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回 再見蘭諾
每個人面面相覷,卻沒做多餘的交流。
亦宣輕輕接過威廉遞過來的名單,銀眸冷瞥了下在場的人,明顯感覺到了瞬間氣息的不穩定,或快或慢,或高或低,垂下眼帘,目光直接落到了紙上,十幾秒后爸紙遞給威廉,直接看著眾人,那猶如生長在冰天雪地里如獨傲風雪的紅梅般的櫻唇輕啟,冷漠得讓人不由遍體生寒的聲音流淌出來,「紫薇垣垣主蓮丹、太微垣垣主狄亞特,天市垣暫時空缺,兩位垣主出列。」
隨著一陣鈴鐺的輕響,白色衣裙的女孩已經帶著一抹微笑走到亦宣前面,狄亞特也走了出來,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其他人卻很驚訝,但最讓他們驚訝的不是選的人,而是那空缺的位置,本以為已經全排好,沒想到竟然會有空缺,那也就意味著其他的也會空缺,這樣名額就大大的減少,也不能怪他們如此迫切,因為這些名額不僅是實力的肯定,也是權利的象徵,更代表著真正在社會上立足了。
「紫薇垣主蓮丹,如果有誰不服隨時可以來挑戰。」清脆空靈的聲音如泉水敲擊山澗般的聲音輕輕響起,不禁讓人一陣迷濛。
「太微垣主狄亞特」簡短有力的介紹,和本人和相符。兩個人介紹了下隨後站向一旁。
低下的人面面相覷,蓮丹他們還不知道,但看那無害的外表,怎麼看怎麼不像很厲害的人,只是有時候越是無害的人越恐怖,這些他們都有見識過,至於狄亞特,他的實力沒有人敢質疑,短短的兩個月拿下紐約黑道,稱霸美國北部,這似乎很不可思議的,如果沒有選他才是不可思議呢。況且雖說可以反對,但不會有人真的去反對,對於他們做出來的決定沒人會去反駁,只會信服。
「十八座主暫時只有九位人選,天機座主和久井璃奈、魁座主烙雷塔·卡爾斯、貪狼座主吉恩·貝爾、武曲座主伊藤神、紫薇座主安娜·達菲、七煞座主沃爾特·喬姆利、破軍座主艾拉·薩切爾、天同座主瑪德琳·肖平、巨門座主埃德蒙·卡津,以上,出列。」
沒有多餘的話,一番簡單的介紹后就是繼續。
「現在是二十八星宿,東宮青龍宿主凱地,青龍輔佐者肯迪爾夫。輔佐者有權利制約宿主,同樣宿主也有權利制約,具體事宜會各自交代,七星空缺四位,角星星主阿拉烏爾、亢星星主辛迪、氏星星主風。出列」
其餘表情都沒什麼多大的變化,其實內心卻是激動不已,最驚訝的莫過於風了,他們四個人是為司馬家培養的,卻沒想到也在其中,如果不是司馬晨示意他出去,也許他會認為是幻聽。
「南宮朱雀宿主米娜、輔佐者安東尼。七星主四位:井星星主費得里、鬼星星主凱瑟琳、柳星星主行、顯星星主伊人,其餘三位空缺,出列。」
「西宮白虎宿主卡托奇、輔佐者斯萊、七星主三位:奎星星主工藤木、婁星星主丹斯、胃星星主鳳千里。其餘四位空缺,出列。」
「北宮玄武宿主暫缺,在未找到合適人選以前所有職務由輔佐者莫斯暫時擔任,七星星主三位:斗星星主勃利克、牛星星主錢湖、女星星主麥蒂。四位空缺,出列。」
「從今天起被選中的要明白你們自己的職務和所管轄的地方,還有一個就是做好身份保密工作,不要輕易泄露身份,等下會各自給你們分配地方事務還有人。後天馬上動身去自己的領地,沒有選中的暫時留在聖地待命。」丹尼爾沉聲說著。
「名單上的人跟我來。」威廉輕說一聲后也跟著丹尼爾他們的步伐走進虛空中。
曠達的會議大殿里,其他人如火如荼的交流著,丹尼爾他們也各自忙碌著安排各自的事物,亦宣做在中間主位上的沙發上,斜靠著沙發,手撐著下巴,面無表情的看著各人的交流。銀白色的長發撒在黑色的沙發上尤為惹眼,放眼望去就如在黑夜中綻放的白蓮,那麼醒目,特別是那雙沒有任何錶情的銀眸更讓人不禁側目,世界上能擁有金眸銀眸的人很少,但亦宣的情況卻是很特殊,只因為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
