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行路嶺,吃人堡?
在整頓了一番后,藍忘機等人騎著馬浩浩蕩蕩隨著劍靈的指引的來到了清河。
踏入清河的境內后,魏無羨便在東張西望的看著周圍,似乎清河的一切都沒改變。
藍忘機看魏無羨這般心性,淺淺一笑,但這個笑靨才短短几秒便消失在他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我們到清河了,越往西北,劍靈上的煞氣就越強,看來,它指引我們的去處,就在附近。」
魏無羨雙手負於胸前看了看前面后,笑了笑道:「我們先進城吧!」
就在魏無羨他們剛進城的時候,便各自分散開了,便看到一個郎中拿著一面旗,賣著東西。
或許,問問當地人會有些線索。
於是,魏無羨便攔住了那個郎中,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后問道:「你這兒……賣什麼?」
郎中笑著擺了擺手道:「啥都有,治病的,驅邪的,要啥有啥,敢問公子,你是要治病,還是要驅邪?」
魏無羨看著面前的郎中調皮一笑,道:「你猜。」
「這……」郎中瞬間語塞,他干這事兒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像魏無羨這樣的人,沒錯,你沒聽錯,第一次。
但不管他怎麼看,都猜不透魏無羨的意圖是什麼,只是下意識的看了看魏無羨后,神色緊張起來對魏無羨告誡道:「公……公子,我見你印堂發黑,雙目無神,定是有妖神相隨,這樣,我給你幾張夷陵老祖吧!鎮惡驅邪,五文錢一張,十文錢三張。」說著便將手裡的幾張紙硬塞到了魏無羨的手裡。
魏無羨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同時雙手顫抖著看著紙張上畫著的「夷陵老祖」,可謂是把他魏無羨的英姿颯爽畫的「淋漓盡致」,他見過畫的丑的,但沒見過畫的這麼丑的!
但那郎中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跟魏無羨說著自己的東西:「三張好啊!公子,一張貼大門,一張貼大廳,還有一張啊!必定貼在床頭。」
魏無羨聽他滔滔不絕的講著,只好「哦哦哦」的敷衍著。
但那個郎中可沒聽出魏無羨的敷衍,而是繼續說著:「煞氣濃,邪氣重,正好用幾張夷陵老祖,以毒攻毒,以惡制惡,我保證,你用了之後,煞氣全無。」
魏無羨終於忍不下去了,開口怒懟道:「我說,這魏無羨可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你這畫的什麼鬼東西!你就算沒見過他的長相,你也不能亂畫啊!」說完把手裡的三張塞到郎中手裡,還不忘嘟囔一句:「誤人子弟。」
郎中聽后瞬間不開心了,便反駁起來:「說的跟真的似的,搞得你見過魏無羨似的。」
「我……」
然而,魏無羨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便金凌踹了這個郎中一腳,剛才手裡的三張東西也因為金凌的原因,還被魏無羨攥在手裡。
郎中支起上半身看了看面前如此傲嬌的金凌,並沒有反駁什麼,只是弱弱的問了一句:「你幹嘛踢我?」
金凌拍了拍手看著這個郎中道:「敢在我面前提魏無羨三個字,我沒殺他以是大仁大義,但你還當街大喊大叫甚至……」說到這裡,金凌看了看地上那些紙,紙上畫著的正是不堪入目的夷陵老祖魏無羨后道:「把他畫的這麼丑,我無法容忍。」
魏無羨躲在一旁無奈的扶額,金凌這小子,啥都好,就是有點脾氣大,戾氣重,驕縱任性,目中無人,把他舅舅和父親的壞處學了個透,母親的好處沒學到半點罷了,看來,我不敲打敲打他,他是不會長記性的。當然,以上純屬魏無羨的私人想法,今後的某一天,他會為他今天所說的話而打臉的。
想完,魏無羨帶起了面具,叫了「金凌」一聲,也在金凌轉身時才注意到身後的魏無羨。
金凌自然而然是注意到了魏無羨,看著他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無奈的噘嘴道:「你怎麼還沒逃走?」
魏無羨走近金凌看著他道:「真不知道上次被我和含光君揍得話都說不了的人是誰啊!」
金凌剛要說什麼,突然間想到了好玩的東西,朝著某個叫了一聲:「仙子!」
魏無羨一開始不以為然的拿著手裡的三張紙扇了扇風,直到聽到一陣狗叫后,魏無羨的臉色瞬間青了,看著那隻狗離自己越來越近魏無羨忍不住拔腿就跑同時大叫起來。
不遠處的藍羽清等人聽到了魏無羨的叫聲后瞬間警覺起來,言冰雲則是拔劍問道:「師姐,魏兄他……可是遇到麻煩了?」
藍羽清搖了搖頭道:「我看不見得。」直到藍羽清聽到狗叫后才無奈的笑了起來道:「十六年了,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怕狗,是不是啊?天擇!」
言冰雲這才反應過來,扭頭一看,方天擇躲在藍羽清身後,雙手緊緊的拽著藍羽清的寬袖道:「哪兒有狗?」
「我原以為怕狗的只有魏兄,可……天擇你怎麼也……」言冰雲一臉不解的看著方天擇,堂堂姑蘇五君的舞擇君,居然……怕狗?
