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藍忘機
在藍思追的帶領下,藍氏弟子們來到了後院,他們拿著召陰旗到院子里,開始布置,原本江鏡和江弈也要拿著召陰旗的,但考慮到插在地上的那些召陰旗需要看守后,江鏡和江弈二人便主動承擔了這件事情的重任。
魏無羨躲在暗處看著那些召陰旗無奈的說道:「玄門百家縱是對我喊打喊殺,但對我夷陵老祖做的東西倒是照用不誤啊!」說完便從一旁跑出來拿起一塊召陰旗看著。
站在高處的藍景儀看到魏無羨拿起召陰旗后,拿著召陰旗指著魏無羨道:「喂!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不是你該拿的東西。」
魏無羨聽後繼續學著莫玄羽裝瘋賣傻道:「我不管,我就要這個。」說完,把召陰旗拿了下來就跑。
藍羨見狀一個飛躍到魏無羨面前,擺出打架的姿勢道:「還不還,不還,我可打你了!」
魏無羨將召陰旗僅緊緊的抱在懷裡道:「不還,不還,我就要這個!」說完,魏無羨轉過身子,仔細的看著召陰旗的紋路。這召陰旗能夠召集周遭的邪氣,怨靈,但是可惜,畫旗人經驗不足,這旗只能招來方圓五里的邪靈,不過……也足夠了。
藍思追見狀小小的教訓道:「景儀,無悔,好好拿回來就是,何必跟他計較?」
藍羨聽后嘟囔道:「我和景儀又沒真想打他。」
這次藍萱搖了搖頭,隨後拿著旗子走到魏無羨身邊道:「莫公子,天快黑了,你還是快回屋吧!不管晚上聽到什麼動靜,請千萬不要出來。」
魏無羨又一次的看向藍思追,心裡油然而生一股熟悉感,一個畫面閃過,那時是他與藍忘機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在雲深不知處仙門口,穿著藍氏弟子服的藍忘機拿著避塵。
這是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事情,也是他一輩子忘不了的事情。
也正是這樣一段淵源,造就了藍忘機問靈十三載的典故。
魏無羨許久未回過神來,而是蹲下身子,藍思追見狀也蹲下身子問道:「莫公子,你怎麼了?」
魏無羨起身後將召陰旗扔在地上嘟囔道:「哼!誰稀罕啊!我畫的都比他們好!」說完還踩了兩腳就瘋瘋癲癲的跑走了。
藍萱撿起召陰旗拍了拍看著魏無羨離去的背影擔憂道:「莫公子,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嗎?」
藍景儀聽后說道:「阿離,他就一瘋子,有何為難之事?」
藍萱聽后反駁道:「即便是瘋子又如何?只不過……他看待世界的方式與我們有所不同罷了!」
「吵什麼?都快晚上了!趕緊布陣吧!」藍羽清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負於身後走了過來,她和方天擇不過才離開一小會兒,連陣都沒布置好,會不會有點太慢了?
藍思追聽后鞠躬行禮道:「抱歉,雨琴君,方才莫公子來了一趟,似乎……是有什麼難事似的。」
藍羽清聽后皺了皺眉頭:「難事?」她並不記得魏無羨在這一段有什麼難事,難不成是想藍忘機了?
想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等到時候時機純屬后,再找魏無羨聊聊吧!
