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秀色可餐
那張臉,如天然美玉,顴骨外側的美人痣更是惹人關注。為啥美人痣那麼容易誘惑人,就是會把你的眼神聚焦到她的臉上,哪怕只有三分姿色的美女,有了一棵美人痣也會立即增光添彩。
我看她正在擰我的臉蛋子,口中還嚷嚷道:「快起來了,太陽都要下山了。」我這才意識到睡過了頭,假裝疼的站了起來,滿足她懲罰我的小心思。
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美少女,倆人相貌很像,不過身後的那個看上去略成熟了一點點,顯然是姐姐,也是美的難以形容,雪白雪白的裙擺里也好似藏著一名仙女,他們倆連呼吸都帶著香氣,我頓生好感。
本來我對男女之事也沒有什麼認識,自從在牛家莊那牛松柏和風清花為了生孩子天天亂抓亂叫后,害得我才知道,男女之間還可以有如此歡娛之事,真的是罪過罪過,我才九歲呀。不過那老娘們叫聲賊聲夜調的太難聽,要是眼前這倆小姐姐那一定是鶯歌燕語,飄飄若仙吧。咳,這註定我長大了是個淫棍,真糟糕。
眼前這個我認識,就是之前唱單出頭《小白娘私會穿白將》的小姐姐。想起當時她那扭動的身姿,真的是,少小的我還以為是仙女下凡了,尤其她那一席黑髮,簡直就是墨然一般,透著健康青春和靈動的氣息。我甚至能想象到她奔跑起來與運動的時候那花枝扭動和顫動時的神情,真的是迷死個人,長大后就得娶這樣的女人當媳婦兒。
倆小姐姐帶我出門,說是一起逛街賞景。走在小鎮的街頭,她倆婀娜的身段引得過路的爺們都放慢了腳步,街兩旁店鋪的夥計也都拄著個下巴假裝賣獃兒,甚至還有個青年書生上來假裝問路,得知我們是外鄉人這才不得不離開。
她倆逛了個裁縫鋪,看了看綾羅綢緞,裙子試了三四十多件最後也沒選定,把我急的呀,小腳直搓搓,這哪是逛街,這是出來試衣服來了。出了裁縫鋪又逛了逛珠寶店,看著珠光寶氣的手鐲、釵子、耳環,把我晃的差點暈了,最後倆小姐姐一人拿了個雲腳珍珠卷鬚簪,一人拿了個景泰藍紅珊瑚耳環,你別說往她倆身上一戴,點綴得那更是玲瓏,引得珠寶店的老闆一個勁的看,要不是老闆娘用嗓子眼吭了一聲,老闆就得被點了定穴似的傻站一上午。
這稍微一打扮可了不得了,之前一走一過那些過路的男子還只是偷著看,現在一個個都忍不住明目張胆起來,眼看著就要被圍觀了,我們拐過了主街道,這鎮還真不小,竟然大大小小有橫豎二十多條街,進了人少的街道,騷擾的目光也就少了,都言說女人想自己更美,可是真美了那麻煩也多了。
我是真喜歡看熱鬧,誰家院牆高了矮了,誰家的院子里種的杏樹果樹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一家大門前還有個大石獅子,非常威武,沒想到倆小姐姐也在門口逗留了一會,嘮起了閑嗑,我好奇往那家裡張望,還有幾個僕人在來回走動,一看就是這小鎮上的大戶,那大家主也一定非富即貴。富和貴一般很少分家,就像美女和金錢這倆詞一樣,很少分家。
見有個家奴瞪了我一眼,倆小姐姐就抓著我匆匆走了,再到另外一條街道剛走沒幾步,碰到一個人,一名男人,一名洋溢著健康與青春的男人,他身材高挑,一襲白袍加身,袍擺飄起的襯帶襯托得他更加俊逸。他身材高挑,身姿俊美,隱約能感受到他的白袍下腿長而筆直,因為走路十分穩健,劍眉斜插入鬢,黑色的眼球透著靈秀的光彩,鼻挺而直,如斧削刀刻一般,看上去英俊瀟洒,但其面容的微笑卻又和藹可親,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左道人和獵人修士的假笑,非常的自然,非常的淡然,像是一名得道高人。