費得里是關注她最多的,從一開始就疑惑不已,現在的亦宣不但是形象改變了,還有很多改變了,特別是那心境,完完全全的冰封起來,以前似有似無的淡漠或疏離微笑都沒有了,只有面無表情,一臉的冰寒,似乎整張臉是用冰雕刻出來的一樣,那樣的她讓人不寒而慄。
他決定敢斷定,那段日子肯定發生了什麼。
感受到糾結探索的目光,亦宣以為只是眾人好奇的目光,也沒多里,只是那目光卻久久未離去,亦宣淡淡的朝那目光撇去,對上費得里若有所思的探究目光,冷色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波痕。
費得里被突然的對視弄得有些愣神,眼睛直接對進銀眸中差點就不可自拔了。
「不要妄想去知道些什麼你不該知道的事。」凱瑟琳輕輕笑起,勾起一股媚笑,手輕輕的挑起費得里的下巴,把他的頭拽過來,也順利讓他回神。
意思到剛剛怎麼了,費得里一窘,不過也發揮他情場殺手的本色,拉過凱瑟琳,輕佻起她的下巴,曖昧的靠近她的耳旁,眼睛瞄向對面頭抬也不抬的狄亞特,有些幸災樂禍的說著,「你親愛的狄亞特似乎很不在意呢,看來是某人單相思呢,要不要考慮轉移對象呢。」
第一次對上費得里,凱瑟琳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反擊,而且還戳到她的痛處,一惱推開他,眼睛微微瞥了下狄亞特,看到對方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心中的失落一層比一層高,不由得低頭暗暗嘲笑,還真是明顯,這麼快就被看出來,自己的確的一頭熱。
費得里看著凱瑟琳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好像戳到別人的痛處了,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剛剛只是想打趣一下而已,沒想到真的會被撞上,現在都不知道該這麼收場。連忙壓低聲音,「其實狄亞特這個人就是這樣,對任何人不管是男是女,老或少都是一副死人臉,我和他一起三年都沒怎麼見過他有一點的改變,身邊更不可能說會有女人,你還是第一個呢。」
凱瑟琳暗笑,是啊,第一個人呢,不過是自己硬貼上去呢,大概也是因為有利用價值吧,不過也許是因為費得里剛剛的言辭上有些好笑,凱瑟琳的心鬆了一些,嘆了口氣恢復原有的表情,瞪了費得里一眼便不再說話。
亦宣看著他們的互動,他們的悄悄話別人聽不清,可是她可聽得很清呢,不禁覺得很有趣,這兩個人……呵呵,還在在一個組裡呢,以後應該會很有趣吧,突然萌生一個念頭,瞥了一眼狄亞特,再看了一眼費得里兩個,覺得他們兩個在一起跟好呢,狄亞特真的不適合凱瑟琳,費得里好色,但只是表面,表面看來他是一個花花公子,一匹辣手摧花的狼,但其實內心卻是極其柔軟,只有和他接近的人才能發現呢,這樣的人應該會是個好對象吧,古嵐峰雖然好,但是他們本身就有一道鴻溝,兩個人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的機會很小呢。
想著,不由輕輕的勾起一個嘴角,微微斜著頭,陰色的眸中也染上些許的笑意。
只是輕輕的一笑卻猶如寒冬中突然拂過的暖風,美麗的花在溫暖的眼光下怒放,整個人產生了一種迷濛的美麗,讓在場突然看到這個笑容的人一時移不開眼。
感覺到奇怪的氣氛,暗中較勁的兩個人也朝那邊望去,都有些驚訝。那笑容如破冰的新蕾,神秘又美麗。
亦宣會笑丹尼爾他們沒什麼好奇,她的冷漠只是在別人面前出現,只是奇怪她怎麼突然哪來的興緻,剛剛不是很無聊的發獃嗎。也只有他們才知道剛剛她一直很無聊的在發獃,在別人眼裡她卻是冷冷的在觀察著眾人。
「怎麼了,突然心情不錯。」丹尼爾輕輕靠近她的耳邊,撩起垂落在臉上的銀絲,觸感依然卻染上了一層寒意。