夜晚,藍氏弟子們手拿召陰旗站在西院的屋頂上,江鏡和江弈二人拿著佩劍在西院的長廊上巡視著。
這時,莫子淵和家僕阿童來到西院的長廊看著這些旗子動了貪心,於是莫子淵對阿童命令道:「去,把這面黑旗給偷來。」
阿童有些害怕回復道:「可是少爺,仙師有說過夜晚我們不能靠近西院一步,我們現在……」
莫子淵狠狠地盯了阿童一眼道:「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他們號稱是仙師,只不過是怕有人偷竊他們的東西罷了!你看……他們人人手裡都有黑旗,這黑旗不是寶貝,還能是什麼?所以快去!」
阿童無奈的搖了搖頭,乘江弈不注意時快速的拿下一面召陰旗來到莫子淵面前道:「少爺,拿到了。」
莫子淵見召陰旗得手后立即揣入自己懷中就走了。
與此同時,莫玄羽的房間內
魏無羨拿起樹葉放入唇中移動吹奏起來,一曲《忘羨》在這寂靜的夜中顯得更為悠揚。
待曲子到高潮時,一聲笛音與它完美融合,在西院招邪的藍氏弟子們先後聽到了這首曲子。
藍思追率先睜眼對身旁的藍景儀說道:「景儀,這首曲子好熟悉,好像姑蘇的調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聽過?」
藍景儀聽后一臉震驚的看著藍思追吐槽道:「不會吧!吹得這麼難聽,我可沒聽過。」
「可是……似乎是師姑在和吹曲人合奏。」言染冷不丁的說出這段話,藍景儀嚇得看向面前的某處地方,果然看到了正在吹奏溟冬的藍羽清。
藍羨無奈的笑了笑道:「景儀,你自求多福吧!」
魏無羨吹完一曲後放下手裡的樹葉,神色暗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裡還念出兩個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藍湛。」
可就在這時以莫老爺為主的一群人沖了進來,直接把魏無羨拉出來了,並拽到了莫家大堂。
好巧不巧,莫家大堂此時正站著藍羽清以及其他的藍氏弟子,他低下頭心裡暗自想到:壞了,羽清和方兄還在這裡,莫家人沒見過長大的莫玄羽,但我不能被姑蘇藍氏人給認出來。
藍思追看到魏無羨癱坐在地上沒起關切的問道:「莫公子,你還好吧?」
魏無羨看著藍思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後看向莫子淵。
當魏無羨一看到莫子淵的情況后心裡冒出兩個字——傀儡。
藍景儀快速診斷了一下:「是邪祟上身。」
藍思追搖了搖頭道:「沒那麼簡單,你看他脖子上的標記,好像是什麼特殊的標記。」
阿童躲在藍思追後面怯生生的說道:「仙師,你們有所不知,少爺發狂后,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已經殺了兩個人了。」
而此時,莫子淵掙脫了家僕們的束縛,剛要大開殺戒的時候,一根捆仙繩瞬間將他鎖住,同時一個藍色的符咒也瞬間進入莫子淵的體內讓莫子淵冷靜了下來。
藍氏弟子們同時轉身,出手的便是藍羽清和方天擇二人。
莫夫人剛要說魏無羨什麼后,又心疼的看著昏迷的莫子淵,又質問藍思追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藍思追回答道:「莫夫人請放心,雨琴君和舞擇君並未對莫公子做什麼,只是暫時昏迷罷了。」
聽藍思追這麼一解釋,莫夫人更氣了,直接拿起一個裝飾品就要朝魏無羨砸去,卻被藍思追給阻止了並勸阻道:「莫夫人,請您冷靜一下。」
莫夫人聽后憤憤的看著藍思追道:「你攔我做什麼?他把我兒害成這樣,你們知道什麼?」
藍萱見狀也走過來勸道:「莫夫人,思追說的不錯,您冷靜一下,莫公子這等情況分明是邪祟所為,依我看,並不像是這位公子所為,況且,你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他做的。」
莫夫人聽后憤憤的看著藍萱道:「證據?我兒身上還不是證據嗎?況且,這個人的爹就是修仙的!且他學過不少邪術,這個瘋子說我兒要是偷他東西!就斷他一隻手!」說著將目光轉向魏無羨繼續說道:「只可惜,我們家淵兒根本沒偷他任何東西,他不但誣陷我的淵兒,還把我的淵兒害成這樣。」
