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學的挑釁

新的一星期又開始，下午四點柳顏如往常一樣脫下白大褂對蘇茹說「我去接景天了。」

蘇茹站在櫃檯前看著手機，頭也沒抬地嗯了一聲。

自景天上幼兒園開始，每天的這個時間點柳顏都要去幼兒園接景天。還好學校就在街對過的鳳凰小區。也就是柳顏他們母子居住的小區，離家近，離店也近。

柳顏到的時候，學校已經開門了，家長陸陸續續把孩子接了出來。正準備往景天班教室走去，卻在教室外的拐角處看到景天和多多，還有幾個班上的其他男孩在說著什麼。

柳顏走近時才聽清楚一個小男孩說「許景天，這是你爸爸？」男孩指著景天手上的畫問。

「是呀」景天回答著。

「那我們怎麼從來沒見他來過學校接你？就連上次秋遊都沒有來。你到底有沒有爸爸？該不是騙我們的吧？」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嘲笑著說，說完旁邊還有一幫調皮的小孩附和著笑。

在柳顏看來，有沒有爸爸這本不是什麼挑釁的話，但是小男孩說話的態度和語氣明顯觸犯了景天的底線。

景天怒睜著眼咆哮著說「誰說我沒有爸爸的，你才沒爸爸呢！」

「我爸爸昨天還來接我的，他們都看到了。你的爸爸我們可是從來沒見過呀」胖小孩回對著景天的眼睛說。其實昨天景天也看到胖小孩的爸爸來接他了，只是自己的爸爸出現的有點遲而已，要不然他肯定也會經常來接自己放學的。

見景天沒說話，小胖孩得意地說「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就說你沒有爸爸吧」。景天肯定是氣急了，柳顏站的那麼遠都能看到他的小肩膀一上一下的顫抖著。

「咚……」一聲，景天把小胖孩推到了，被推的小胖孩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柳顏趕緊跑了過去扶起哭的小胖孩。動靜有點大，老師也匆忙趕來了，急切地問「怎麼回事？」

還沒等柳顏回答，哭的小胖孩的媽媽也跑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誰打你了」這位媽媽左看看右摸摸，以為孩子被打成什麼樣呢。小胖孩一手擦著眼淚，一手指著景天說「他推我」

「是他先說我沒有爸爸的」景天似是一口氣還沒出完，眼睛冒火地反駁。

本想狠狠跟我理論一番的這位媽媽聽到景天這樣說，便反問兒子「你這樣說他了嗎？」

此時多多在旁邊說「我聽見他這樣說景天了」小胖孩見還有證人，也就坦白說「我是說他沒有爸爸，他就推我」。

小胖孩的媽媽一聽自己兒子還真說了壞話，擰著小胖孩的耳朵罵到「就你嘴欠」。

柳顏和老師同時上去拉這位還算明理的媽媽，勸說「孩子都還小，在一起難免吵嘴斗架。我們景天也有不對，景天還不過來。」老師一看我們這兩位媽媽都準備責備自家孩子時，拉起兩個孩子的手蹲下說「景天和徐明杭都是乖孩子，平時在學校的表現都非常好。今天是個小誤會，你們握握小手和好好嗎？」

哎呀，果然是小孩子，既好奇又單純。聽老師這樣說了，徐明杭先伸出手，景天卻不願意。柳顏就知道自己家兒子才不會那麼容易握手言和呢。本想過去做個和事佬，誰知徐明杭說「許景天，我不應該說你沒有爸爸，那你下次把你爸爸帶過來給我們看看好不好」。

柳顏一聽這話，這孩子都被打了，好奇心還不死呢？景天把扭過去的頭又扭回來看著徐明杭說「好吧，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爸爸的。現在我原諒你了。不過我也不應該推你。」

柳顏一聽壞了，上哪兒弄個爸爸帶到學校？

倒是老師見兩位小朋友都有承認自己錯的勇氣，會心地一笑「那現在可以握手了？」

徐明杭再次伸出了手說「我們以後還一起玩嗎？」

景天握著手說「當然可以。只要你不胡說八道」。

嘿嘿…兩個孩子都笑笑。

握完手后，這位媽媽牽著孩子對我們說「謝謝老師。謝謝！那我們先走了」。邊走還邊說「下次看你還說同學壞話，不好好學習，還給我惹事…」

「我知道了…」

老師回頭看看柳顏笑笑，柳顏說「不好意思，給老師添麻煩了」

「沒事，孩子嘛，難免。只是爸爸也要多參與到孩子的成長中來」然後就走了，留下柳顏尷尬地笑。

柳顏牽著景天和多多的手，這次她沒有再說景天，而是問多多「你媽媽又把你忘記了？阿姨帶你回去好嗎？」多多高興地點點頭。

多多媽看個超市太忙，一忙老忘記孩子放學的時間。有時候幼兒園孩子都走差不多了，多多媽媽才來接他。後來多多和景天玩熟了，柳顏和多多媽媽也因為孩子熟悉起來，索性每次接景天順道把多多一起接了。

柳顏剛牽著兩個孩子從馬路那邊過來，就看見多多媽媽李慧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不好意思地說「你看，每次都麻煩你把多多帶回來」

「這有什麼麻煩的，我接一個也是接，接兩個也是接」多多媽牽過多多一起朝店裡走去。柳顏藥店先到，多多和我們說了再見就走了。

在路上，多多問「媽媽，你說景天有爸爸嗎？」

「你這孩子，怎麼問這話？」

「今天我們班徐明杭同學說景天沒爸爸，景天還打了徐明杭。其實我也沒見過景天爸爸。媽媽你見過嗎？」

李慧不知道咋回答孩子，心想，現在的孩子怎麼懂得那麼多，好奇心那麼強呢？她可是從認識柳顏開始就沒見過景天爸爸呀。這是別人的家事，李慧雖好奇也沒正面問過。

只好回答兒子說「景天肯定是有爸爸的，每個人都有爸爸媽媽，只是有些人的爸爸媽媽可能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暫時不能在一起了。所以多多以後不能像徐明杭那樣說景天，知道嗎？」

「景天是我的朋友，我不會那樣說他的，而且景天也說了，他有爸爸，他爸爸還給她買了水彩畫板。」

「是嗎？」

李慧猜想柳顏肯定是離婚了，男的偶爾回來看看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