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有援軍

齊玉辰仔細查看老人面色，點頭說道：「不用多想，李副堂主這回受傷雖重，將來仍能晉入騰龍之境。咱們還等著你快些好起來，以主持堂中事務呢。」

「不錯，」呂之玉也點頭道，「李副堂主神田意海雖有損傷，畢竟未毀，再施以丹藥，很快便能恢復如初。」

李天睿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連聲道謝。

蘇錦雲雖然背後埋怨，如今跟著師尊和齊玉辰入了白龍山大寨，依然忍不住偷瞄齊玉辰。

韋秀雲忍住笑意，伸指輕輕刮她麵皮：「你羞也不羞，竟然跟小師妹搶男人。」

「噓——別鬧。」蘇錦雲回以一個警告的眼神。

「這又有什麼可羞的，」她想了想，又壓低聲音說道，「這麼年輕英俊的天元境大能，只怕將來身邊八個十個女子跟隨，也不稀奇。未必，師妹你就一點也不心動？」

「我還是跟著師尊，侍奉她老人家好了。」韋秀雲抿嘴搖頭。

呂之玉停下腳步，淡淡掃一眼她們兩個：「我怎麼就成老人家了？」

「哎呀，師尊一點也不老，依然還是一位二八少女。」

齊玉辰也聽見了兩人的悄聲議論，他卻懶得理會，徑直往慕容若冰和夏金綉等女孩們療傷的屋子去了。

慕容若冰躺在病榻之上，面色蒼白。她瞅著齊玉辰，神色很是複雜：「若非門主大展神威，咱們昨日便是萬劫不復矣。可是，門主這等年紀輕輕，怎地就能有如此修為？」

「自然是有些奇遇，」齊玉辰搖搖頭，「我這個不算什麼，那個冷清霜，才真正是武道天才，年紀幼小，卻是境界精深，出手狠辣，這回令她逃脫，將來或成勁敵。」

「確實是厲害，」慕容若冰回想起冷清霜以琴音劍氣，殺人無數，也覺得后怕，「此人在北燕境內，名氣響亮，實非我等能及。可是——」

她親眼見著原本橫掃無敵的冷清霜，在對陣齊玉辰之時，竟是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心中愈發不解：「門主誇讚她是武道天才，可是面對著門主，我瞧她全然處在下風。似這等說來，門主才是真正的天才，當初屬下對門主心存戒備，還請門主寬恕。」

「我入昊天門不過旬月工夫，大夥對我多有疑慮，這是人之常情。」齊玉辰沒有告訴她自己很快就會離開，只吩咐道，「不用多想，趕緊養好身子才是正經。」

「是，屬下知道了。」

齊玉辰轉頭瞧著另一張病榻之上的夏金綉，這女孩濃眉大眼，五官立體，很是漂亮，除了尖挺的鼻子之外，與她的兄長並無相似之處。

夏金綉神色十分萎靡，滿是失落之意。

哥哥不戰而逃，自己又被冷清霜一招重傷，令這個生性十分要強的女孩，大受打擊。

齊玉辰知道夏金綉心中極是難受，然而他也沒有太多言語可以安慰，只囑咐她安心養傷，便轉身出了石屋。

天邊陰雲密布，朔風又起。

不少百姓又陸續趕回小鎮，西門嵩將收繳的財物都堆放在酒館，領著弟子們看管，讓大伙兒都來認領自家之物。

次日早晨，達西進領著十多個登樓境界的弟子從東面趕回來了，他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侍衛親軍副總管馬士龍，率領著兩千騎兵趕到了黃羊鎮。

達西進面色平常，那些弟子們則有的滿臉憂懼之色，有的卻是神色憤恨，渴求雪恥。

齊玉辰微微一笑：「眾位不用害怕，這幾日官軍不會貿然來犯。」

馬士龍於半道遇見姚安徹、孫季虎二將，得知宇文智通攻打白龍山大寨落敗身亡，不禁大吃一驚。

他壓根就不相信白龍山大寨里忽然冒出來一個年輕的天元境高手，厲聲叱道：「宇文智通以太尉親弟，乃得出任親軍總管，執掌西京四面城門。其人貪殘無謀，輕敵冒進，遂有此敗。爾等首戰失利，本該原地駐守，等候援軍趕來，如何就敢擅自撤逃？本官既率驍銳續至，爾等可隨本官一道，再往白龍山，以將功折罪。」

姚安徹、孫季虎心下叫苦，卻不敢違抗，於是又領著殘部，跟隨馬士龍一道，返回黃羊鎮。

陳元棟率領部眾，於黃羊鎮築壘固守，卻見馬士龍忽然率部趕來，也是大出意外，當下不敢怠慢，連忙將這位親軍副總管迎入小鎮，將戰事情形，詳細稟報。

陳元棟敢獨自率兵留守不退，馬士龍便知此人頗有膽略。待聽了他分說前日之敗，料知昊天門內確有一位天元境高手，這才心下打鼓，猶豫起來。

他沒有親眼見識過冷清霜的能耐，但是幾個將領都繪聲繪色說起那少女出手如何狠辣，卻在對手面前全無招架之力，落荒遁逃，又說起齊玉辰以一道光圈鎮住中軍三千兵馬，然後一劍斬下了宇文智通首級。

莊嚴寺右講經堂首座智雲和尚，如今也在黃羊鎮中休養。馬士龍便又將他請來，仔仔細細再問一遍，心下愈發狐疑起來：「此人形貌，倒是極像永安渠邊，一劍擊殺百騎的那個年輕後生。只是既然他已返回大寨，為何你們未曾見著洛翩然等人？」

智雲神通被破，雙耳已聾，馬士龍問話皆由孫季虎錄為文字，呈給和尚。

這首座和尚閉目不答，只雙手合十說道：「懇請馬將軍，出手除魔，以還西疆之太平。」

「近兩萬之兵，一位天元，六位騰龍，結果這仗打成這樣，死的死，逃的逃，倒有臉催促我去除魔？」馬士龍有些惱火，又不願被部將瞧出自己已經心生怯意，忙又改口道，「如今咱們雖有九千人馬，到底士氣不振，且固守此處營壘，待本官從長計議之。」

只要他不說強攻敵寨的話，姚、孫等將便覺得自家腦袋，前程大好，於是紛紛應命，各自退出。

朝廷遣來援軍的消息，很快就在白龍山和山前小鎮之中流傳開來。

前日一戰，昊天門損失了近一半弟子，如今官府並未善罷甘休，許多人心中又驚惶害怕起來。

只有齊玉辰面色如常，依舊領著朱庭揚、西門嵩等人四處巡視，甚至還往墨龍山外門大寨去了一趟。

墨龍山大寨，距離黃羊鎮不足百里，胡兆元很是擔憂官軍這回會先攻打墨龍山。

然而齊玉辰卻告訴他：「敵軍不過虛張聲勢，決計不會前來攻打。當然，胡堂主這邊，也不可輕敵大意，務必日夜戒備，小心他們偷襲。」

胡兆元不知齊玉辰為何如此篤定，但也知道他手段超凡，於是心下稍安。

整整一天，就這樣在大夥的惶惶不安之中，平靜過去了。

日暮時分，西面官道趕來了一支百餘人的騎兵，亮出的卻是西道軍副總管薛長進的旗號。

引著這支兵趕來的，是往赴西道行台報信的翠木堂堂主陳韻靈。

雖然僅有百餘人，卻令昊天門上下弟子，無不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