就在這時,原本已經昏迷的莫子淵再度暴躁起來,黑色的條紋順著莫子淵的脖子不斷向上爬去。
方天擇見狀,瞬間拔出三君劍對著莫子淵並對藍羽清問道:「怎麼回事?清雲畫的符咒為何會失效?」
藍羽清搖了搖頭道:「雖說清雲是三品靈器,但這個邪祟,只怕不是我的修為能夠對付得了的,方才我也只用了五成的功力而已。」
就在這二人閑聊之時,藍思追在莫子淵身前畫了個符咒而魏無羨在莫子淵身後畫了個符咒,這才完美的控制住了莫子淵的情況。
緊隨其後,魏無羨下意識的摸了摸莫子淵身上,最後,從莫子淵的懷裡拿出一個東西,而那個東西正是召陰旗。
魏無羨看了一眼昏迷的莫子淵搖了搖頭道:「自作孽不可活呀!這種東西你也敢偷啊!難怪邪祟上身。」而後他看了眼手臂上的疤痕,其中一條疤漸漸痊癒了。
莫夫人很是心疼的走到莫子淵面前看著莫子淵后,憤憤的看向藍思追道:「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修什麼仙!除什麼邪!連個孩子都護不好!」
藍思追默默地低下了頭,但肩頭卻被輕輕的拍了拍,在藍思追抬起頭的瞬間他聽到了藍羽清的聲音:「思追,這種事情,你不必低頭認錯。」說著,藍羽清便走到莫夫人面前道:「莫夫人,您要知道,我們是來除邪祟的,並不你家的僕人,思追是我姑蘇藍氏門下的弟子,我們藍氏的弟子素來只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認錯,但沒做過的,我們是不會承認的。」
莫夫人聽后對藍羽清的好感瞬間降低了不少道:「你!連你這等彬彬有禮的人都如此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我……」說著,抬起手正要給藍羽清一個巴掌的時候……
「我呸!」魏無羨的聲音適時響起,早就看不慣莫家人的種種行為了,針對這些藍家小輩了,連世家小姐榜排行第二的女修都不放在眼裡,「你還真把別人當你家奴僕了,人家千里迢迢來,幫你退魔除邪分文不取,我請問你兒貴庚?今年二十應該有了吧!怎麼還聽不懂人話?昨天晚上藍氏弟子有沒有再三告訴他,不要碰這裡的任何東西,不要跑去西院,他倒好,自己跑去偷雞摸狗,怪他唄!怪我啊!」然後走到莫夫人身邊背對著藍羽清道:「況且,這姑蘇藍氏的藍羽清乃人人敬畏的雨琴君,世家小姐榜排行第二的女修,怎麼?莫夫人不會真的以為你能對藍羽清做什麼吧?要不是礙於姑蘇藍氏《禮則篇》的不可目無尊長,她才不會站在這裡等著被你打呢!」
「你……」莫夫人氣的立即指著魏無羨但卻什麼也說不上來。
但這時,莫老爺一直顫抖著左手,莫夫人沒氣可撒便看向莫老爺道:「去!去把人都給我叫進來!」
莫老爺沒有反應,依舊愣愣的看著莫夫人,左手顫抖的頻率更大了。
「你愣著幹什麼?去呀!快去呀!」周圍的奴僕看著生氣的莫夫人,不敢再多說什麼,而是扶著莫老爺出去了。
看著莫老爺離開,方天擇喚出異動的伯牙琴道:「羽清,你應該能感應到,那莫老爺的異樣了吧?」
藍羽清點點頭道:「只怕那莫老爺也早已被邪祟上身了。」
莫夫人見莫老爺離開后對一個婢女說道:「阿丁,快,快扶老爺回去休息。」
婢女領命后立即招呼身後的婢女同自己去扶莫子淵。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尖叫聲。
藍氏弟子們見狀立即沖了出去,果不其然,一切正如藍羽清所說那般,莫老爺也被邪祟上身了,同時還掐死了其中一個男僕,打傷了那個叫阿童的男僕。
而莫夫人受不了眼前的情況,嚇得暈倒了。
藍景儀見狀立刻施法分散莫老爺的注意力,藍思追配合著藍景儀立即用捆仙繩將莫老爺捆了起來,剩下的藍氏弟子紛紛把劍對著莫老爺。
藍羽清和方天擇二人走出來后,小輩們立即讓出一條路。
走到莫老爺面前的藍羽清伸出手用靈力感應了一番后道:「這邪祟生前的修為可不一般啊!已經遠遠凌駕於我和天擇二人了。」
藍思追聽后問道:「那……雨琴君,我們可否要發信號,讓含光君前來?」
魏無羨聽到「含光君」三字后怯生生問道:「呃…抱歉,你們說的是含光君藍湛嗎?」
