第676章 落人下風
赫連青擰了擰眉頭，收緊緊攥，直接嗤笑出聲：「殿主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在這瞬間，四周都安靜的很。
沒有太監宮女路過，只有阿蠻輕嘲的笑聲，她往前走了一步，似笑非笑的盯著赫連青，笑眯眯的道：「究竟聽不聽得明白，你心中應當清楚才是，喜歡我阿姐又不敢承認，還真是悲哀。」
話落，阿蠻又捂唇痴痴的笑，睨著赫連青都多了些鄙夷：「我阿姐可不喜歡你這樣懦弱的男子，同女子比較都不如，阿姐又怎麼會看的上？」
赫連青臉色有些陰沉，那雲淡風輕的笑容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抬起頭，睨著阿蠻道：「殿主，我的確懦弱，自然配不上你阿姐，王妃是何等女子，我又怎麼有資格去和她相提並論。」
如此，也是變相的承認他的確喜歡雲凰，這是不爭的事實，只不過他隱藏的這麼好，阿蠻是怎麼發現的，還如此篤定。
這讓他驚慌。
有種防不勝防的錯覺。
阿蠻輕嗤出聲，湊了過來道：「你這種自知之明的倒是讓我極為喜歡，赫連青，你幫我個忙吧，我會幫你靠近我阿姐，如何？」
……
兩個時辰后，阿蠻從外面回來，她已經將皇宮熟悉完畢，心中的小算盤已經打的啪啪響。
等看見雲凰后急忙湊過去，淺笑道：「阿姐，我回來了，今晚吃什麼？」
雲凰坐下身，輕笑道：「魚，累不累？」
阿蠻搖搖頭：「不累，這皇宮雖然大，但也不至於讓我累到，阿姐你可不要小瞧我，在沒有你陪的日子裡我可是每日每夜的鍛煉自己，就連武功也不落人下風。」
說的倒也不算是假話，武功的確沒落下風。
只不過她練習的都是殺人的招數，想要置人於死地！
沒有雲凰在外面遮風擋雨，她得學習很多東西，比如如何活下來，不被南朝的人發現。
雲凰動作頓了頓，拂過阿蠻的額頭，淺笑道：「今後你不必那麼累，快些凈手用膳。」
「嗯。」
也在此時，燕九霄從外回來，阿蠻的眼神瞬間冷沉下去，只不過稍縱即逝，她抬起眸子，天真爛漫的笑出聲：「阿哥，你回來了，可有什麼要緊事？」
燕九霄自然知道阿蠻的歡喜是裝出來的，並不在意：「風華來了。」
阿蠻擰了擰眉頭，認真的想了想。
半晌，才將風華這號人給記起來，她偏頭好奇道：「他也還活著嗎？和你一樣？」
後面那四個字完全帶著敵視，她不喜歡燕九霄，自然不喜歡自己的人和燕九霄混跡在一起，這會讓她覺得被背叛了，不過，她突地嘲諷的勾了勾唇。
似乎風華一直都是燕九霄的人，到死時她才發現，也真是夠可悲。
一直以來，她以為風華是可憐之人，被人欺辱。
到最後才發現那隻不過是燕九霄用來對付她的招數，想要騙取她的同情，順其自然的將風華安插在她的身邊，如此好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雲凰看氣氛有些怪異，便率先打破這沉靜，淺聲道：「他人在哪？」
「外面。」
燕九霄朝外面看了看，之後就點了下頭，風華這才滿臉驚喜的從外面走進來，膽顫的看了眼阿蠻，不敢與之對視。
倒是阿蠻落落大風的朝他勾了勾唇，眸子里儘是鄙夷。
只不過那情緒就只有風華一人能看見，只不過瞬間就被她隱藏，阿蠻輕笑道：「好久不見，你倒是不曾變化，不過比以前就清秀成熟不少。」
「見過殿主！」
阿蠻偏頭，單手撐著下巴，興味盎然的打量著風華：「真難得你還記得我，我是不是該慶幸，或者喜不自禁？呵，當初的小黑蛋居然長成這般模樣了。」
雖然是在笑著，但阿蠻並沒有笑出聲，語調冷到了極致。
風華臉色僵硬，不知如何自處，他知道阿蠻在諷刺他，可他卻無力解釋，只能將滿腔的思念壓在心口處，最後化作一句：「殿主歡喜嗎？」
阿蠻眨眨眼，像是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吃著菜，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就連裝都懶得裝了。
「歡喜，我自然是歡喜的。」阿蠻繼續用膳，朝雲凰看了眼，露出溫和的模樣，淺笑道：「能重新遇上阿姐，我再歡喜不過，說到底還得多虧了你和阿哥我才能活過來。」
經過千年之久，重新輪迴轉世。
人還是那個人啊。
她的確該歡喜，也真的該和這兩個人說聲謝謝不是，可內心之中卻有道異樣的聲音在不斷叫囂，在說著都是拜玄九所賜，有什麼好感謝仇人的。
突地，風華沉默下去，有些不敢看阿蠻，抿了抿唇道：「殿主，我……」
「跪著做什麼，快些起來吧，有沒有用膳，要不要一起？」阿蠻不想聽他說話，直接打斷他，隨意的指了指椅子，一副無辜的模樣：「為什麼杵著不動？」
「因為我不是你的主子，所以你不想聽我的話對不對。」阿蠻輕輕的嘆了口氣，意有所指的朝燕九霄看過去：「阿哥，瞧，你的屬下多聽你的話，還不趕緊下命令？」
「你可不要說做屬下的沒有資格和我們同桌用膳，以前我和他可一直都是一起用膳，我不介意，你應當也不會介意他是你的屬下才是！」
本來阿蠻想說的話比現在這個要難聽的多，但因為有雲凰在身邊，她換了個詞。
唉。
即便生氣，她也得顧忌著阿姐的感受。
雲凰眉頭稍稍擰了下，看了眼阿蠻，之後便道：「阿蠻，你心中有氣也說明你在意他。」
「我才沒有！」
阿蠻直接否認，剛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話聲音太大，會將阿姐嚇到，立刻擔憂的朝雲凰看過去，唯唯諾諾的道：「阿姐，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
雲凰親自給阿蠻夾了魚肉，將刺給挑出：「吃吧，沒刺了。」
「風華，你也過來坐。」
許久，風華沒有動靜，雲凰眯起眼，語調也帶了絲冷意：「還不動是想讓阿蠻再生氣？趕緊過來坐下！」
聞言，風華起身坐到距離阿蠻最遠的位置，冬霜等人立即添了碗筷。
阿蠻冷冷的睨了眼風華，卻是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