方天擇聽后立即鬆開藍羽清,一本正經但卻結結巴巴的回懟道:「誰……誰說我怕狗?我……我只是……不想看見狗。」
藍羽清和言冰雲二人為妙的看著方天擇,一人道:「天擇,你還真是和從前一樣,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另一人也點點頭附和道:「師姐說的對,且……天擇沒人告訴你,你真的很不擅長撒謊嗎?」
方天擇聽后汗顏,這兩個人真不愧是最了解自己的,真是一點慌也撒不得。
片刻后,藍羽清笑出聲道:「好了,我們順著狗叫去找魏無羨吧!」
二人點點頭後跟著藍羽清去找魏無羨了。
另一邊,魏無羨被金凌的靈犬仙子逼到死角,瑟瑟發抖的看著朝著自己叫的仙子,無奈之下只好大叫一聲:「藍湛,救我!」
話音剛落,藍忘機便從另一側飛躍過來擋在魏無羨面前,而魏無羨也順勢抓著藍忘機的肩頭,繼續瑟瑟發抖。
藍羽清等人也聞聲趕來,當看到狗的方天擇,下意識的躲到了言冰雲身後。
藍忘機也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低頭看著這隻狗,雖說是靈犬,但看著總有點傻兮兮的,跟藍羽清那隻萬年才有一隻的一品靈獸藍光白羽狐相比……差的有點多。
此時的金凌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雙目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五人不放,尤其是在一群藍白衣群中顯得格格不入的魏無羨。
但無奈於對面的氣場太過強大,金凌只好帶著仙子離開。
見仙子離開,魏無羨和方天擇二人暗自鬆了口氣,但不料,也因為這件事情,方天擇被魏無羨大肆嘲笑了一番。
原先倒在地上的郎中看著金凌帶著仙子離開的那個背影叫之的那個英姿颯爽,不禁感嘆道:「日風之下,這世家弟子真是了不得啊!」說著,便看到魏無羨摘下面具和藍忘機等人朝自己走來。
想著自己現在的情況,便立馬起身,收拾了一下後走到魏無羨面前道:「多謝公子方才的救命之恩,為報答您的恩情,我這些夷陵老祖便送給公子你了。」說著將手裡的東西全部塞給了魏無羨道:「三文錢一張,公子若是不喜,可將這些賣出去。」
魏無羨看著郎中硬塞給自己的紙有些無語:「這…算哪門子的謝禮啊!」說著魏無羨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一個想法在他腦海中萌生,便一本正經的對郎中說道:「你若真想謝我,就把他們畫的好看點。」說完,便將手裡的紙重新塞還給郎中了。
郎中見魏無羨依舊不喜歡他的東西一臉的無奈:「行行行,你說畫的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啊!這些動作都送你了。」說完重新塞還給魏無羨后,便轉身離去。
「等等。」誰知,郎中還未踏出半步便被魏無羨給硬生生的拽了回來,「像你打聽個事,既然你說你長期在這裡做買賣,不知道你還沒有聽聞最近可有發生什麼的異事或是異象?」
郎中聽后慢慢轉過身子,笑著看著魏無羨等人道:「公子,你問我啊!可就問對人了,我常年駐紮於此,人送綽號清河百曉生。」說著摸了摸自己嘴角下的那點鬍子。
魏無羨「哦」了一聲后,郎中繼續問道:「不知諸位公子和姑娘,是要問什麼事情?」
魏無羨想了想后說道:「譬如……什麼妖魔作祟啦!什麼分屍奇案啦!滅門慘案一類的。」
郎中聽了魏無羨的話,想了想道:「此地沒有,但是你們往前走個五六里,有個地方叫行路嶺,但我勸你最好別去。」
魏無羨等人聽后均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便問道:「郎中,您這話……怎麼說?」