藍思追和藍景儀只是看了一眼魏無羨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自顧自的聊天,完全無視魏無羨,順便等待著藍羽清的回答。
藍羽清一手拖著下巴道:「眼下這種情況也只能讓二哥來看看了。」
「可是……含光君走前也沒告訴我們要去哪兒啊!」藍景儀聽後有些為難的看著藍羽清。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含光君在這附近?」魏無羨再次出聲,試圖讓藍景儀和藍思追二人注意到自己。
然而,並沒什麼卵用……
「不管,先發再說。」藍思追很成功的無視了身旁的魏無羨回答著藍景儀的問題。
「等一下……其實不用麻煩含光君的……」魏無羨緊張的搓了搓手,弱弱的對藍思追說道。
藍景儀也似乎是沒聽到魏無羨的聲音,對藍思追問道:「若我們等不到該如何是好?我們連著這是什麼都不知道。」
魏無羨再次弱弱的說道:「其實……不用麻煩含光君,我可以解決。」
「死守,等人來!」藍思追義正言辭的回答著藍景儀的問題。
藍景儀點點頭后,走到一旁,朝天空中發射了一個藍色的靈力。
魏無羨瞬間崩潰,怎麼說他也是風度翩翩,風流調侃,臭名遠揚,呸!人盡皆知的夷陵老祖,素來都是做任何事情都能掀起一陣大風大浪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無視過。
正當魏無羨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藍羽清拉走了,方天擇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完了!忘了戴面具,羽清肯定認出我來了……
當二人來到莫家大堂的時候,魏無羨低下頭,不讓藍羽清看到自己的臉。
「別低頭了,我早就看出是你了!魏無羨。」藍羽清笑著對魏無羨說了這番話,知道瞞不住事情的魏無羨慢慢抬起頭,有點尷尬的看著藍羽清道:「羽……羽清,你當真認出我了?」
藍羽清點點頭,拿出溟冬后說道:「雖說溟冬遇到陳情才會這樣的光澤,但你是陳情的主人,雖說你現在用的是莫玄羽的身軀,但你的身上仍然有陳情的氣息所以我自然而然就認出你來了。」
而魏無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突然,一隻手搭了上來,魏無羨扭頭一看,是方天擇。
「我說魏兄,回來了都不跟我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二哥他……」
「天擇!」藍羽清適時制止方天擇繼續說下去,畢竟這種事情連藍忘機他自己都不說,他們也就沒必要參活了。
就在魏無羨要問什麼的時候,外面傳來藍羨的聲音:「景儀!思追!你們沒事吧!」
藍羽清和方天擇對視一眼后紛紛拔劍沖了出去,幫助藍思追和藍景儀二人封印住了發狂的莫老爺后,一行人就把莫老爺和莫子淵一起放在一個法陣內。
女僕們正照料著昏迷的莫夫人,藍思追則是幫阿童把脈。
魏無羨走到陣法旁看著變成傀儡的莫子淵和莫老爺沉思著。
藍羽清走到魏無羨身邊問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魏無羨點了點頭道:「這些黑色紋理,明顯是陰虎符留下的痕迹。」
藍羽清聽后看向魏無羨道:「可……陰虎符在十六年前,就已經被毀了啊!」
魏無羨的神色越發凝重道:「所以,我一直很好奇,這背後的幕後主使,以及這些邪祟,到底是何物。」
而魏無羨他們不知道的是,黑色的紋理順著阿童的脖子不斷的顯現。
婢女見阿童有反應后立即跑過去關心的說道:「阿童,你醒了啊!」
魏無羨率先察覺不對,一把拉過那個婢女道:「等一下,你看他脖子。」
婢女聽后,看向阿童的脖子果真看到了黑色的紋理,同時,左手也變得很奇怪。
藍羽清見狀拿著破冰劍防禦,同時將一些修為較低的藍氏弟子護在身後。
這時,阿童變成了傀儡站了起來,就在他要傷害他人時,他卻停止了攻擊,拉住自己的左手,將自己活活掐死。