沒有理會眾人的眼神,亦宣只是輕啟朱唇,「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句話聽得眾人迷惑不解。儘管聰明如他們也不知道亦宣話里的意思。
失笑,微微搖頭,做正起來,看著費得里,「費得里,你似乎還欠我一件東西呢,怎麼樣,有靈感了么?」
一頭霧水,這是費得里現在腦子裡的情景,其他人已經把探究疑惑的眼神看向費得里了,不知道現在唱的是哪齣戲。
看著亦宣有些熟悉的笑容,愣愣的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沒想到她還沒忘,這可以說是她們間的約定呢,每次看見她的第一面就必須要製作一杯酒,熟悉的感覺回來了,也一少心裡的寒意。
「想到了,等下就送來。」勾勾嘴角,自信的點點頭。
全桌的人就這樣看著兩個人在打啞謎,不過有一個改變就是,看到她們的互動,眾人對亦宣的感覺也鬆了不少,原有的寒意和緊張都在那笑容中化掉了。
費得里得意的斜眼挑眉看著凱瑟琳,那愉悅的笑容讓凱瑟琳很想扁他,突然決定很憋悶,為什麼催眠術不能用在自己組織的人身上,看著那一臉『想知道八卦就求我吧』的眼神,銀牙咬得咯咯響。
只是費得里還沒得意多久就感覺背後一陣冰涼,寒意順著脊背爬了山來,回過頭,主座上除了亦宣倜儻的眼神外就是其餘六雙探究的眼神,冷眸中,他似乎已經能想象自己在煉獄中被嚴刑拷打的情景了,狠狠的打了個寒戰。
憑欄望月,果然美國的月和中國是不同的,突然想起一句詩『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可惜這詩已經用不上了,天涯嗎,呵呵,先不說時差,同片天卻不同月色。眼中又飄過然然蒼白的臉和素兒那全身的血,這樣的噩夢已經纏繞著她很久了,她很怕哪天醒來,身邊的人全都血淋淋的倒在她面前。
輕輕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也驅散了傷感,肩上一重,身上多了件衣服。
「又睡不著嗎?」丹尼爾輕輕摟著她,那冰涼的觸感讓他心疼,本來她就體寒,現在跟寒,幾乎所有的血液都是冰水做的,全身沒有一處是熱的,就連心也一樣,越來越冷,完全的把自己冰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讓任何人走進,如果他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是絕對不會讓她去中國的。
無力的窺視她的內心,也做不到,因為那件事的導火線,他們似乎感覺到了她做了什麼決定,卻無從探知,只能小心的看著。
「他……走了嗎?」猶豫了一會,還是問出口,想到那個瘦弱憔悴的人,心裡止不住的痛。
頓了一下,丹尼爾輕輕的嘆息自頭頂傳來,「嗯,剛剛走了。」
徐亦宸,那個讓人無奈又不得不敬佩的男人,自從亦宣回來那天起就天天在聖地前求見,只是都被擋在門口,最後都會在每天晚上在那裡等著,知道凌晨快天明時才離去,半個月來天天如此,只是宣似乎鐵了心,不見。但他們卻能感覺到她的痛不會比外面那位輕,每夜都這樣守著黑暗無眠,一個在外一個在內,就這樣耗著,有時候他們很嫉妒徐亦宸,雖然得不到她的愛,但卻能深入她的心,能輕易的讓她心痛。
這些大概對他們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吧,有些自嘲的挑起嘴角,不知道是因為身上傳來的寒意還是也寒,心慢慢的寒下去。
靠在那溫暖的懷裡,亦宣也慢慢進入沉睡,每天晚上都會有一個人陪著她,自從那件事後她幾乎都無法入眠,只有靠近他們才能安心的睡著,也許他們可以慶幸的理解為對他們的依賴和安全感吧。
嘆了口氣,輕輕抱起越來越瘦小的她,輕輕的放在床上,自己也和平時一樣合衣躺在她身邊,緊緊的摟著,也許能這樣就已經很知足了。
冷冽和丹尼爾一進來就看到正貓在威廉懷裡的那團白色物體,有些失笑,也有些無奈和心疼。
