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冬日暖陽
第二十二章冬日暖陽
小石頭回到樓道下的三角區依舊整理鋪平紙板，用散發酸臭的笤帚當枕頭，蜷縮著身體眼淚不覺滑落，迷迷糊糊的小石頭進入的半睡的狀態，這時他感覺有人在輕輕的呼喚，亦像夢，又像現實。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身旁有一人，突然出現的一人，嚇小石頭一激靈，渾身如過電一般，本能的身體向後挪了挪，再無睡意，石頭眼睛睜的大大，這才定神細細打量眼前人，眼前人是一位老婦人，慈眉善目，正笑呵呵的看著他，看到他醒來，說道：
「孩子怎麼睡到這了呢？這多冷啊！快先到家！」
說著就拉著小石頭起身，小石頭腦中一片空白任由老婦人的拉扯，進入了一樓東側的一戶人家。這家陳設簡單，一台電視，和幾個木製靠椅，茶几上有一部艷紅色的電話，用白色鏤空的絹帕蓋著，一位花甲之年的老爺子，看到小石頭進屋，說道：
「快把大衣脫了，洗洗手先吃飯再說。」
小石頭這才感覺恢復思維意識，他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並沒有說的話。老婦人讓小石頭先到洗手間洗洗，等小石頭洗完手和臉，臉盆中的水都成黑色的了，石頭感覺十分不好意思急忙倒掉，換上清水又洗了一次。出了洗手間，看到白凈如女孩的小石頭，老婦人明顯一愣。老婦人，把他讓到飯桌前，一大碗燉的凍豆腐，一盤土豆條燉白菜，熱氣升騰，看著飯桌的飯菜，桌子上的菜肴像磁石一般吸引了小石頭的全部目光，小石頭不住的吞咽口水，舔著發乾的嘴唇，眼睛再也離不開這簡單的家庭菜。
「孩子快坐！餓了吧？」
老爺子把盛的上尖的白米飯放到了石頭身前，小石頭諾諾的道了一聲謝，大口的吃了起來，
「慢點孩子，不急還有呢，你喝酒不？」
「你個老不正經，孩子喝什麼酒。」
石頭聽聞老爺子的話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喝酒，就這簡單的玩笑，一下子讓小石頭那絲陌生的芥蒂消失無蹤，他們的距離一下子拉近。老爺子笑嘻嘻的自己抿了一口，石頭連吃了兩碗，感覺只墊了個低，可是他卻再也不好意思再吃了，因為飯鍋已經見底了，兩位老人還沒有怎麼吃呢。
老爺子不時滋滋抿一口小酒。品味酒也在品味生活。
老爺子隨意的問道：
「孩子你家住在哪裡啊？叫啥啊？」
「我家住在鎮東縣！我叫艾林，不過親朋都叫我小石頭。」
「鎮東？」老爺子一臉的疑惑看向老伴，老伴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顯然是沒有聽過鎮東這個地方。
「吉林省查干浩特市下屬的縣城。」
「啊！那離霍勒津布拉格這裡可是挺遠啊！離這得有兩千來里地呢？孩子你是怎麼來到這的啊？和家人嗎？」老者是一臉的疑惑看著眼睛這個半大孩子。
「我自己坐火車來的。」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們家那面有一個大監獄是吧？」
「嗯！坨子監獄。」
「孩子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老太太好奇的問道：
艾林看了看兩位老者，沉默了，他剛才準備好了說辭，可是看到兩位善良慈祥的老人，他改變了最初的打算。原本他想說個謊話，「說自己的父母離異，父親醉酒和繼母把自己打了出來。」可是面對這兩個真誠的善良人，對他們說謊感覺辜負褻瀆了他們對自己的無暇的真誠善良，猶豫好久他也沒有說，老爺子豁達的笑了笑，
「不想說就算了，不要勉強孩子，那裡有電話一會給家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別讓家裡人惦念，我姓蘇，以後就叫我蘇爺爺吧！我家有一個姑娘和一個兒子，都在外地，兒子在酒泉工作，姑娘也剛剛分配到了重慶工作，一年也不回來一趟，以前盼著他們有出息，可是有出息又怎麼樣呢，一年也看不到一次，不過是人生短暫的過客罷了啊！」一頓感慨完一口把酒杯餘下的酒全部喝乾。
「說那些幹啥！孩子叫你去你也不去。」
「去那幹啥？人生地不熟，全都不認識，還不敢走遠，怕自己丟了，天天就在樓里蹲著，就如同坐監獄。你以為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選擇最好就是最好的選擇嗎？生活可不是那樣的，適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少說那些大道理。」
看到兩位老人，毫無做作的爭吵，讓他感覺到了家的溫馨，孩子晚上你到這屋裡住吧，蘇奶奶把小石頭領到了北面的一間卧室，卧室大概有個七八平米左右，北牆一扇窗可以看到外面正飄著雪花，靠東牆一張單人床，牆上貼著一張世界地圖，西面是一張書桌，書桌其上兩層簡易的書架，零散散放著大概有幾十本書，多是文學名著，這是小石頭第一次在個人家接觸到這麼多書，雖然他不愛學習，可是他很喜歡書籍，喜歡書籍的味道，人啊！真是複雜的動物。
「蘇奶奶我可以看這些書嗎？」
「喜歡你就看吧！就拿這當自己家，別見外，你先睡一覺吧。」
小石頭先好奇的瀏覽書架上的書籍——《靜靜的頓河》、《根》、《卓婭與舒拉》、《斷頭台》、《淺草紅團》、《過夜的客人》、《摩登情人》、《我的奮鬥》、《死者的奢華》、《草葉集》、《熱愛生命》、《六月的花》等等，這些書小石頭別說看，聽都沒有聽過，他取下翻看幾頁，又按原來的位置放了回去。最後他取下一本《平凡的世界》路遙寫的一本書，小石頭隨意取下的這本書影響了小石頭對今後人生的看法，也是他真正意義上讀的第一本文學類書籍，翻看了幾頁，有一些字小石頭不認識，讀起來磕磕絆絆，不覺間小石頭就沉沉的睡下了，嘴角盪起了淺淺的笑容，可是他不知道千里之外的父母已經幾日沒有出攤了，日夜不眠，親戚朋友全家動員都在找瘋狂的找他。喜歡草之夢青竹請大家收藏：()草之夢青竹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