郎中聽后嘆了口氣道:「這行路嶺啊!又有個諢名叫吃人嶺,你說怎麼說?」
魏無羨聽后看了眼身後的藍羽清,而這次也輪到藍羽清問了:「您方才所說吃人嶺,可是這行路嶺上有吃人的妖魔?」
郎中看了看周圍后對魏無羨和藍羽清二人勾了勾手指小聲說道:「來來來來。」聞聲,藍羽清和魏無羨二人湊近,郎中便說道:「據說那山嶺里有一座吃人堡,裡面的妖魔啊!專門吃人,要是有人誤闖了進去,肯定會被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連屍體都找不到,無一例外。」
魏無羨聽后嚇得一哆嗦,郎中便問他:「怎麼樣?可怕嗎?」
魏無羨抱緊了自己道:「真的好可怕呀!」
「咳咳!魏……咳咳!莫公子,正事要緊。」藍羽清先是清了清嗓子示意魏無羨不要搗亂,就在她下意識的要叫出魏無羨名字的時候又輕咳一聲換成了莫公子。
魏無羨聽后也認真起來便出聲問道:「既然你說,闖入者便會被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無一例外,敢問這個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
郎中聽后頓時語塞道:「反正就是有人看見了唄!」
藍羽清素來嚴謹,聽到郎中話語中的語病後再次追問道:「您方才都說了誤闖者都會被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無一例外,敢問此人是何人?莫非……在世家公子榜還是世家小姐榜上?」
郎中聽后支支吾吾的敷衍道:「反正……就是這麼傳的,你們聽著信了便是。」
魏無羨聽后想了一下問道:「那你可知,這行路嶺上共吃了多少人?什麼時候被吃的?年歲,男女?姓什麼名什麼?家住何方?」
被魏無羨這麼槍林彈雨的一問郎中只好敷衍的回答「不知道」三字。
魏無羨看著郎中無奈的說道:「你真的是清河百曉生嗎?」
郎中聽后不開心的準備轉身離開,卻被魏無羨再次攔下,見郎中的心情不是很好,魏無羨只好直擊主題,不在拖拉:「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這行路嶺在清河境內吧!這清河是聶家的地界吧!如若這行路嶺真的有什麼吃人的怪物出現,那聶家豈會坐視不管?」
此話一出,藍羽清等人的神色瞬間暗淡幾分,至於到底是什麼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郎中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似的一臉不屑的說道:「聶家?這要是當年的聶家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在消息傳出的第二天之內,定會雷厲風行的把那妖魔出沒的地方給抄了。」說著郎中看了看魏無羨那不可思議的神情後繼續說道:「現在坐鎮聶家的,不正是那位一問三不知嘛!」
此時,藍羽清腦子裡自動腦補了畫面:「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都不知道,你們……你們別問了,我真的都不知道。」
然而就在藍羽清腦補的時候,郎中就已經走遠,只剩下魏無羨獃獃的看著藍忘機重複著那句話:「一問……三不知?」
顯然,魏無羨的用意自然而然就是想從藍忘機等人的嘴裡知道這十六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在去行路嶺的路上,藍忘機便跟魏無羨解釋了這些事情,誰知魏無羨聽后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真是沒想到,這懷桑兄竟然當上了聶家家主,還獲得了一個一問三不知的稱號。」說完,魏無羨輕輕推開面前擋住自己視線的草后神色也不自覺的暗淡下來:「只是沒想到,這赤峰尊英明神勇,居然死的不明不白的。」
