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撒開！

塗山，驛站

東方墨羽盤膝而坐，閉目養神，心中思緒萬千。

「先來思考一下今後的走向，按照時間線來，先是東方淮竹和王權霸業，這一對是人類無法續緣，所以至少得讓他二人廝守終生。」

說實話，東方墨羽是最不同意這一對的，要不是王權霸業和他的小夥伴們太浪，直接闖圈外去導致團滅，這一對也不至於有如此凄慘的結局。

王權霸業要是劍心不毀，哪輪得到人渣豬蹦躂，救淮竹何至於藉助家族的力量，淮竹又何至於為妾。雖說霸業無妻，但相愛的二人連個名分都沒有，又何嘗不是一種遺憾。

不過呢，這一對又拆不得，紅紅和月初，富貴和清瞳，乃至東方月初的父母，都跟他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甚至，連面具小團隊出圈也不能阻止，不然後世也沒有應對圈外生物的手段，甚至連黑狐的存在都不一定能知曉。

「嘁，麻煩。」

其次是月紅，這一對一生坎坷，好不容易終成眷屬又……一個轉世，一個失憶，甚至之後的續緣都不知續的是誰的。

蘇蘇不是紅紅卻又是紅紅，東方月初就更不用說了，每一個轉世都不能算是東方月初。

「所以，黑狐必須死！」

「東方月初的父母也要救！至於東方老爺子……對不起啊老爺子，你不死，後面的一切就徹徹底底是未知數了，我把握不住啊。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養的那畜生好過的。」

嗯……說起那畜生，還有木蔑和金晨曦小姐姐，翠玉鳴鸞……救不救呢？

「不過話說回來，那什麼村在哪裡我都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空間之力，我能不能趕上都不一定。倒是沐天城那邊我可以去。」

東方墨羽突然想到了什麼，陡然睜開雙眼，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道：「現在沒有空間之力，我又修不出虛空之淚，怎麼對付黑狐遁入空間的本事？又如何將他們一網打盡？」

如果等到東方月初修出虛空之淚，就算自己能將瀕死的他滿血復活，但也只能抓住來搶虛空之淚的那隻黑狐，卻依舊拿那黑狐娘娘沒辦法。

想要徹底清除黑狐，唯有一網打盡的法子。

「如果抓住一隻黑狐的話，倒是可以用我強大的神魂順著它們的網線來找出其他黑狐所在，但很快就會被黑狐娘娘察覺並斷開聯繫，一旦她苟起來，想要找到她實在難辦。」

【幻靈，你有法子對付黑狐嗎？】

[自然是有的，就比如猴子畫的圈，本身就是結界的一種，你可以造一個類似的，以天地為陣，包裹整個圈內，讓圈內和圈邊一樣，消除陣法內的圈外生物。]

【這個不太可能，且不說我不知圈外生物的構造，該如何設置針對它們的陣法？苦情巨樹也是圈外生物的一種，沒了它還如何續緣？而且離苦情樹最近的塗山狐妖難免不會受它的影響，沾上一點圈外生物的氣息。】

【而且封禁空間的法陣也不一定有用，只要不是一網打盡，黑狐都能捨棄肉身回到本體。】

[還有一種方法，用金晨曦的屍體引誘她的本體出來，找準時機一擊必殺。]

【這個難度更大呀，也許為了不讓其他黑狐脫離控制，那妖婆會親自現身，但與金晨曦結合后必然實力大增。一擊必殺，也就是只有一次機會，一旦不成被她跑了，就更難殺了。】

[看樣子這些情況你都考慮過了，不過話說你真的不試著修出虛空之淚嗎？]

【虛空之淚需要強者為情所傷到極致痛哭流涕，至情至性之人的眼睛才能變成製造虛空之淚的眼球法寶。

你覺得我會讓雪兒身處危險之中嗎？還是你覺得我會懷疑她讓自己追悔莫及？還是你覺得有朝一日她若是背叛了我，我會因此而傷？好吧這個確實會，但我相信她。

別忘了，小爺背後還有獸神撐腰，欽定的女婿。更何況……經歷了前世今生，我覺得我，不會再哭了。】

[……]

[原來是有恃無恐，我以為你最先想到的理由，應該是瞧不起虛空之淚呀。]

【為何？】

【好像……確實。時空老人的傳承主要是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虛空之淚所過之處時空錯亂，能夠穿越時空，但對我來說基本無用，因為我已經會了。更何況，一個是我本身的能力，一個卻是法寶，終究是外物，如此確實無法比擬。】