婢女見後有些害怕的說道:「有鬼,有鬼,那個鬼附在阿童身上,讓阿童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江弈聽不下去了,直接白了那個婢女一眼道:「無知,這世界上,沒有鬼!」
「阿弈!」江鏡立即出聲制止。
藍思追則是檢查著阿童的屍體並發現了異樣后又去檢查了一下莫老爺和莫子淵的身軀。
魏無羨笑著湊到藍羽清耳邊小聲說道:「羽清,看不出來,你們藍家的小輩還是挺聰明的嘛!」
藍羽清得意的笑了笑:「那是,思追可是二哥親手栽培的,修為以及能力在眾多小輩中可是排行第一的。」但唯一讓藍羽清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藍景儀了,那個天天在雲深不知處邊跑邊大喊「雲深不知處不可大聲喧嘩,雲深不知處不可急行」然而每次這樣做了之後免不了單手倒立抄家規。
至於藍景儀為什麼會被留下來……那自然就是藍曦臣那句「忘機,你看……景儀這孩子,是不是像極了當年的魏公子?」
沒錯,正是藍曦臣這句話,讓藍景儀成功的留了下來。
聽著藍羽清得意的聽他誇獎著,魏無羨也是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藍景儀看見魏無羨笑很不爽的說道:「喂!瘋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在藍羽清轉頭的瞬間,成功的看著魏無羨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后立即替魏無羨圓場:「咳咳,景儀,我先前可有說過即便離開了雲深不知處也要保持禮節,莫公子為何而笑?想必只有莫公子心裡清楚。」
魏無羨憤憤的看了藍羽清一眼。喂!哪兒有你這樣圓場的?
好說,好說。藍羽清眼神中略帶戲謔的看著魏無羨。
不過好在魏無羨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便指著莫子淵和莫老爺說道:「我說這個不是莫子淵他爹!那個也不是阿童。」
藍景儀一臉的不耐煩,唯獨藍思追發現了端倪問道:「為什麼?」
魏無羨見藍思追起了疑心后笑著說道:「他們可不是左撇子啊!每次打我用的都是右手,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藍景儀聽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自豪個什麼勁兒?看把你得意的。」
藍思追卻在反覆思考著魏無羨這句話的含義到底是什麼,他看了看魏無羨,莫公子被大家認為是瘋子,且他的種種行為確實很反常,但莫公子每次都會通過特殊的方式來幫助我們他到底是何意?
「啊!我明白了!」這次出聲的是藍萱。
一時間十幾雙眼睛紛紛看向藍萱。
「我明白了!是左手!邪祟從莫子淵開始一直到方才的阿童,全都是左手!」藍萱拍了拍手說道,而後又看向剩餘的莫家莊的人道:「勞煩各位,把左手都抬起來。」
魏無羨聽后又一次湊到藍羽清耳邊說道:「這女孩天賦也不錯嘛!看來十六年後的姑蘇藍氏可是人才輩出啊!」
藍羽清這次臉上更為的得意了:「阿萱是我的孩子,自小便是我和天擇二人一手栽培的,義父都說……阿萱跟我很像。」
但就在這閑聊的過程中,莫夫人的情況,也開始不對。
直到藍氏弟子們看見每一個莫家人左手都沒有邪祟后,言染才冷冷的開口:「莫夫人。」
話音剛落,莫夫人突然醒了過來,伸出左手朝藍思追攻擊而去。
發現問題的藍羽清立即拔劍替藍思追當下攻擊同時將藍家小輩們護在自己和方天擇身後。
「雨琴君!」
「都退下!這邪祟不是你們可以對付的,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準對付邪祟。」在對戰的時候,藍羽清恢復了之前的清冷,為了不讓小輩們手上才冷聲命令道,隨後看了眼方天擇后道:「天擇,我們上!」
方天擇點點頭,二人同時出劍與莫夫人對打起來。
由於地勢太小莫夫人便離開了那裡,藍思追和藍景儀彼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也跟著飛了出去。