每天晚上睡眠不夠早上卻堅持按時間起來練武功,也就造就了每天早上都能看見她窩在某個人懷裡補眠的現在,這種現象其實也讓他們蠻安慰了,似乎只有接近他們的體溫她才能睡著,只有一離開馬上就醒過來,本來以為她只是依賴人的體溫,但在幾次用凱瑟琳試驗后才真正覺察到了一個讓他們都興奮不已的答案,對於這件事,亦宣沒有多里,也許是出於心理的眷戀和害怕吧,怕哪天會突然離開,連看他們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也怕哪天他們會突然離開,一句話也來不及說,她現在可以說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他們這份溫暖。
看著她睡覺也成了他們的一大樂趣和享受,如小貓咪般乖巧順從的窩在溫暖的窩裡,安詳如一塵不染含苞待放的雪蓮,只有這樣的她才讓他們有些許的安心。
兩個人有些猶豫不安。
看著兩個人奇怪的表情,其他幾個人也抬起頭,現在他們幾乎是把所有的事物都移到這裡來了,除非有重要的事,不然這裡既是家也是辦公室。
兩個人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比較近的司馬晨。
打開深藍色的盒子,裡面是一封信,而且還是給宣的信,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下的署名——蘭諾。
也許是感覺的氣息的變幻,亦宣微微皺眉,輕輕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樣子都讓幾個人心跳不由加速,沒辦法,這個時候的她實在誘惑力太大了,迷迷糊糊的感覺,那銀色的眸里也蒙上一層迷霧,有些銀絲曖昧的沾在嘴角,看起來真的很可愛很誘惑人呢。
「怎麼了?」眨了幾下眼睛,卻捨不得離開那溫暖的懷裡,誰叫她體寒,沒有動的意思,眼睛帶著些慵懶,看起來如波斯貓一樣,卻沒有波斯貓的高傲。
「沒什麼。」默契的出聲卻也默契的頓住,然後面面相覷,都有些好笑。
亦宣歪歪頭,感覺到溫暖的胸膛傳來的輕微震動,抬眼疑惑的看著正一臉笑容的威廉,厄……這個角度看上去還真是有些被煞到了,那笑容天生就是來迷惑人的。帶著一絲窘迫轉開頭,輕輕做了起來,輕輕撫弄了一下髮絲,「剛剛有發聲什麼事嗎,怎麼感覺你們的氣息有些沉重了。」雖然她的睡著了,但對於那周圍的變動還是本身帶的警覺性。
被亦宣這麼一問,原本輕鬆的氣氛又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了,都面面相覷有些猶豫。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亦宣更能肯定剛剛不是錯覺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悅的皺起眉頭,心裡已經有些焦急,能讓他們感覺那麼沉重的事肯定不少好事也不少輕鬆的事。
沉默了一下,最後秦沐風還是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亦宣。
疑惑的結果深藍色的盒子,怎麼感覺有點熟悉,狐疑的望了他們緊張的表情,緊抿嘴,打開,拿出精美的卡片。
剛勁有力的幾句話:宣丫頭,你不是一直有事想問我嗎,如果想知道所有的事,包括那戒指,就來找我吧,只許你一個人來,相信你不會連這個勇氣都沒有,也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麼,如果想害你早就動手了,決定了就下午去機場,會有人去帶你的。記住,只能一個人。——斯特里特·蘭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