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2章 兩種記憶

上卷 第2章 兩種記憶

感覺到渾身無比疼痛,全身就象散了架似的。

還有感覺!難道我沒死么?還活著,居然還能感受到車禍后的疼痛,難道這就是被車撞的感覺?

耳邊隱約傳來女人的聲音:「醒了!醒了!終於醒了!」還有隱隱約約的哭聲。

我幽幽地睜開雙眼,朦朧間稍遠處有三個女人站在離床邊較遠的地方。

驀地,一個冰冷的男人聲音傳來:「夏之洛,別仗著自己有梅妃給你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這裡是瑞王府。自己做出不知廉恥有辱婦道的事情敗露,還要毒打下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倘若你以後再做出這種事,休怪我不客氣。」

在這一串怒罵中,我瞪大雙眼,終於看清立於床邊開口,且身著淡色長衫,長發隨意披肩的男人,有著深邃完美無瑕輪廓的臉龐……

請原諒我一時之間找不出什麼優美華麗的詞藻來形容,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總之,那個真是老天眷戀,讓活到27歲仍是老姑婆的我終於再次看見春天了。

等等,他在說什麼梅妃,什麼毒打下人,沒睡醒么,算栽贓人。疑惑地望向他身後的兩個女人,也是古裝扮相,是喜歡臭美的我在照寫真集時才有機會穿的那種搖曳生姿的衣服。

旁邊還脆著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右眼青腫,額頭破皮,微微湛血,但還算乾淨,想來是清洗過的。

周圍的布景就像在看古裝劇的場景一樣,而我,傻愣愣地就像個看戲的人。

美男子厭惡的哼了一聲,轉身對旁邊一位美女說:「你先看著她,撤了她身邊所有的下人,把阿紫先調到竹軒,其他的等她意識自己的惡行后再說。」說完即大步邁出屋子。

「是,王爺。」美女回應著。

望著眼前的美女,我忽然脫口而出:「若蘭!我……」

我發現我聲音極奇嘶啞,而頓住未繼續說下去的原因是:為什麼我會叫她若蘭?我不由地一驚。

「王妃,您好好休息,若蘭到晚膳時會再來。若蘭告退。」她說完便領著身後的兩名丫環和跪著的阿紫走了。再想到阿紫的名字,我再次驚訝。

望著關上的門,驀地,腦內衝出了屬於另一個女人的另一種記憶。90fa那是屬於一個叫做夏之洛的女人的記憶。

我衝到梳妝台的鏡前,看到鏡中的臉時,我就傻眼了。

映在鏡中的是張很美的臉,是在現代有了高超技術,人造美女越來越多的情況下,卻越來越少、真真實實、無任何修飾、純自然美麗的臉。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臉,再望向周圍的環境,想著剛才的對話,以及腦中充斥著那屬於另一個女人的記憶,恐慌卻在此時湧上心頭:我被沒撞死,卻被撞地莫名其妙地穿越了時空,來到了一個在我知識範圍內根本就不存在的古代。

吼!這個玩笑開的也太大了吧。為什麼我這麼倒霉?為什麼總以為小說和電視上不可能發生的事,卻偏偏都出現在我的身上?棄兒、失戀、撞車、死亡,甚至最莫明其妙的穿越、借屍還魂,為什麼統統都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是招誰惹誰了,好好的日子全在一天內變為泡沫,化為烏有。

呆坐梳妝台前,望著鏡中那張陌生的臉,一想到自己如何撞車,渾身的血液不禁全部沖向腦部,人生27年來,從未有象今天這麼憤怒過,第一次嘗到了孤獨與無助。

眼淚不知再什麼時候也幹了,望著這華麗又高貴的寢室,覺得好笑。

活著――是我今後的唯一人生目標。

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有命才能回去。

再次望向鏡中那陌生的臉龐,能想的就是眉若遠山,不化而黛,唇若紅櫻,不點而朱。和我現代那張臉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即使此刻未著任何粉妝,略顯蒼白而無力,什麼是美,什麼是更美,一目了然。

我該慶幸,上天再次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同時也賜予了我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這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

