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悲傷的騎士

四周瀰漫著硝煙，崖頂之上，一名男子高舉聖劍，高聲宣誓著騎士的使命與尊嚴。

「為了我們自己！為了我們的親人！為了那些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人們，以及騎士的尊嚴！」

男子手持聖劍，帶領著不足敵方十分之一的戰士，奮勇殺敵，哪怕結局已經註定。一把旋劍貫穿了男子的胸膛，濺起漫天的血花……

阿托莉絲猛地驚醒過來，用手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做了個奇怪的夢，具體夢的內容阿托莉絲已經想不起來了，只依稀記得夢裡始終都有一個，身穿黃金戰甲的身影。

一覺醒來，這已經是黃昏了，夕陽將大地染成一片血色，隱隱帶個人一種凄涼感。回想起先前發生的事，阿托莉絲一時震驚地捂住了嘴。天吶！她殺了一名魔法師！

當時她只記得身體上的壓力突然消失，而馬上阿托莉絲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了。之後發生的事情阿托莉絲都是清楚的，並沒有因為身體不受控制而喪失大腦的運作能力。

包括百人中瞬殺敵方主力，這一切阿托莉絲都看在眼裡。阿托莉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忙用手在身邊摸索，很快便摸到一硬物。阿托莉絲看著手裡的劍，她猜想一定是這個東西在作怪。

阿托莉絲想到了今天見到的那個自稱劍靈的傢伙。可無論她怎麼喚，劍靈都沒有再出現，這讓阿托莉絲有些摸不著頭腦。

回過頭來，阿托莉絲髮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又回到了起點。看著眼前的哨塔，阿托莉絲苦笑一聲。這時她發現，這座哨塔竟然沒有騎士鎮守，不然她在這裡也不至於這麼久了還未被發現。

阿托莉絲走進哨塔，眼前的一面令她嘡木結舌，哨塔內是遍地的鮮血。十幾位騎士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甚至有幾俱屍體成焦炭狀，看起來十分駭人。

阿托莉絲感到胃裡翻江倒海，衝出哨塔，倚著牆便吐了起來。擦了下嘴，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騎士團！

營地里到處都是騎士們的屍體，有的被燒成焦炭，有的被凍成了冰雕。眼前的景象就像是條地獄，阿托莉絲越走下去，心裡就越是難受。她想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突然，阿托莉絲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用劍執地倚靠在石柱上，他的樣子是如此的狼狽，披頭散髮，臉上全是鮮血，即使這樣，阿托莉絲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團長！」阿托莉絲放下手中的劍，徑直跑了過去。他是團中唯一的倖存者，聽到聲音，團長抬起頭來。眼中的絕望一掃而過，似是有點驚喜。

「莉莉！咳咳……」團長說出這個名字時，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出，腳下一軟，險些倒下。

阿托莉絲忙上前扶住團長，看著團長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阿托莉絲眼眶紅了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平日里輝煌的團長變得如此狼狽！一個場景在阿托莉絲腦海中浮現了出來，是那些人！

北愛爾蘭的侵略軍！

「別想著復仇。」團長怎麼會猜不到阿托莉絲的想法，除了前任老團長之外，他是最了解阿托莉絲的人了，對待她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

他將滿是鮮血的手放到了阿托莉絲的手上。感覺手裡一沉，阿托莉絲髮現自己手中多出了一件東西。是一個項墜。

「這是弗萊德老傢伙托我給你的，聽他說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掛在你脖子上的。」團長十分艱難地說著每一個字，阿托莉絲看得很是心疼，卻又不能打斷他。

弗萊德就是那位老團長，也是阿托莉絲的養爺爺。

團長接著說：「他讓我在你成為騎的那天，將這個項墜交給你。」阿托莉絲心中一顫，她似乎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克多雷斯，以大不列顛皇家凱利德騎士團第二十七任團長的身份宣誓！授予阿托莉絲騎士封號！」說著團長猛地站了起來，以劍指天，「阿托莉絲！」

「是」阿托莉絲流著淚單膝跪了下來，她曾經多少次幻想著這個時刻，但是到了現在她卻如何都開心不起來。三次觸碰，克多雷斯的劍刃輕放在阿托莉絲的左肩，從這一刻起她的劍將不只為自己而揮動。

「我阿托莉絲，將誓死扞衛騎士的榮耀！寧願戰死，但絕不會低頭！」後面半句話阿托莉絲幾乎是顫抖著說出的。

「抬起頭來，還有很多人需要你守護呢！」看著阿托莉絲，克多雷斯那血跡斑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阿托莉絲坐在被晚霞映成紅色的草地上，她的眼框也是紅著的。團長最終還是倒下了，現在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想哭，但是身為騎士怎能輕易流淚！

「阿托莉絲，不列顛終究逃不掉滅亡的命運。弗萊德那老傢伙早就給我們大家都準備了後路，有朝一日戰爭勝利了，我們就到那裡生活，那是一個美麗而富饒的地方，其名曰——阿瓦隆！」

阿托莉絲握緊了拳頭，「可惜我們沒有機會去了，就讓你替我們大家去那個地方吧……」這是皇家凱利德第二十七任團長說出的最後一句話。阿托莉絲仰望著天空，「阿瓦隆……阿瓦隆……你都還沒有告訴我阿瓦隆到底在哪……嗚嗚」阿托莉斯將臉靠在膝蓋上，晶瑩的淚珠順著她那細白的腿滾落在草地上。

……

因後方再沒有凱立德騎士團的支援，北愛爾蘭大軍輕鬆地便攻破了卡米洛特的城門，大舉向不列顛皇室進攻。就像克多雷斯說的，不列顛快要滅亡了！

阿托莉絲借著夜色出了城，待在卡米洛特絕不是明智的選擇，阿托莉絲清楚這點。整理好必要的行裝，匆匆地離去。阿托莉絲回過頭來，望著這座城，不禁嘆了口氣。終究是捨不得這裡，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地方，但她現在不得不走了。

寶劍從下午到現在都沒有反應，現在阿托莉斯知道了，這把劍的名字——誓約勝利。

劍靈也沒有再出來過。無可奈何，阿托莉絲只得自己上路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阿瓦隆到底在什麼地方？沒有詳細的路線，自己應該怎麼去那個地方？

兩天過去了……

阿托莉絲選擇向南邊走，並不是她知道了確切的路線，只是單憑直覺。帶的行李並不多，阿托莉絲幾乎是輕裝上陣，結果就導致乾糧很快便吃完了。

阿托莉絲獨自走在叢林中，肚子那是餓得狠。可憐附近沒有能夠食用的東西，連一隻動物都沒有。前面是一片沼澤地，沒有動植物也不奇怪，倒是有大片的蘆葦。蘆葦叢中突然竄出個黑影，見到阿托莉絲便撲來。已經餓得神志不清的阿托莉絲來不及做出反應，這就被人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