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榨乾美國隊長

12月21日，周六，晚七點56分。

曼哈頓，公園大道51號，StorkClub鸛鳥俱樂部。

鸛鳥俱樂部1929年開業，在長達四十年的時間裡，一直是這個星球上最有名的夜店之一。

在美隊墜入冰海的1942年，好萊塢甚至專門給俱樂部拍了一部電影，從而一舉將俱樂部在世界上的聲望推到了頂峰。

佩姬·卡特含著眼淚約他周六來鸛鳥俱樂部一起跳舞，這一等就是49年。

俱樂部里，靠近舞台的一張圓桌旁。

花白的捲髮下，是一雙仍舊明亮的眼睛，一副淺淺皺紋的面孔。

年逾古稀的佩姬，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遠比她的年齡看上去要有活力得多，起碼要年輕上10歲。

這得益於她常年的體能鍛煉和良好的心態。

而此時，在輕柔的音樂之下，她的心臟卻砰砰地跳了起來。

當王磊趁著羅傑斯看著那個傻大的方舟反應堆入迷，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因為，這四十多年來，她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次這樣的夢，但每次夢醒都是空留兩行熱淚。

而當這次終於確認的時候，佩姬的思緒卻突然混亂起來。

想見，卻又怕見。

自己已經老到能望見墓地的泥土，而羅傑斯還是青春年少。

就算見了面，他是否能夠接受這樣的自己。

而自己又是否有勇氣去面對他。

「不好意思，趕著去唐人街買了點食材，沒有晚吧？」王磊一邊看著手錶一邊推門奔了進來，「還好還好，7點59分，總算沒晚。」

叮囑傭人把食材送進后廚，王磊往旁邊一閃，露出身後的羅傑斯來。

「佩姬？！」

「羅傑斯！」

他還是那樣，恍如昨天，她卻已是老態龍鍾。

看兩人的樣子，王磊也不好意思再當電燈泡，借口去后廚趕忙離開了。

賈維斯早早地幫忙包了場子，整個鸛鳥俱樂部今晚只接待王磊、羅傑斯和卡特三人。

更妙的是，俱樂部居然有一個功能齊全的廚房。

王磊便繼續自告奮勇下廚，真心實意地給倆人送上一桌大餐，算是一份大禮。

以三人的交情，這樣的禮物真是再合適不過。

「這次……終於等到你了。」佩姬望著羅傑斯，還沒開口，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羅傑斯兩步上前遞上紙巾：「對不起……」

「不，你終於趕上周六晚上八點的約會了，不是嗎？」佩姬深吸了一口氣，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羅傑斯有些尷尬地道：「可是，我還是不會跳舞。」

「我可以教你，你來了就好。」

羅傑斯的眼睛瞬間便紅了起來，就像當日在將要墜落的飛機上一樣。

他假裝扭頭觀察舞台上的樂隊，哽咽道：「他們演奏的真是慢舞曲，這樣我就不會踩到你的腳了。」

佩姬笑中帶淚地走到他的面前，羅傑斯牽住她的手把她帶入了舞池。

王磊在後廚一邊叮鈴桄榔地顛著大勺，一邊在心中微微吐槽——

特么的，你們倆以為分開幾十年就算苦比了。

其實另一世，霍華德和托尼父子倆才更苦比好不好。

而且這父子倆的苦比，還都是因為你羅傑斯！

你羅傑斯的好基友冬兵幹掉了你羅傑斯的好朋友霍華德。

你為了保護自己的好基友，不惜與自己好友的兒子、自己的好友托尼展開內戰，托尼還被你砸得生活差點不能自理。

到了最終之戰，要不是托尼犧牲了自己打完響指，你能回到過去和佩姬優哉游哉地共度一生？

你羅傑斯特么的欠了我們隔壁老王家，不對，是我們斯塔克家兩條人命好不好？！

你等著，這輩子我一定要榨乾你羅傑斯的每一滴精力，讓托尼好好地活下去。

我那個摩小根孫女那麼萌，才不要她早早沒了親爹。

嗯，今天這頓飯就當給你倆的糖衣炮彈吧！

……

足足忙活了兩個小時，見羅傑斯扶著佩姬有些疲憊地坐了下來，王磊便摘掉圍裙，讓手下的人一盤一盤地把菜品端了上來。

王磊為了俘獲這倆貨的腸胃和心臟，可是非常賣力，把四十多年前那場著名的宴席的菜品原樣copy了一遍！

好在，《榮歸》世界里，當時十五歲的李國榮剛好曾在那場宴席中的總廚朱師傅手下當學徒，對這場宴席的精髓掌握得非常到位。

王磊此時原樣使將出來，雖然限於食材不太地道，但也已經是此時世界上頂級的美味了。

這桌菜的上菜順序是先涼后熱，先主食后湯品，最後是點心和水果等。

首先是冷盤8款：

酥烤鯽魚。精選蘇省淮陰……哦，不對，是新澤西州德拉瓦河特供的新鮮活鯽魚，雖然不比江南水鄉的甘甜湖水養出的魚，倒也有些鮮嫩。這道菜鯽魚骨酥肉鮮、咸辣微甜、口感香脆，倒是有些符合羅傑斯的口味。

油淋仔雞。這道菜主料本來應該是山地童子雞，山地雞以青草、蔬菜、蟲子為食，故肉質富有彈性、勁道十足，比一般的雞肉口感更滑嫩。但是在唐人街找了七八遍，只有開封菜用的那種白羽雞，勉為其難，味道有一半便不錯了。

熗黃瓜條和香麻海蜇。這倆都是常用菜，自不必說。

拆骨鵝掌。是王磊從法餐店裡找的下腳料。

蝦籽冬筍。蝦籽好找，冬筍只找到了干筍然後泡發，吃起來實在是……還是讓羅傑斯和佩姬自己體會吧。

水晶餚肉和腐乳醉蝦這倆菜最難。特么的米帝就沒有餚肉和腐乳這兩樣東西，還是賈維斯找了好多門路，才從一個從東方來的留學生手中高價買了一罐，哦就是京城人在扭腰的那種。餚肉更不必說了，米帝哪敢往肉里放硝啊，好在斯塔克工業啥機器啥化學材料都不缺，在機器里鼓搗了一個小時終於有點餚肉的味兒了。

這才是冷盤，八盤剛端上來，色香味俱全，羅傑斯和佩姬的眼睛都直了。

「霍華德，你這是又去進修中餐了嗎？」這倆老友知道霍華德是個全才，幾乎每天都要鼓搗新鮮玩意兒。

王磊搖搖頭：「你們還記得1941年，在歐洲戰場上，我的勤務兵里曾經有個東方人嗎？」

佩姬眨眨眼道：「不記得了。」

羅傑斯想了想：「有些印象，但記不得模樣了。」

王磊點點頭，便把自己的廚藝安在了這個子虛烏有的東方大廚身上，隨手又從賈維斯手裡接過53度的三十年杏花村汾酒：

「來，嘗嘗這個，這可是我從白宮搶出來的國禮，今天可便宜你們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