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乾果 下

李昊鑒心裡發苦，真讓自己猜到了壞的結果。

人類的食物雖然能果腹，但是消化的極快，算了一下時間，不至於進食速度趕不上消耗速度。

問題是，如果是在老宅或者自己家，李昊鑒可以隨便吃，大吃特吃，但苦於這裡是俄軍基地，若是再吃兩車肉，一定會引起俄國軍方的注意，也會讓中方人員驚奇不已，弄不好不等隕石落下來，雙方科學家就先把李昊鑒擊斃了。

「先吃東西。」李昊鑒頭腦一陣發脹發昏，暗叫不好，腦為髓之府，也就是說，人的大腦是骨髓開大會的地方，是骨髓集合之地，開始李昊鑒只想著身體骨骼內的骨髓會重生，忘了大腦這個最大的髓精。

一個正常人，在靜止不運動的情況下，每天大腦消耗的能量佔到身體消耗能量的三成以上，也就是大部分洗髓的能量會被大腦吸走。

「大腦也洗？會不會洗的失憶？」李昊鑒想既然叫換骨洗髓，應該都是正面作用，不會有無法接受的副作用才對，那麼現在最有可能的後果就是大腦嚴重缺養，然後導致大小腦萎縮，變成白痴。

李昊鑒心中暗罵那個將九天蕉葉放在正一洞天的人，設置這種缺德的機關，這不是要害死喝九天蕉葉露的人？還是腦死亡。

殊不知，九天蕉葉露可不是這樣的喝法。

一般情況是喝一茶盞，有時候還會先稀釋后再去喝。李昊鑒一番牛飲，現在沒死，就應該燒高香了，謝謝他師父給他的一番奇遇。

氣了半天，李昊鑒也知道九天蕉葉露是好東西，只是自己沒有經驗，沒有提前做好喝完之後的餐飲準備工作。

「怎麼覺得餓的越來越快，是不是九天蕉葉露的葯勁兒是后發性的，越來越猛？」李昊鑒根據自己身體的變化，琢磨九天蕉葉露換骨洗髓的特性，越想越覺得有理。

又一陣頭痛傳來，那是大腦傳遞飢餓信號，大腦感到飢餓，確實是一種詭異的感覺。對於李昊鑒來說，這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

顧不上太多，李昊鑒怕一會自己暈厥過去，立即開了正一洞天的門，順著梯子爬了下去，而後伴著梯子一路小跑，到了太戊樹下，熟練的摘下果子，在墨脫湖裡打了三壺水，用小刀切太戊果實吃。

兩片太戊果子下肚，腹中飢火稍稍平復，腦子還是一團漿糊，李昊鑒一邊喝水一邊吃太戊靈果，很快吃了大半個，覺得大腦中的疼痛和飢餓感得到緩解，長舒一口氣：「果然是餓的，這個太戊果子能量一定很巨大，也對，單看重量，這個果子就有一噸重。」

李昊鑒默默的把整個太戊果實吃完，又去墨脫湖打了三壺水，坐回太戊樹下，同時抬頭看看其他四棵果樹上的水果，如果能成為水果的話，想著還是不要吃這些果子了，這個正一洞天看著美好，很多事物卻完全超乎李昊鑒的想象，超越認知領域，顛覆世界觀，李昊鑒此刻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孤獨感。

熟悉的世界上的一切，彷彿在此刻都離自己而去。

這次吃完太戊的果實，李昊鑒並沒有像前兩次一樣，肚中有滿足感，這是沒有吃飽的意思。李昊鑒不禁皺眉，對自己的身體也愈發不了解起來，低聲喃喃：「難道還跟吃那個有關？」

李昊鑒不願想的太多，既然沒有吃飽，那就再吃一個！內憂外患，還有什麼可更多擔心的？

李昊鑒又摘下一個太戊果子，一片一片的吃起來，心事重重。

等李昊鑒吃了半個果子，心中一動，站起身，雙手抓住地上的半個太戊果子，深吸一口氣，周身發力，身上肌肉立即爆發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顯現出明顯的肌肉線條，半個太戊果子緩慢的從地面脫離，李昊鑒再發力，將半個果子提起半米高，而後覺出微微手酸，雙手一松，太戊果子掉落地面。

李昊鑒有些訝異的看著自己雙手：「我有這麼大力氣了？剛才半個太戊果子，有五百公斤左右。從這裡出去，可能力氣只剩下一半，那也有二百五十公斤，剛才我沒用全力，如果用了全力，把這半個果子舉起來問題不大。我靠，要是地球沒毀滅，我去舉重得了，弄個世界冠軍噹噹，聽說挺掙錢。」

李昊鑒心裡又開始讚揚留下九天蕉葉露的前輩，真是神跡。

很快李昊鑒就吃完了剩下的太戊果實，心滿意足，喝了三壺水，想了想，不能在正一洞天里時間太長，如果等下昏睡過去，不知要睡多久，萬一陳霧冰來找自己，一時間找不到，怕引出別的麻煩。