而此刻,為了生存,不得不開啟那另一個記憶:金碧皇朝,貂似是個在我這個歷史知識貧乏的腦袋裡不存在的朝代,皇家姓氏複姓上官。

而曾是這身體的女人,則是當今第三皇子瑞王上官尋的王妃,當朝戶部尚書夏仲堂唯一的千金夏之洛,年芳十九,於新春前嫁入瑞王府。仗著自己的姑姑夏惜梅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加上被夏仲堂視為掌上名珠,寵的無法無天,因而便不可一世,目中無人,鬼見了都會讓三分。

在十三歲那年初見十七歲的上官尋,驚為天人,立誓非君不嫁。之後為了阻止一切想與上官尋婚配的人與事,可以說是用盡了手段。十五歲及笄之年,哄的皇帝上官明開心,指婚給了上官尋。恰逢上官尋母親韓淑妃去世,上官尋以要守孝三年為由,一直拖至去年年末,心不幹情不願將已是十八歲高齡的她娶進瑞王府。

在夏之洛的記憶中,貌似她還有個很厲害的情敵。上官尋一直中意的乃相府的大千金白映雪,兩人相互愛慕已久。白映雪與夏之洛同年,兩人同是當時京城中聞名的美人,不過白映雪是以溫婉賢淑,才華橫溢而出名,而夏之洛卻以驕揚跋扈,心狠手辣而出名。按京城的百姓之說,那就是天上的仙女與地獄的魔女。

夏之洛深知這一點,因而先下手為強,得到了皇上的指婚,同時也順勢推了把,讓白映雪指婚給了太子上官允。

兩場婚姻的悲劇由此開始。

洞房花燭夜,上官尋連新娘的蓋頭都未接,只是冷冰冰地甩了句「好自為之」后踏出新房,便不曾再進入過蓮軒。從那夜至今的一個多月中,夏之洛也是用盡一切法子,想讓上官尋踏入這屋子,如自殺,縱火,而次數越多,越類似那狼來了的感覺,到最後,是什麼法子都試過了,也無法再進讓他蓮軒,直至阿紫被打那日。

原來那日夏之洛讓阿紫帶著染有她血的手絹去找上官尋,倘若他不來,就血濺蓮軒。未久,上官尋果然到了蓮軒,被騙喝下下了春藥的茶後有所察覺,憤怒地用內力逼出藥力,爾後大罵她不知廉恥有辱婦道等等,再度甩袖離去。夏之洛則是將所有的錯全歸於阿紫,對她拳打腳踢,阿紫實在受不了之下,頂撞了她,卻不小心將她推的跌向桌角撞到了頭部,暈死過去。一暈就是三日,當再度醒來的人卻變成了我。

思及此,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下,擦了擦臉,有點生疼,想弄點水清洗一下,便想出門叫人。

當我走近屋門時去拉門,卻拉不動,再拉一拉,發現門被在外頭給鎖上了。

我明白了,什麼叫她晚膳時再來,這根本就是變相軟禁。

我懊惱地坐回床上,仰身躺下,算了,先睡一覺再說吧。

當我再睜眼時,是若蘭帶著兩名丫環送晚飯來了。

「王妃娘娘,請用膳。」若蘭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我很好奇這個女人,她給我的感覺和其他的婢女不一樣,而這種感覺又說不上來。在夏之洛的記憶里,除了知道她是上官尋撿回的乞丐之外,對她的認識是少之又少。

無法從她臉上看出什麼情緒來,依然是恭恭敬敬地立於桌旁。

我不想做困獸,便對她開口道:「出去時,請不要鎖門。」

「呃?」她詫異地望著我,打量我一番后,恢復先前的官腔:「王妃娘娘,請您先用膳。」

這個女人……

若蘭靜靜地望著我狼吐虎咽,直至我用完,又靜靜地退出去,帶上了屋門。過會,她又帶著裝著熱水的盆進來,靜靜地伺侯著我梳洗完畢,又靜靜地退出去,再次帶上了屋門。

這一夜是長夜漫漫,我依舊被軟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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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愛上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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