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回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等睜開眼睛,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看著周圍陌生的地方,亦宣撫著頭想試圖坐起來,卻拉到傷口,眉毛微顰起,才慢慢記起發生的事情。環視了一周,諾大的古式的屋子裡,清清雅雅的擺在一些裝飾物。
「你醒了。」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打斷了亦宣的神緒。
抬起頭來卻撞進了一雙靜如水的紫色眼瞳里,那裡除了玩味的笑意沒有其他,卻如深潭。
「學長?」亦宣別開了眼睛,皺眉低叫了一聲:「是你救的我?」
「不是,是我從你那幾個騎士和你哥哥手中把你搶來的。」庫法西斯隨意坐了下來,慵懶的靠在沙發翹著腿,挑著眉得意的說著,眼裡閃著玩味的精光,就像一隻貴族裡的波斯貓,說不盡的慵懶、愜意又優雅。
「嗯?」亦宣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什麼叫做搶,剛剛想發問,門外又響起了幾聲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丫頭,你終於醒了。你可真能睡啊。」一個老人帶著笑聲走了進來。
「前輩?」亦宣睜著眼睛,驚訝的看向來人,那就是黑森林裡的老人。
「嗯?丫頭,你剛剛叫我什麼?」老人斂去笑容,沉著臉逼視著亦宣,可眼睛里卻抹不去濃濃的笑意和欣喜。
亦宣沉默了幾秒后才低低的叫了聲:「爺爺」
「嗯,不錯不錯,孺子可教啊。」老人臉上又浮起濃濃的笑意,點了點頭走到床邊,庫法西斯依然坐著,好像沒見到人或見怪不怪的樣子,拿著案几旁邊的小瓷瓶把玩著,瞄也不瞄老人一眼,老人也一樣不知是有意或無意的視他為空氣。
亦宣奇怪的看著他們,怪人兩個字當之無愧的印上腦子,但對於這個老人,她卻又說不出的好感,也許了源於從小失去的疼愛吧。身為皇家的人天生就註定了與親情無緣,那麼一點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的。
「怎麼樣,感覺還好吧。」老人笑眯眯的坐了下來。
「嗯,很好,是爺爺救我的?」亦宣按著肩膀提了口氣點了點頭。
說到這裡老人臉馬上拉了下來:「丫頭,你太胡來了,按你的功夫完全可以不用傷成那樣,你竟然動用全身功力把靜脈互聯保住心脈,你知道這樣多危險,你完全可以把握好那一道的準確度,如果不是我發現及時你現在已經成了遊魂了。」
「對不起,可是我沒辦法,也只能這樣才能更多機會的騙到他們。「她也知道那樣很危險,用身上的寒氣封住了筋脈保護住心脈,讓那一刀不傷到心臟也可造成假象,可惜身體受傷在前,有大病剛愈,再加上這個身體的柔弱,最後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來解開冰封了。
「不過我不後悔,這是第一次我真正能保護下來的人。「亦宣抬高聲音,輕輕一笑,迎上老人的眼睛。
「唉!」看見她眼睛里的堅定和喜悅,老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著老人,亦宣突然低下頭猶豫了片刻后又抬起頭:「爺爺,我想給您講個故事。」
「好,我很樂意聽故事。」老人點了下頭,又換上慈眉善目的笑容,他知道丫頭要和他說出她的秘密了。
亦宣猶豫了一下看著庫法西斯,老人瞭然的看向庫法西斯。
「小子,你怎麼在這裡,沒你的事,快回去,不要打擾我們爺孫倆敘舊。」老人濃眉一橫,終於對著旁邊被忽略的庫法西斯發話了。
庫法西斯挑著眉,放下小瓷瓶:「老頭,你也太喜新厭舊了吧!還過河拆橋,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半個徒弟啊!你怎麼能利用完了就丟掉了呢。」庫法西斯邪魅的笑了笑。雖然嘴上這麼說,可眼睛里卻看不到半點怒氣,反而是淡淡的笑意和無奈。
「臭小子,快滾回你的學校去。」老頭橫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唉!好吧!看來只能回學校找我親愛的貝露曼絲去尋求安慰了。」庫法西斯說完勾勾嘴角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看著他出去,老人也勾勾嘴角,回過頭來對著亦宣笑。
亦宣艱難的回過神來,實在太奇怪了,還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
亦宣斂下眼帘,輕啟朱唇,看著窗外的雲彩慢慢的說了出來,一個讓人感傷的故事。
午後的陽光在這個金秋里不是很烈,庫法西斯靠在牆上,閉起眼睛靜靜的聽著屋裡那個動人的故事。
輕風帶過他的發梢,一張魅惑的臉卻毫無表情,就如石雕也如一個沉睡了的人。
當屋裡的故事快接近尾聲時他睜開了眼睛,看著高高掛起的艷陽,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輕輕踏著草地走出,坐上那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揚長而去。
只在風中留下那聲低喃:「看來不會太孤燥了,這個遊戲應該會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