狹窄的穿行步行街道,一面來倆美女,一面來個帥哥,我頓覺空氣有些凝了,尤其從倆女子身上更是散發出一種特殊的味道,或許我是有靈根的關係,嗅覺也異常發達。後來長大了我才知道,那叫荷爾蒙、多巴胺,那種氣味確實讓人容易產生歡愉和幸福的感覺。
不過,對面的男人卻沒有什麼味,只是他的目光和尋常男子一樣落到了倆小姐姐身上,而且似乎是被粘住了一樣,再也移不開。
不過,我腦海似乎傳過一條靈光的線,從左太陽穴進去,從右太陽穴鑽了出來,眼前這男子剛剛放緩腳步的動作我竟然認得,是昨晚那個趴在房頂的黑衣人。
走近了,我感覺兩個小姐姐神情略微緊張,而那男子則雲淡風輕,更加淡定從容,從他身上也聞不到那種特殊的味道,也就是說如果這種發情的味道倆女孩有了,那男的並沒有,只是表情做的很像是被倆女子迷了。我被左道人和獵人修士騙過,已經對陌生人有了極強的防備心理。
如果這一走一過,必然會錯過彼此,那男子主動停下了腳步,我好奇的看著他要做什麼。他開言道:「你們好,請問兩位女修是外地來的吧?」
倆小姐姐好像也等著他先說話,畢竟女生嘛,還是要矜持些,既然對方開口說話也給自己停下來找到了借口,倆人竟然異口同聲地回答:「是呀!」
只是此時姐倆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尷尬,倒還是大點的應了答後繼續說:「道友有什麼事嗎?」
那男子打冷場似的揚臉輕笑了一下,這一笑倒是魅力四射,洋溢著青春而又磁性的中音說道:「我是本地的修士,很少見到有修士來到這裡,既然偶遇也是緣分,不如到我府上座座,交流下修鍊的心得。」
原來倆小姐姐也是有靈根的人,而且是修士,也就是說這滾地包的裡面有修士,難怪我跑了幾十里他們也沒把我當怪物看,鬧了半天,有修士,不會吹拉彈唱那幾個都是修士吧?那王家班的老大,那個四十歲的漢子修為肯定是最高了,不然他怎麼是老大,他是老大我所猜不錯,不過並非全是修士。
我也就是個玩笑話,誰能去陌生人的家裡,萬一布下個天羅地網,那還有個逃?倆姐姐這麼好看,被拐了怎麼辦?他倆才不會同意,結果……我想錯了,他倆又再次高興的齊聲答道:「好呀!」
我很驚訝,這可是陌生人耶,我之久就是因為相信陌生人才上當的,她們倆不會活了十五六歲比我還傻吧?但我也沒辦法,故意裝作不懂事地說道:「去就去唄,有好吃的嗎?」先看看再說,大不了我用我奔跑賊拉快的雙腿回去找客棧求救。
我們三個跟著那個風度翩翩的男子穿過步行街又穿過一條步行街,當走到最後一排街道進入一個衚衕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衚衕的盡頭,小鎮衚衕也沒多大,遠遠就能看到那是一名比猴子還瘦的男人,身高不到五尺,一臉肉都塌了腮,眉毛也沒幾根,五指細長細長的,兩腿還有點輕度的羅圈,跟眼前的帥哥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這人我認得,是滾地包王家班的成員之一,平時不怎麼說話,喜歡坐在高處曬太陽,同時喜歡遠眺的樣子,第一次看到我時曾經呲牙笑了笑,一口大黑牙有點嚇人。現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很詫異,不過倆小姐姐迷戀帥哥,已經忘乎所以了,也不看那瘦猴子一眼,搞的我也好沒面子,這倆小姐姐如此國色天香還至於找不到男人嗎?真是的,當時我是完全的不懂,為啥呢
i?奇啦怪了。
瘦猴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歪了歪脖子,好像有嚴重的頸椎病似的,他詭異地笑了一下,說話:「骨朵花開在牆頭,花莖根深傍老牛。隨風搖擺驅蜂蝶,過路君子莫停留。」
我當時是聽不懂,後來大了才明白,意思是這倆小姑娘名花有主了,且主人是厲害的老傢伙,你最好離開,這既是忠言又是警告。
