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宅中的寶貝 下

李昊鑒是看到自己的胳膊搭在胸前，那胳膊肘處的曲池穴和胸口的膻中穴近在咫尺，但是曲池穴在胳膊肘外側，所以並沒有直接貼到膻中穴上，儘管如此，李昊鑒還是眼神一亮，用大拇指抵住膻中穴，中指抵住曲池穴，小拇指盡量擴開，則正好能碰到陽池穴。

按照王己建老師的說法，氣是一種很精微，很神妙的物質，小到能夠任意穿透人體皮膚、組織，是比細胞還要小若干倍的物質，是肉眼不可見的，但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也就是在理論上說，李昊鑒可以用手來作為橋樑，將這三個不在一起的穴位連接到一起。

而且確實做到了，李昊鑒有微弱的氣感，運氣之後，感覺一股氣從曲池穴中，進入食指，但是這氣太弱，進入食指時候，運行不到一個指節的距離就消失不見。李昊鑒大為興奮，只要持之以恆的練習，這氣感一定能從曲池穴順著手掌進入膻中穴！

只不過這個姿勢十分難看，右臂抵在胸前，左手夾在手臂和胸口間，佝僂扭曲，不過李昊鑒並不在意。

「我真是個天才！哈哈哈！」李昊鑒掐著腰，在屋中獨自大笑。

要是當年創出探雲手秘籍的前輩聽到李昊鑒的言語，再看到李昊鑒的姿勢，鼻子非得氣歪了不可，這明明是推經轉脈，移宮換穴的精妙功法，卻讓李昊鑒愣是解釋出一個人體搭橋之法。要是一個穴位在頭上，一個穴位在腳底怎麼辦？當然，這種大距離的跨越非常人能及。

李昊鑒的這種做法會被認為走上邪路，貪功求快的非邪道歪法，不過這裡也沒有人糾正李昊鑒，李昊鑒便自己練了下去。

練了幾天，李昊鑒把糧食吃的差不多了，就在清晨，去鎮上買了些食物，等大多數人還沒有起床，李昊鑒已經回到老宅之內。

這幾天李昊鑒頗有進展，氣息已經能夠順著曲池穴進入膻中穴，但膻中穴彷彿無底洞，只吸收進來的氣，不再吐出。若是從膻中穴開始運氣，這個問題則不存在，膻中穴中凝聚的氣可以發出，李昊鑒還試了下，膻中穴的氣可以順著手掌進入陽池穴中。

只是這樣，體內的氣並非按照探雲手秘籍中的說法運行，按照探雲手中的講解，探雲手中氣的起點是天鼎穴，用肺之金氣，金氣主收納，就像秋天屬於金氣，是收穫的季節，探雲手就是一門收納的法訣，是收穫的法訣！金氣行臂上幾個穴位，直到曲池穴，而後膻中穴，最終陽池穴，氣息絕不能斷。這些穴位的運行方法更像是對氣的疊加與變化，元氣每經過一個穴位，其力道便會增加一分，氣的性質也會有所變化。經過多個穴位之後，氣會產生奇妙的變化。

現在的李昊鑒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覺得練起來很有意思，不斷運氣，將氣灌輸入膻中穴中，並仔細研讀巨淵留下的秘籍，體會其中的奧妙。

「氣之玄妙，過而不駐，如流如注。」

李昊鑒仔細揣摩著這一句：「這意思是，氣息不應該向河流入海，貯存起來，而應該是流淌而過？從曲池穴的氣進入膻中穴之後，不應該想著注入膻中穴，再從膻中穴中流出，而是直接流經膻中穴。等等，膻中穴！不會再引發開門吧？」

李昊鑒仔細思量，每次自己開門，就是將氣息注入膻中穴，就能開門，每次運氣的方式也不太一樣，有些隨意，現在想來，如果只是讓氣從膻中穴流過，大概不會引起開門。

按照這樣的套路，李昊鑒又試了試，果然氣息從曲池穴抵達膻中穴后，經過意識引導，氣息從膻中穴流出，順利再次進入手掌。人的手掌中有許多穴位，李昊鑒小心翼翼的將其避開，引導元氣進入陽池穴。

努力了十幾天，李昊鑒能夠感覺到氣終於完成通路，能夠流經各個穴位，最終抵達陽池穴，只是這感覺太弱，李昊鑒並未發現運功完畢之後有什麼效果。

雖然並沒有任何成就，但這攔不住李昊鑒大有成就感，胸懷大暢，開了瓶老白乾，自斟自飲起來，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第二天，李昊鑒繼續努力，既然氣感的通路已經打開，剩下的就是不斷熟練和加強。練功的原理李昊鑒學太極拳的時候了解過，一是內力，二是招式。內力不單單指練氣，也有各種基本功的聯繫，整體提升身體素質，招式，就是怎麼將鍛煉的能量釋放出來。肉體上的鍛煉，可以通過調整運動姿勢，將肉體的力量最大化的釋放出來，而內力，貯存在丹田中，可以通過經絡，與肌肉、骨骼的運動相合，從而對力量進行增幅。只不過這種武學範疇內的內力運用並沒有像探雲手這樣讓氣經過穴位之後，將氣的性質進行增幅和轉換，以達到神奇的效果。