【等等！時間……幻靈，你一直在引導我？】

[過了這麼久才想到，我有必要重新估量你的智商了。]

【可以是可以，但難度有些大。】

雖然空間之力被限制，但究其原因就是要學會運用時間之力，那麼，只要習得時間之力，熟練度只需要有空間之力的一半，一樣可以限制黑狐遁入空間。

而且，時間暫停的可不僅僅是身體，還包括意識，也就是說，如果黑狐妖婆的意識在來搶奪虛空之淚的那具軀體中，東方墨羽有很大把握除去此後患。

前提是能掌握時間之力，只是，東方墨羽目前所能掌控的時間之力，基本為零。唯一搭邊的時字元也只能用來釀酒，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用出。

空間之力因為自己時常穿越，憑藉混沌之軀的優勢無時無刻不在感悟，所以學得比較快。但時間比空間更加難以感受，又如何琢磨怎麼用？

縱使時間一直都在流逝，但東方墨羽不會生老病死，難度又大大提升。

「或許……我該再次體會一下衰老的滋味了。」

「在此之前，還是先完成眼下的事吧。」

……

苦情樹下

「你來這裡幹什麼？」紅紅在樹下修鍊，發現東方墨羽前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東方墨羽將法力凝聚在雙眼，看向紅紅，發覺她身上有一根紅色細線在冥冥之中與苦情樹連接。

【這就是塗山狐妖與苦情樹的連接嗎？看來我猜得沒錯，塗山狐妖與普通的狐妖不同。】

這一點，其實也很容易看出來，同為妖皇，梵雲飛用一半妖力起誓就變回了土狗，但塗山紅紅用的是全部妖力和記憶，卻沒有變回小狐狸，而是變成了塗山蘇蘇，依舊維持著人形。

這背後肯定有貓膩，所以東方墨羽猜測，塗山狐妖的原形不是狐狸，而是人形狐耳的模樣。如果不是這樣，那紅紅變蘇蘇，背後絕對有某隻猴子搞鬼。

不過東方墨羽來此並不是為這種事情，雖然有一定的關係，看向身前那顆飄著花瓣的參天大樹。

「其實我很好奇你們塗山狐妖是如何出生的。」

「？」塗山紅紅表示不理解。

「你們的強大與否來自情力，而情力又是苦情樹所追求之舞。苦情樹歷史悠久，你們既然與苦情樹有聯繫，想必也是一種古老的種族。所以我在想，你們的出生跟苦情樹到底有沒有關係？」

「我不知。」

「這些只不過是我的臆想，不必當真。」說著，東方墨羽從懷裡掏出一琉璃小瓶，裡面有一滴血液飄在其中，「我來此，只是為了取一絲苦情樹內的情力。」

話音剛落，東方墨羽便察覺有陣清風拂過。原來是是一旁的紅紅以為他對苦情樹圖謀不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制止，當然，被很輕易地擋下了。

「何必那麼激動呢，我又不是要毀了苦情樹。」

「我說過，若你有損害塗山的行為，就算是死，我也會阻止你！」

「大姐，就去那麼一丟丟而已，沒事的。」東方墨羽用手指比劃這自己的小拇指指甲蓋。

「那也不行！」

「哎呀，何必信不過我呢，不過你自己湊上來也是隨了我的願呀。」

東方墨羽一手抓著塗山紅紅的小爪子，一手捏碎瓶子，一掌拍在苦情樹上。

之間那血滴化瞬間光芒四射，最終化為一個小小的狐妖，跟塗山紅紅一樣，人形，狐耳。活脫脫的一隻塗山折耳小狐妖。

塗山紅紅被這一幕驚地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你們塗山狐妖每出生一隻，苦情樹就會分出一絲情力。這也就是為什麼，一旦你們成親了，就會斷了苦情樹的聯繫，無法成為紅娘的原因了。只不過苦情樹為什麼要怎麼做，我就不知道了。」

東方墨羽自我滿足地點了點頭，顯然對葉雪卿目前這模樣還是挺滿意的，忍不住想rua，尤其是那對毛茸茸的狐耳，嘿嘿嘿。。。

葉雪卿的狐妖身體也緩緩睜開眼睛，看來魂魄已經進入身體與之融合了。

「你醒啦，以後我來照顧你。」知道每次穿越，葉雪卿的記憶會被封印，所以重新自我介紹道，「我叫東方……」

還沒說完，東方墨羽便注意到，自從睜開眼睛后，她一直盯著自己那抓著紅紅爪子的手。

誰知葉雪卿突然道：

「撒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