然而那那英俊的青年男人也未搭話,向前跨了一步,單手一指,倆小姐姐猛地向前一跳,做出了戰鬥的姿勢,橫眉冷對那瘦猴叔叔。
「咳!良言過耳風,準備抱喪鐘。這位小兄弟,你可知人無百日運,世上無長生?此一戰,你若敗了必死無疑,如果你現在重新做出選擇,還有機會活下去。」瘦猴叔叔說話很有文采,聽著跟教書先生似的,後來我才明白,這些滾地包唱二人轉的古段子背的多了,久而久之平時說話也喜歡科諢打岔,押韻帶唱的,特別有趣。這瘦猴叔叔主要扮演丑角,長的也真算得上是奇醜了,臉上無肉不說,還賊眉鼠眼的。
英俊男子笑了一下,說道:「不戰又怎麼知道誰勝誰敗?」
瘦猴說道:「修仙不易,你一身修為倒也不差,只可惜我比你強了一點點。」
那英俊男子又輕蔑地笑道:「只強了一點點,也不過是修為而已,就一點點難道我就要聽你的?這倆小美人兒我今天是吃定了。」話音一落,兩個小姐姐渾身突然冒起了粉色的氣焰,氣焰速度飛快,如同被風瘋狂吹動的火苗向上跳竄。
瘦猴輕嘆一口氣,單手一翻,手掌心上多了個小袋子。
「哈哈,儲物袋當法寶嗎?醜八怪,去死吧!」那英俊男子說話很難聽,就算對方是敵人激怒他也不好吧。
瘦猴倒也不生氣,自己從小到大被人說是醜八怪八成都有數萬次了,小袋在他手上一翻轉,猛地漲大,變成個巨大的口袋,口袋對著英俊男子和兩個小姐姐,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向他們,而我就在那英俊男子施展招數之前他就把我一腳踢到了好幾丈外,多是怕影響他專註戰鬥,畢竟對方修為比他高一點嘛。
那男子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難堪,我盡收眼底,他口中驚呼道:「你……你……你……」
第二個字都沒說出來,就見倆小姐姐直接被拉到了瘦猴叔叔的身旁,而那男子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圈,圓圈像是個小盤子,只不過是虛空中畫出來的,他向圓圈吹了口氣,圓圈猛地漲大,在原地旋轉和那大口袋產生的吸力對抗,而他轉身便跑,倒也識時務。
瘦猴叔叔沒有追,口袋猛地又噴出一口氣息將那旋轉的圓盤直接擊潰,金色的光華消散在天地間。
瘦猴叔叔輕蔑地笑了一下,歪了歪脖子,又哼了一聲:「沒想到一個傀儡師修士竟然還會點陣法之道。」
我眼看著他那個大口袋在他手中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別到了腰間。我當時不懂,後來才知道,瘦猴叔叔是召喚師修士,那個口袋和尋常的儲物袋不一樣,只是偽裝成了儲物袋,是他丹田裡本源靈根的靈氣所化的口袋,口袋能吸能噴,比尋常儲物袋能裝更多東西,很是神奇。
瘦猴叔叔見兩個小姐姐昏迷倒地,對著他們的額頭紛紛一點,兩個人就站了起來,當她倆清醒的時候,分別按著太陽穴說道:「做了一個夢!」、「我做的夢好奇怪!」
瘦猴叔叔說道:「你們被一個傀儡師給謎了,快點回客棧,我一會就回去。」
我看著瘦猴叔叔頓覺親切,王家班最丑的人竟然如此厲害。瘦猴見我不但沒有害怕,還很淡定的樣子,非常高興,笑著說道:「我們早就知道你有靈根,看你的腳力十之八九是鬥法師靈根,小小年紀面對鬥法竟然能夠如此淡定自若,當然是可塑之才。」
那個臭老道說我資質不佳,而瘦猴叔叔說我是可塑之才,同樣是我,評價截然相反,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打擊你的人給了你動力,而讚美你的人還是給你動力,總之在你成長的過程當中,你若向上,一切都是動力,肯定會讓自己信心倍增,我挺了挺腰桿說道:「我和妖獸打過架了!」