李昊鑒每日在屋裡練功，累了就到院子中散步，極少離開老宅。

轉眼一個月，李昊鑒已將探雲手氣的運行練的純熟，左手手指都靈活了許多，只是李昊鑒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姿勢不止是難看，右手能夠轉動的範圍也很小，因為右手基本就在眼前轉來轉去，大部分器皿都不在右手能指向的位置，需要彎腰或者後仰，要不就是斜著身子，完全不似巨淵施展時候瀟洒。

就李昊鑒這個姿勢，別說偷竊敵手身上的物品，能正常走路就不錯。即便不是與敵手交鋒，就在平時，別說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取他人身上物品，光這個姿勢就能引來警察。

開始練探雲手時，李昊鑒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氣的通路上，等到想要測試時，才想到這個問題，十分尷尬。

「算了，本來也沒想真能煉成，這個過程很有意思。」李昊鑒心態不錯：「在老宅里又沒人看見，試試有沒有用。」

李昊鑒來到客廳，關好門窗，拉上窗帘，擺好姿勢，右臂抵在胸前，左手搭好穴位，右手對準八仙桌上的一個茶杯，氣息運轉，李昊鑒只覺氣息在穴位跳動間，產生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從手心中透出。

然後桌上的茶杯紋絲不動。

李昊鑒不氣餒，再接再厲，試了百八十次，茶杯里的水都要蒸發乾凈了，也不見有什麼變化，氣的李昊鑒把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

李昊鑒抱著肩膀，坐在八仙桌旁，琢磨自己是不是哪裡練錯了，想了半晌，發現自己雙臂又不自覺的用出了『探雲手』的姿勢。

「啥玩意，屁用沒有，還把我弄得跟趙本山演的非常六加一似的。」李昊鑒心中無奈，卻也沒什麼好的辦法，無聊的刷了一天手機。

睡夢中，李昊鑒又回到了那條奔跑的高速路上，那高架還是高高在上，不可觸及，李昊鑒依舊想要跳到高架上，還是跳不上去。李昊鑒跑的滿頭大汗，口乾舌燥，伸出手，對著那高架橋。

「下來！下來！」李昊鑒對著烈日下的高架吶喊。

猛烈的日光照射著李昊鑒的雙目，讓李昊鑒目力所及一片熾白，身體內的每一滴水都似要被蒸發，強烈的乾渴讓李昊鑒對那高架更加企盼，張開手掌：「下來！」

猛然間李昊鑒覺得手中多了一物，之後就是手上一濕。

李昊鑒驚醒，手一抖，床上更是濕了一大片。

李昊鑒第一反應是：我操，難道尿床了？不是那啥吧？那啥也沒這麼大動靜啊，莫非老黑曾經給的葯管用了？

隨即李昊鑒反應過來，是自己手裡抓了個水杯，水杯就在床頭柜上，裡面是李昊鑒自己倒的水。

李昊鑒趕緊起身，將水杯放回床頭櫃，將濕了的床單和被子揭開，扔到一邊，從衣櫃中取出全新的床單被子，重新鋪好，還暗自鬧心，好好的睡覺，去抓那杯子幹什麼？折騰一圈，李昊鑒有些口渴，想要喝口水繼續睡，赫然發現床頭柜上有兩個杯子。

李昊鑒一愣，自己睡前絕對只放了一個杯子。盯著杯子看了片刻，李昊鑒霍然起身，衝到小廳，只見八仙桌上的杯子少了一個。

李昊鑒興奮的看著自己雙手，用力握緊，無聲的笑了起來。

翌日。

李昊鑒信心滿滿，開始佝僂著身子，到處試驗隔空取物，回憶著夢中的感覺，夢中的那種渴望，試了一天，直到傍晚時，抓到了一塊印章。印章不過拇指大小，李昊鑒卻無法抑制心中的激動，因為這是從書房中抓出來的印章，而李昊鑒，是站在院子中央。

這下李昊鑒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之後幾天，將探雲手運用的更加熟練，先是成功率大有提升，而後是能夠更加遠距離，甚至隔著兩層牆壁抓取物品，好在探雲手的威力和李昊鑒的能力有關，也就抓個一斤左右的物品，否則現在李昊鑒還不能控制自己抓取何物，萬一抓個石獅子過來，李昊鑒只能出師未捷身先死。

一路走，一路試驗，李昊鑒走到第三進院子中，這裡是後花園，次書房，還有雜物間。李昊鑒抓了一塊硯台，又抓了一把用過的衛生紙，噁心不已，趕緊去洗手。

「再抓！」李昊鑒低喝一聲，抓出來一個油布包，這種油布包樣式很老，現代有很多密封保存工具，再也無需油布包，所以李昊鑒有些好奇，將這油布包打開，看看裡面包的是什麼，只見裡面是一本封皮古舊的老書，封面上寫著書名：《昊天神鑒錄》。

「卧槽？」李昊鑒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