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冬夜 飛奔
睡醒時，窗外漆黑一片，卧室里很溫暖。風芽喉嚨乾渴，坐起身看到床頭柜上的水杯和紙條。
水已經涼了，紙條上寫著「睡醒發消息給我，小米粥放在餐桌上，熱熱就可以吃。天冷，注意保暖。」右下角留有周喬的名字。
風芽走下床，外套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角的位置。拿起外套，能嗅到淡淡的余香。
就在這時，手變得有些透明又再次恢復正常。怎麼回事？風芽來不及感受余留的體貼，放下外套打量起雙手。
忽然想起什麼，拿起手機撥通何曉的電話，「嘟嘟…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掛斷電話，風芽套上皮鞋衝出房間。
來到何曉的房門外重重敲了敲門，沒有回應。風芽將右手搭在鎖芯的位置，手心藍光微微閃爍，「咔嚓」一聲脆響，門鎖自動打開。
推開房門，酒氣撲面而來，一眼就看到何曉躺倒在過道的地上。
「何曉。」
風芽蹲坐在對方身側，將人從地上扶起來，何曉臉色發青陷入昏迷狀態。
與此同時，風芽的身形漸隱漸現。他迅速將何曉背起，快步朝著房間裡面跑，推開窗戶一躍飛出。
冷風迎面吹來，風芽帶著何曉向高空飛去。在城市上空中，確定醫院的位置后，飛奔而下。
醫院長長的走廊里，瀰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醫生戴著藍色口罩，從急救室中走出來。
他語氣平靜地對風芽說，「再晚一分鐘過來，你朋友估計就懸了，窒息死亡。」
「還好趕上，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嗎？」風芽長長舒出一口氣。
「狀態已經穩定，人還在昏睡，觀察一陣子會轉到普通病房，去補一下費用。」
「謝謝，醫生你辛苦了。」
風芽補交完費用，在急救室守到凌晨，確認何曉的狀態完全穩定下來，才和護士推著何曉的急救床來到普通病房，裡面有三張空鋪。他沒讓護士幫忙，輕輕將何曉抱起，平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你先陪著他，有什麼需要就按床頭的按鈕，今晚我值班。」護士態度比較友好，輕聲說，「我會定時檢查病人的情況，你不用擔心。累了，可以在隔壁的空鋪睡覺。」
「好的，謝謝你。」
護士離開后，風芽的目光落到何曉的身上。完全沒有預料到有這樣的突發情況，何曉若是真的失去生命，風芽也會隨之消失。
「幸好沒事。」風芽心有餘悸，就算把自己埋在雪地里，睡個幾天幾夜也沒事。
何曉一個普通人，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五六個小時，呼吸不暢又發著低燒。他也許有求救的時刻，卻無能為力，漸漸被黑暗吞沒。
這件事風芽有完全的責任，原本一個小法術，自己就能清醒過來，卻故意買醉讓情緒放縱。
人的生命本來就脆弱又短暫。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何曉的存在只能停留在其他人的回憶里，風芽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打開心結。
直到第二天中午，何曉總算蘇醒，他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神色竟然有些遺憾，「還以為死定了。」
「別說糊塗話。」風芽坐在床側，「昨天我沒顧及到你，實在抱歉。」
「芽哥矯情啦！」何曉臉色還有些蒼白，神態十分放鬆，「小事兒，我該不會睡了幾天幾夜？」
「就一晚上。」
「唉，和電視劇里演的差遠了。」
「想吃點什麼嗎？哪裡不舒服，有什麼需要就說。」
「真把我當病人吶！現在精神很好，就是身體輕飄飄的，使不上力氣。」何曉露出曖昧的微笑，小聲問道：「我都這麼拚命了！昨晚你和周喬，有突破性的進展嗎？」
風芽搖搖頭，用白色的陶瓷刀將梨的果皮平整地削成一長條。
何曉追問，「她在你房間里呆了多久？」
「不清楚，我晚上7點醒來，她人沒在，不過……」風芽將梨切成小塊，遞給何曉。
「不過什麼？芽哥別賣關子啊！」何曉小口咬著梨，呱唧呱唧作響。
「房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穩了穩了，絕對有戲！」
就在此時，兩人議論的對象，手裡領著水果和營養品，走進病房。
「聽你聲音蠻精神，是恢復好了？」
周喬將禮品放在柜子上。
何曉反應過來，「哎呀！周大經理親自過來探望，受寵若驚。」
「抱歉，讓何董親自生病。」周喬神色內疚，「昨晚是我照顧不周。」
「沒事沒事，你們兩別放在心上。」何曉連忙勸慰，「怪我自己貪杯，真沒事兒。」
周喬關心了幾句，確認何曉沒有大礙，便離開了。
「差點兒忘記，芽哥下午還有一場直播活動。」何曉提醒風芽，「乾脆搭周姐的順風車過去。」
「不去了，下午就在這兒。」
風芽拒絕何曉的提議。
「這病房裡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不用擔心啦！」何曉看了眼靠近窗邊的病床，那裡有一個老頭子在輸液，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在陪著他。
「你安心養病，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經紀人說的話不管用嗎？」何曉氣勢洶洶。
「我這邊時間緊，再不走來不及了。」周喬看向風芽。
「你去忙吧。」風芽終是沒走。
何曉一臉心累的神色，「芽哥，你陪著我不就是在浪費時間嗎？多接觸幾個異性，多些和周喬相處的時間，才是王道。」
風芽輕笑著，沒有回應。
「你笑什麼，不就這樣嗎？」何曉一本正經地說，「你放不下王宜，也完全可以回去找她，男人嘛臉皮要厚點！」
風芽沉默片刻，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我來這一趟，就算沒有收穫愛情，至少也有真誠的友誼。」
「雞皮疙瘩起來了。」
何曉指指自己的手背。
「行了，你就安靜的休息，我看會兒小說。」風芽拿著手機翻看。
何曉又來精神了，「在看什麼小說？」
「靈異類的，劇情腦洞挺大。」
「你不應該看看仙俠小說嗎？」
「不想看。」
風芽說歸說，還是架不住何曉的強烈推薦，隨意瀏覽了下仙俠小說。嗯？似乎有點意思，風芽漸漸沉浸。
何曉閉目養神，靠窗的父子偶爾交流一句，走廊外時不時有匆匆的腳步聲響過，病房顯得十分安靜。
窗外點點陽光懶惰隨性，時間流逝日落黃昏，稀疏的星星在紫黑色天空上輕盈悅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