倆小姐姐和瘦猴都驚疑地望著我,等待我繼續吹牛。我將自己被拐的過程說了一遍,當然了添枝加葉、斷章取義是我的拿手好戲,吹的我自己多有膽識,多勇敢,在瘦猴叔叔的鼓勵下,我頓覺自己意氣風發,之前的恐懼感徹底消失。
「哦,原來如此!」瘦猴若有所思地斜了斜小眼睛,「我該辦的事也辦利索了,我也回去跟王班頭報告!」
說完,瘦猴在前,我們三個在後便慢悠悠往回走,此時此刻,我看著瘦猴的背影感覺自己很慶幸做了一次正確的選擇,逃離牛庄,成了小滾地包的。
大家都叫那中年漢子是王班頭,本名王千丘,祖上三代都是唱二人轉的,一掛大馬車走天涯的藝人,到了王千丘這一代,王千丘產生了靈根,有了吸收天地靈氣的能力,成了一名散修,或許是做散修太悶的關係,便子承父業、子承祖業干起了滾地包唱二人轉的行當。以往祖上滾地包都是凡人,如今自己成了散修,那也要吸收幾個喜歡唱二人轉的散修,如此便組成了王家班,而兩個小姐姐姐姐叫夢兒,妹妹叫靈兒,早晨叫我起來的就是靈兒,更加清純可愛,只是我也能感受到他們可愛的面容下隱藏著一種成熟,一種女人味,並非是真正的小姑娘,倒像我的四娘。
瘦猴叔叔邊走邊對我說:「剛才那名傀儡師修士擅長控制人的魂魄,估計是早就盯上了倆妹子,沒有別的目的,一來拐騙女修賣錢,換靈石法器,二來就是練什麼邪功。咳……這世道。」
末了,瘦猴叔叔嘆了口氣,瘦猴叔叔本名心淚,這心並非什麼姓氏,乃是出家人的法名,後來我才知道瘦猴叔叔心淚以前是個出家的和尚,為啥落得如此面貌和成了滾地包的也有他自己的一段人生經歷。不過,大家習慣叫他瘦猴。
王家班除了班頭王千丘、夢兒、靈兒、瘦猴叔叔心淚,還有幾個人,石頭,是王家班的後勤部長,打雜跑腿搞服務的,鐵柱,是吹嗩吶的,他臉色有點發黃,喜歡抽一種煙草,沒事就冒煙咕咚的,王千丘總是讓他去別的地方抽,不然嗆壞了倆妹子的嗓子,那以後就沒人唱戲了,鐵柱自然也就很識趣抽的時候總是找犄角旮旯。瞎子,是拉二胡的一個大叔,眼睛小,看不到黑眼球,但是卻不影響他的日常起居,是王千丘早年收留的一個賣唱的老乞丐,最後一個人叫胡叭扯,專門負責鼓點,打鑼鼓點的,小團隊缺一不可。王千丘同時唱丑角,忙了或者特殊的角才讓心淚上場,平時就耍倆妹子夢兒和靈兒,都唱旦角,足夠吸人眼球。這裡面三個伺候活的主都是凡人,修士只有王千丘、心淚、夢兒和靈兒,只是不知為何夢兒和靈兒修為很淺,只會簡單的術法,都用來表演絕活了,姐姐是術法師,可以噴個火,弄個煙霧啥的,妹妹靈兒則是異形者,身體柔軟的程度超過正常人理解的範圍,腿翻到身後揚起脖子還能自己咬到腳尖,他們的修為好像就一直停留在入門會點簡單法術的水平,很難寸進的樣子,當時是不知道為何。
王家班還有個特殊的表演,就是耍蛇,這蛇是金色的,眼神靈動,絕非一般的蛇,似乎是妖獸的一種,瘦猴告訴我,這叫靈獸,是馴化了的妖獸,它的名字也很簡單就叫小金,且和王千丘簽了契約的存在,只聽王千丘的,這也是王千丘立於修仙世界的關鍵,因為他是個馴獸師修士。
等我們回到客棧的時候,王千丘見倆妹子和瘦猴一起回來的,略顯詫異,瘦猴把王千丘拉到無人處嘀咕了幾句,王千丘暴跳如雷,氣得直跺腳,對著老天大罵了幾句,走回來對夢兒和靈兒吼道:「以後少出去,出去也得化個丑妝」。
夢兒和靈兒有些委屈,我看著還有點心疼他們。開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我才明白,那個誘拐他倆的傀儡師修士是早在客棧做了手腳,修仙界管這種雜碎叫「傷宮的」,就是指專門找看上去有錢的女修士下手,談感情,談感情之前要用一些手段、丹藥讓女修士迷戀上他,無法自拔,言聽計從,然後打入對方團體內部,再想辦法騙到對方的物資、靈石、功法秘籍等等,也就是以自己的英俊面容騙女修士乃至女修士全家,通俗點說叫以「戀愛結婚」的名義詐騙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