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摸魚也能成道號
「是這樣的,我們定的客棧到期了,再加上我打聽到逍遙宗不光在固定時間招弟子,提早過去如果資質好很有可能被外出的逍遙宗弟子看中帶回去,先練著基本功法,等到正式收弟子時再考核一遍收入門下,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買傳送陣的票過去更好些,免得夜長夢多…
畢竟咱剛在這得罪了人,得罪完人就跑,賊刺激…
你覺得怎樣好些?」
楊彥仔細的解釋道。
他這些天也沒有光修鍊,在城裡轉了轉打聽了不少事情。
「逍遙宗是第一宗門,那裡的宗域想必有更好的酒家,況且在哪兒都差不多,遲早是要去的。」
「行吧隨你,那我們趕緊走吧。」閑漁子看出他的想法來,也沒有拒絕,大手一揮決定了。
二人到城門口買了跨域傳送陣的票,手中的靈石一下子縮水了一大半。
跨域傳送陣消耗的能量很大,所以這個傳送陣每次開啟都要湊夠二百五十人才有收益,二人來時這附近才有零星幾個人,估計還要等很久。
「閑漁子。」二人剛坐下不久,楊彥突兀的聲音便打碎了安靜沉默的氛圍。
閑漁子靠著傳送陣附近的一顆樹愜意的眯著眼,一陣風吹來,腰間懸著的酒葫蘆晃晃悠悠。
這個葫蘆是老久以前她救的那人給她的,用來裝酒特好使。
閑漁子本來快睡著了,聞聲慢騰騰的睜眼,轉頭道。「何事?沒事我就睡覺了。」
她的聲調拉的有些長,顯得整個人沒精打采,宛如一條鹹魚。
「先前你被追殺,追殺你的人是誰派來的?是不是當初與時道友在街上惹的那個修士?我看他穿的不錯,身旁附會他的人也很多,似乎身份不凡。」
「我之所以提議我們趕緊去逍遙宗宗域,正是因為我擔心你我二人再被找麻煩,到時候可浪不起來了。」
楊彥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您對我有教導之恩,但…人情世故似乎懂的不是很多,您這樣挺容易吃虧的,咱一定得對別人設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閑漁子敷衍的點兩下頭,道。「我看他一眼便知道他們是何來歷,何苦想這麼多呢?他們確實是那修士派來的,也受到了懲罰,我們何苦跟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計較?」
「我看這傳送陣一時半會也聚不齊人,要不你去幫我跑腿買點酒來喝喝,我先睡了,酒買來了叫我聲。」
楊彥想想點頭答應了,囑咐了閑漁子幾遍不要亂跑後接過閑漁子遞過去的葫蘆,轉身向城內走去。
閑漁子看著他的背影,打個哈欠,往樹上一靠,繼續睡覺。
「閑漁子!閑漁子!醒醒。」
一整日過去,天都黑了,閑漁子迷迷糊糊中似乎聽見有人叫她,她掙扎著睜開眼睛,看見楊彥興高采烈的拿著葫蘆站在她面前。
「酒來了?多謝小友。」閑漁子睜開眼睛,接過葫蘆打開后就往嘴裡灌了兩口,眯眯眼一臉享受。
「誒,你怎麼還在這兒站著?為啥不坐下吶?有啥事嗎?」閑漁子問道。「人湊夠了?傳送陣啟動?」
楊彥搖搖頭,退了一步,他身旁的女子向前邁了一步,站到閑漁子前面來。
那女子著一襲交領玄衣,寬袍大袖,袖上隱約綉著什麼暗紋,精美大氣,玄色的衣服襯的一張五官分明精緻英氣的臉有些蒼白,也顯得身材頎長挺拔。
簡單來說就是,晚上出來只看的見一張臉。
「咦?這位是…」閑漁子睜著眼睛看眼前的女子。「我怎麼看你有些眼熟?」
她平靜如鹹魚多年的心,在看見眼前女子的那一剎那起了一絲波瀾。
她莫名其妙有點慌,這種慌就類似於在一家公司打工因為個人原因辭職炒了老闆后又在街上碰見的那種感覺…
雖然不是你的錯,但你就是慌…
更可怕的是,她自認通曉幻化,天倪之道,卻看不透眼前這人。
這就說明她興許對道的理解超過了她。
「這位是一位好心的逍遙宗弟子,她與我在酒家遇見,她聽說我要拜入逍遙宗后說我骨骼清奇,要用靈舟帶我回宗,我說我的朋友在城門外也想入宗,她便一併與我過來了。」