藍忘機聽后說道:「我們四人也未親眼所見,只知走火入魔,當眾暴斃而亡。」
魏無羨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不遠處便傳來一陣狗叫,聽聲音像極了金凌的仙子。
聽到狗叫的魏無羨害怕的躲到藍忘機身後哆哆嗦嗦的叫著:「夠狗狗,藍湛,有狗。」
而方天擇也順勢躲到了言冰雲身後。
藍忘機微微扭頭,寵溺的對魏無羨說道:「魏嬰,沒有狗。」
魏無羨聽后從藍忘機身後小心翼翼的離開,隨後強裝鎮定且死要面子的捋了捋自己的龍鬚后便看到了藍忘機等人審視的目光。
魏無羨被盯的渾身不自在,便出演道:「你們可別這麼看我。」
言冰雲拍了拍魏無羨的肩頭關切的問道:「我們只是好奇,魏兄你為何會怕狗?」
魏無羨聽后默默的低下了頭道:「你們也別問我為什麼。」
藍忘機聽后便快步離開,卻被魏無羨一把拽了回來道:「藍湛,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藍忘機聽后看向魏無羨,似乎在等著魏無羨的答覆,而魏無羨遲疑了一會兒后回答道:「小時候常常流落在外,在惡犬下奪食,幸好江叔叔把我接回了蓮花塢,但害得江澄不得不趕走他的什麼小愛啊!妃妃啊!茉莉啊!現在害得金凌也一樣。」說著,魏無羨的神色流露出一絲的迷惘:「他們真不愧是一家人啊!跟江澄一樣,都那麼的恨我。」
藍忘機聽出了魏無羨話語中的苦澀剛要開口安慰,便聽到魏無羨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走吧!」
結果剛要挪步,又傳來剛才的狗叫聲,魏無羨再次緊緊的抓著藍忘機的肩頭道:「這回應該沒錯了吧!」
「尚在遠處,你躲什麼?」藍忘機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魏無羨支支吾吾的,顯然不管狗在何處,他都很怕。
藍羽清仔細的聽了一下狗叫后說道:「聽著聲音,應該是金凌的那隻靈犬。」
言冰雲聽后神色也凝重起來:「靈犬狂叫,定是遇上了什麼,莫非……是金凌這孩子出事了?」
「以防萬一,我們尋著聲音找過吧!」魏無羨躲在藍忘機身後提議,雖說眾人沒有任何意見,但偏偏誰也沒有挪步。
魏無羨看著藍忘機,怯生生的問道:「含……含光君,你怎麼不走啊?你不走,我怎麼走。」
藍忘機一臉無奈,但卻有帶著寵溺的語氣對魏無羨說道:「你先鬆手。」
魏無羨這才察覺自己手上的勁兒確實太大了點,便鬆開了,直到藍忘機開始走的時候,魏無羨才小心翼翼的抓住藍忘機的肩頭。
————行路嶺————
一進入行路嶺,便被迷霧所覆蓋,很難辨別周圍的情況。
「這裡設有迷陣,明顯是人為所設。」進入行路嶺這一代后聽不到狗叫了,魏無羨便大膽的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也是因為魏無羨的發現讓這一代的很細微的東西都被發現了。
聽了魏無羨這麼一說后,方天擇忍不住吐槽道:「看來,關於行路嶺的傳聞,也並非捕風捉影啊!」
但話音剛落,一行人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定眼一看,不遠處有一座堡。
看到堡的那一刻,藍羽清便想起了關於聶家祭刀堂的事情,面前這個吃人堡便是聶家的祭刀堂也是聶家祖墳。
也難怪沒有人活著出來了,畢竟要安撫刀靈,可是要用活人來祭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