「思追!景儀!你們兩個。」藍羽清真的有被氣到,都關照過不讓他們上,結果……
氣歸氣,但還是心繫這些小輩們,便帶著剩下的小輩們及江氏姐弟向外走去。
魏無羨見藍羽清等人離開后悠然的來到莫子淵和莫老爺旁,用腳在法陣上滑了一腳道:「起來,幹活了。」說著,還打了個響指。
與此同時,某一茶樓內
一位男子站在房間的陽台上,手握避塵閉著雙眼,用冥想力感應著身邊的一切,身後的忘機琴在他的靈識的催動下彈奏著一曲問靈。
就在這時,藍家的信號以捲雲紋圖騰的形式在空中呈現。
男子睜開了眼睛看著夜空中漸漸消失的捲雲紋圖騰后,轉身抱起忘機琴離開了那裡。
莫家莊內
藍景儀和藍思追二人原本用捆仙繩鎖住了莫夫人,但莫夫人的能力太強,以至於直接把藍景儀和藍思追二人甩了出去。
藍家小輩們及時趕到立即接住了被甩出來的藍思追和藍景儀。
藍羽清慢慢走了出來看著受傷的藍思追和藍景儀冷聲訓斥道:「思追,景儀,我不是關照過沒我的允許,不準私自對付這些邪祟嗎?你們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嗎?尤其是你思追!你若受了傷,我該如何跟二哥交代?」
藍景儀和藍思追低頭認錯。
而此時的場面也無需他們來對付,畢竟有莫子淵和莫老爺兩人來牽制莫夫人。
不過……並沒有什麼卵用。
就在魏無羨打算再一次催動莫子淵和莫老爺時,一個琴音響起,緊接著一道威力強大的弦殺術瞬間將莫家三人定住。
藍家人及江氏姐弟同時朝左側的屋頂望去,驚喜的叫道:「含光君!」
此人正是人人敬畏的且世家公子榜排行第二的藍忘機。
藍忘機手扶忘機琴再次撥弦,藍色的靈力在手指撫琴的時候不斷跳動,隨著靈力的瞬發,弦殺術也瞬間控制住了落在一旁的劍,並自動落到藍忘機面前。
收拾完畢,藍忘機帥氣的收起忘機琴,並接過這把佩劍仔細的感應起來。
早已躲在柱子後面的魏無羨看著十六年來一點變化都沒有的藍忘機笑了笑,不禁吐槽道:「果真是披麻戴孝。」
簡單的感應后,藍忘機便發現了端倪。
藍家小輩們相繼跑到藍忘機所在的屋子的屋檐下由藍景儀大聲詢問道:「含光君,這惡靈到底什麼所化?這麼兇殘?」
藍忘機將劍收於乾坤袋中道:「不是惡靈,是一品靈器所化,藏身劍中,多半劍靈。」
藍景儀聽后一臉的不解:「一品靈器?到底是何等靈器?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怨念?」
藍忘機聽后再次感應了起來,這次,劍上出現了些許怨氣,而藍羽清的溟冬也再次溢出異樣的藍光。
半響,藍羽清和藍忘機同時開口:「陰虎符。」
小輩們相繼對視,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藍羨率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道:「我聽娘說,十六年前的不夜天一戰,陰虎符就被夷陵老祖親自毀掉了,如今……這陰虎符重現江湖,莫非……」
藍景儀接下了藍羨剩下的話:「莫非夷陵老祖……真的還沒有死?」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江鏡,藍羽清和方天擇外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年夷陵老祖憑鬼笛陳情和陰虎符大開殺戒,玄門百家五千餘人都無法打敗他,最終他卻是跳崖了卻了自己的一生,若是夷陵老祖真的歸來,在場的小輩們恐怕只能勉強自保。
藍忘機看著那把透著陰虎符氣息的劍沉默不語,神色越發溫柔和深情。
藍思追卻在四下張望:「咦?莫公子呢?」
小輩們聽后,便分散著找了起來。
就在這時,莫家莊的某處地方閃過一個黑影。
藍忘機發現后一個飛躍落在了莫家莊外的地面上四下張望,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左側。
魏嬰,難道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