楊彥本以為此人是騙子,後來發現對方修為高深,並且有逍遙宗的令牌才確認她是逍遙宗的人。
逍遙宗勢力極強,沒有人敢模仿逍遙宗,再加上她的令牌確實在真元界常識手冊上有過記載,是內門弟子的令牌…因而他才把此人帶過來。
摸魚子笑笑,自我介紹道。「我不愛俗務,每每處理俗務必摸魚,故道號摸魚子,道友可稱在下為摸魚。
我在酒家從楊道友口中得知這世界上還有位道友號閑漁子時頓時宛如遇見了知己,你我既然如此有緣,不如與我相交為友?」
「好。」閑漁子慢騰騰的站起身,溫和一笑。
楊彥這才發覺不對,那摸魚子起先拿出來的令牌上名字寫的並不是摸魚子,而是雲明真…
他轉念一想,摸魚子說不定是道號,這才放下一顆心來。
「回了逍遙宗,我請你喝我珍藏的美酒。同是愛酒之人,不堪俗事束縛,當逍遙遊於天地才自在!走走走,我帶了靈舟,我們坐靈舟回去。」
摸魚子拍拍閑漁子肩膀,似乎是有些醉意,又似乎沒有醉,漆黑的眸中隱隱有幾分令人捉摸不透的含義在。
閑漁子被她那一拍搞的身體有點僵硬,起身後笑道:「好。」
楊彥發現了二人的古怪,似乎是想要插話,卻發現二人已經並肩向遠處走去,跟多年不見的老友似的,雖然無話,但是氣氛異常和睦。
「道友留步等等我啊!」楊彥反應過來后二人已經走遠了,他連忙追上前去。
此時他已經後悔把摸魚子引來了,前輩如此單純,萬一被帶壞了怎麼辦?
看這人穿得烏漆麻黑就不像個好人!
摸魚子帶了一艘靈舟,通體潔白如玉,上置放了不少靈餚果酒,閑漁子受邀與其痛飲,二人邊喝便聊竟然還挺有共同語言。
大概是倆人一個愛摸魚,一個愛釣魚的原因吧。
楊彥坐在靈舟的一角,緊緊抓著一旁的扶手,看著倆人直皺眉。
閑漁子道:「開酒不喝車,喝車不開酒。酒駕是很危險的行為,摸魚道友若是這般,萬一撞著個人啥的……」
「這都不是事,我給你說,這靈舟有自動駕駛,不然我還真不敢開。手殘,摸魚摸的。」摸魚子笑的分外邪氣。
「話說你能摸什麼魚?莫非你是逍遙宗里掌管俗務的?」楊彥好奇道。
「算不上。」相比剛才在酒家為了來見閑漁子對楊彥的熱情加花言巧語,摸魚子一得手就開始愛搭不理。
「鹹魚吶,我聽聞你先前一直隱居在江邊,話說你隱居之前是做甚的?什麼地方能養出你這般淡泊的人?」摸魚子沒怎麼搭理楊彥,反而對閑漁子對過往展現出來莫大的興趣。
她似乎有些自來熟,剛認識沒多久就叫起了昵稱。
閑漁子倒也不避諱那些過往,畢竟她都不記得了。「我咋曉得呢,早忘了。」
「我覺得你老眼熟了,跟我一故人長賊像,鹹魚可對我有印象?」摸魚子鍥而不捨的套話。
「忘了的事,何苦糾結。先前沒有,現在也算是有了。」閑漁子淡然一笑,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憑添了幾分不真實感。
似乎她下一刻就要飄然而去一般。
「哈哈哈!你果真是豁達的人,我眼光沒差兒。」摸魚子拍著靈舟笑的很有煙火氣,心中多了幾分釋懷。
「記憶那都是過去。萬事萬物都在不斷的變化,過去的你不是現在的你,而過去又是相對現在存在的,現在的我們相對未來的我們就是過去,所以我們何苦糾結於過去怎麼樣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摸魚子從袖裡乾坤中掏出一壺酒,說著話扔給閑漁子,酒居然絲毫不撒。
閑漁子接住酒,心中慨嘆此人當真是知己。
她的觀點與此人很相似但微有不同,二人乾脆聊起這個話題來,越聊越投契,下船時萬年鹹魚癱的閑漁子居然沒有找地方躺著去,直接讓楊彥去逍遙宗拿著摸魚子令牌去逍遙宗說明情況,自己則跟摸魚子去酒肆喝酒。
楊彥聞此頓時後悔自己幹啥給摸魚子帶回來,又不是談戀愛,快凌晨了出去喝什麼酒!也不怕帶壞單純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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