順著梯子離開正一洞天，李昊鑒回到狹小的房間中，收起一尺之門，躺到床上，想了想，又回到正一洞天，將《昊天神鑒錄》放到了書房書架上，而後離開洞天。

折騰一番，果然又有睡意襲來，李昊鑒已經習慣了，倒頭便睡。

睡夢中，李昊鑒又回到了那乾涸的大地，熱氣騰騰，床上的李昊鑒雙手抓撓著胸口，呼吸粗重，雙唇脫水乾裂，胸中的煩熱無法形容。有了以前的經驗，李昊鑒睡夢中保留了一分清醒，驚覺體內煩熱時，立即醒了，將桌上水杯中的冷水一飲而盡，然而胸中的鬱悶乾渴難消，趕緊再去龍頭接水，直喝了得有幾十斤水，仍然覺得乾渴異常，沒有一點緩解。

「這裡的水不行！」李昊鑒發現問題所在，急匆匆打開一尺之門，沒走梯子，而是一躍而下，落在地面后，直奔墨脫湖，顧不上找水壺，直接跳進湖水中狂飲。

喝了半晌，灌了不知多少清涼的湖水，喝的李昊鑒直往外吐水，才將乾渴壓制住。

「媽的，這是什麼情況。」李昊鑒狼狽的坐在湖邊，讓被湖水濕透的衣衫包裹在身上，感到一絲涼爽。

平時吃完太戊的果子，只要多喝墨脫湖水，還能消解胸中渴意，現在喝的直吐，只能勉強解渴，是因為吃了兩個太戊的果子？

李昊鑒心裡發苦：「這是水果嗎？這他媽完全是乾果。這是要乾死老子。」

等身上衣服幹了些，李昊鑒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軍事基地的房間中，躺在床上，看著冰冷的混凝土天花板，白熾燈一點都不刺眼，睡意再次襲來，李昊鑒無奈，昏昏睡去。

一覺醒來，李昊鑒先是看看時間，這房間不見天日，無法靠著光線判斷現在是什麼時候。一看錶，已經是2月10號的下午兩點鐘，睡眠超過了12個小時。李昊鑒活動下胳膊，晃晃頭，神清氣爽，暫時沒有飢餓和不適的感覺，拉開門，見門口有兩車烤好的肉，還站著兩個門神，冷英和高拓。

「你倆怎麼在這？」李昊鑒沒想到會見到這兩個小戰士。

高拓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李教授，你終於醒啦，我們趙隊長說一直沒看見你，讓我們來看看什麼情況，我們都來三趟了。」

冷英跟著說：「早上，中午我們都來敲門，沒有回應，我們去問了這裡的俄羅斯大兵，說沒看到你出去，我們想你可能是太累了，睡得香，怕你餓了，弄了兩車烤肉過來。」

李昊鑒想起自己把兩車烤肉吃完之後，嫌兩輛空車佔地方，推到了甬道中，冷英和高拓一定是看到了空車，知道李昊鑒真把兩車肉都完了，就又烤了兩車過來。

李昊鑒心中苦笑，想到冷英和高拓看到空車時一定是驚訝無比，可能還讚歎屋裡真是個好飯桶。

「謝謝你們，我沒事，我現在就去指揮大廳報到。」李昊鑒對兩個小戰士對自己的關心很覺溫暖，雖然兩個小戰士是奉命而來，但關切的表情是真的。

冷英和高拓敬了個禮，離開了C區，李昊鑒現在對烤肉興趣不大，將兩輛車推入房間，而後向著指揮大廳走去。

指揮大廳仍是李昊鑒見過的樣子，只是這次進來的時候，正中央的大屏幕上面除了中央還是代表地球的藍色光點和各種拋物線，周圍的屏幕上顯示著數個學者模樣的人，有亞洲面孔，也有歐美面孔，李昊鑒進入指揮大廳的時候，屏幕中的人正神情嚴肅的說再見，而後屏幕紛紛轉變，又顯示各種李昊鑒看不懂的信息。

趙海龍沒有坐在曾經的位置，李昊鑒掃視一周，沒看到趙海龍，倒是看到黃漫雲低頭不語的坐在最後一排。

「美女，坐這想什麼呢？」李昊鑒上前打招呼，對這種認真負責的使館人員李昊鑒頗有好感。

黃漫雲聽到有人聲，從沉思中抬起頭，等看清是李昊鑒，面若冰霜：「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

李昊鑒對黃漫雲的態度很無奈，聳聳肩：「好歹我也是華青天文小組的成員，過來看看情況。」

黃漫雲無情的嗤笑一聲：「你來看什麼，你不是說你看不懂？」

李昊鑒看向大屏幕：「剛才屏幕上那些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