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去

李昊鑒差點直接把桌子給掀了：「什麼玩意兒？地球這不是要完了？等等，那個隕石是砸哪？」

陳霧冰看白痴一樣看著李昊鑒：「當然是砸地球。」

李昊鑒一臉黑線：「具體點？」

陳霧冰神情有些哀傷：「按照現在的推算，應該在歐亞大陸，預計在俄羅斯境內，具體地點後天會確認。」

李昊鑒問：「後天？那這個隕石，什麼時候回到地球？」

陳霧冰回答：「按照計算，應該在2月15號。」

李昊鑒遲愣片刻：「明年？」

陳霧冰翻了個白眼：「今年！一周之後。」

李昊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操，這麼大的消息，你特意來告訴我，是讓我準備避難？」

陳霧冰搖搖頭：「當然不是。」

李昊鑒略微沉吟：「你說把我報上去了，報到哪裡了？天樞嗎？我知道了，你想讓我連接其他空間，讓你們逃離。」

陳霧冰充滿期待的看著李昊鑒：「昊鑒，你的傳送門能不能容納隕石？」

「不能！」

李昊鑒吶喊啊，且欲哭無淚，隕石？上次過來一條大蛇已經讓李昊鑒欲生欲死，都想以後做無痛分娩推廣大使了，要是來個隕石，那哪是分娩，那直接就是分屍！還不直接把李昊鑒砸成渣滓？

陳霧冰顯得有些失望：「不行嗎？你那可是發出了蟲洞反應的，理論上就是個小黑洞，黑洞就算小點，對付一個隕石應該還是可以的。要不我讓科學家研究一下你？」

「不要！」

陳霧冰手托著香腮，歪頭看著李昊鑒：「那怎麼辦？」

李昊鑒有了進入洞天的經驗，知道世界完全不是百姓看到的樣子，不知多少神秘的存在隱藏在人世間，安慰陳霧冰：「不用太擔心，咱們國家卧虎藏龍，不知道哪個旮旯就有高手，能擊碎隕石。」

陳霧冰嗤笑一聲：「什麼？哪來那麼多高手，你當是神話？」陳霧冰說完，就想到了曾經見過的那條大蛇，確實有點更改世界觀，只是陳霧冰被巨淵震暈了，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一切，否則世界觀受到怎樣的衝擊還未為可知。

陳霧冰垂下頭，帶著點幽怨的低聲說：「所以說我腦子一熱，覺得找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就把要派去俄羅斯的天文小組中報上了你的名字。」

這話說的李昊鑒心裡一熱：「這，我也可以想想辦法。」

陳霧冰立即笑的燦若花開：「你想到辦法了？」

李昊鑒很堅定的說：「沒有。國家不是有導彈嗎？核彈，能不能把這個隕石炸了？」

陳霧冰苦笑一聲：「隕石的速度太快，根據現有的測算，隕石接近地球時的速度會超過五十倍音速，以人類現有的科技水平，導彈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李昊鑒又問：「為什麼非得追上隕石，攔截不行嗎？」

陳霧冰又側起頭：「不行，計算能力跟不上，攔截成功的幾率可以當做是零。如果最終沒有辦法，應該會發射大量核彈吧，總比人類滅亡要好，只不過我哥跟我說，想要將對隕石的攔截率提高到百分之三十以上，發射的核彈也差不多能把人類清除了。」

李昊鑒悶頭吃起牛肉，想著有什麼辦法。

陳霧冰看李昊鑒不說話，很能理解李昊鑒的心情，這樣的滅世天災，覆巢之下無完卵，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或許李昊鑒可以用特殊能力將家人、親人、朋友救走，那又怎樣？首先李昊鑒自己不能穿過自己開的門，其次，人類滅亡了，僅僅活下了數人，又有什麼意義？

李昊鑒喃喃道：「這麼嚴重的事，怎麼不見新聞？」

陳霧冰聽到了，回答：「怎麼可能報新聞？那不是要引起巨大恐慌？再說就算報了，又能怎麼樣？人類沒有建過這樣的避難設施。你別瞎想了，因為我們孫主任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天文專家，被派去俄羅斯，帶上了我，到俄羅斯會知道更多信息。」

李昊鑒聽到要去俄羅斯，不禁問：「對了，你把我報上，就沒人問問我是幹什麼的？」

陳霧冰做了個聳肩的姿勢：「都這時候了，有人還願意去俄羅斯，俄羅斯已經感動的稀里嘩啦了，就算你是去送盒飯的，他們也會當你是英雄。咱們國家政府知道事態嚴重，對願意去送死，不是，願意去支援的隊員，一路綠燈。我們主任本來就稀里糊塗的，對人員更不關心。」

「啊？這都怎麼當上華青大學主任的？」

「要你管！」

「不管怎麼說，我不是天文專家，也不是武器專家，我去了能做什麼？」李昊鑒撓頭。

陳霧冰低頭用筷子攪動著米飯：「其實，我們去了又能做什麼？還不是群策群力，為人類爭一線希望。」

看著陳霧冰泛紅的眼眶，李昊鑒胸中頓增豪氣：「走，我跟你一起去俄羅斯，說不定能有辦法。」

陳霧冰得到李昊鑒的支持，破涕為笑：「好，那我們快點吃。」

李昊鑒點點頭：「對，吃完早點休息，我們明天要一早出發嗎？」

陳霧冰咽下一口爛熟的牛肉：「還明早？本來就是今晚的飛機！」

「啊？」李昊鑒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幾點的飛機？」

陳霧冰白了李昊鑒一眼：「什麼幾點的飛機，肯定是軍用飛機直接過去。」

李昊鑒當著陳霧冰的面，吃完了所有牛肉和米飯，意猶未盡，陳霧冰瞪大了眼：「不記得你這麼大食量啊。」

李昊鑒不想多做解釋，一笑：「最近鍛煉身體，所以吃的多。」

「好吧，隨你講，既然吃完了，咱們出發。」

「這麼著急？不用收拾行李？」

「放心，一切生活用品俄羅斯會提供。」

李昊鑒一掏口袋：「我沒帶護照。」

陳霧冰已經起身：「用不著。」

李昊鑒跟著起身：「那出發！」

陳霧冰看看時間：「現在直接開車回去還有些時間，我們。」

李昊鑒咽了口口水：「我們？」

陳霧冰一指桌子：「我們不收拾一下？」

李昊鑒一陣失落：「不用，有人來收拾。」

「哎呀，你這地主頭子，還有人供你使喚？」陳霧冰挑眉問道。

李昊鑒沒好氣的回答：「雇的保潔！要給錢的！你先去熱車，我收拾下背包。」

陳霧冰嘖嘖兩聲：「都說了不需要啦，什麼寶貝一定要隨身帶著。」

李昊鑒說：「秘密，怎麼，你自己不敢去後院？」

陳霧冰哼了一聲：「我怕什麼，你快點啊。」

陳霧冰奔向後院去準備出發，李昊鑒則以最快速度跑到了新買的梯子處，召喚出一尺之門，將梯子順了進去。到了俄羅斯，總不能提出個要求說要個十幾米長的梯子吧，而且還得解釋梯子哪裡去了。隨後李昊鑒回到屋裡隨意收拾了個背包，衝到後院，一共用了不到兩分鐘，陳霧冰剛進後院，還沒發動車，就見李昊鑒突然到了身後，著實嚇了一跳：「啊，你怎麼來的？」

李昊鑒忘了控制速度，趕緊解釋：「這個，這個，這不馬上過年了！我本來就準備明天回上京的，所以東西早都收拾好了。」

陳霧冰將信將疑：「那你不早說，等你就好了。讓我先走，還以為你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李昊鑒洒然一笑：「我就是光明正大的一個人！怎麼會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陳霧冰不再多說，將車開出後院，李昊鑒鎖好門，上車出發，不忘給護理院子的村民發個信息，說冰箱里有新買的食物，是特意備下的年貨，感謝一年來對老宅子的照顧。那本是李昊鑒自己要吃的，再回老宅不知道是什麼年月，所以乾脆做了順水人情。

一路上陳霧冰話不多，李昊鑒吃晚飯，坐在車上，困意襲來，迷糊睡著了。

這是洗髓的副作用，洗髓期間睡眠會比較多。

等李昊鑒醒來，車還在高速上，看路邊的牌子，已經是機場高速，到機場不過半小時。

「我們快到了？」李昊鑒打個哈欠。

陳霧冰扭頭看看李昊鑒：「你還真心大，睡得這麼香。」

李昊鑒柔柔惺忪睡眼：「我這是提前倒一倒時差。」

陳霧冰欲言又止，李昊鑒看在眼裡：「怎麼了？」

陳霧冰輕咬嘴唇：「昊鑒，可能從下車開始我們就不會有這樣私密對話的機會，所以我現在想和你商量些事情。」

李昊鑒嘿嘿一笑：「商量終身大事嗎？」

「哎呀，你正經點，」陳霧冰微嗔：「你聽我說，剛才沒說清楚，我們要去的臨時指揮部不會距離隕石隕落地非常遠，不過應該能夠抵禦隕石墜地的第一波衝擊，也就是我們不會立即死去，如果我們無法阻止隕石，你，幫助親人、朋友逃生去其他空間時候，能帶上我的家人嗎？」

看著陳霧冰微微抽動的鼻頭，李昊鑒心生憐憫：「你放心，我也一定會讓你逃離地球，雖然之後的路，只能你們自己走。」

陳霧冰重重點頭：「嗯，嗯。謝謝你，昊鑒，我，會永遠記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