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神道始，極道成，大道終
「這法陣乃是我師尊以大法術布置，豈是你可以破開的？」
瓊兒在背後嬌笑一聲，又拍了拍小米的腦袋。
「好了，後邊便是看你自己了。」
瓊兒已掐訣幫小米運功，以自身靈氣強行壓制了小米體內紊亂的修為，如今已算是基本穩定了下來，剩下的就是小米自己把體內修為穩固，在憑著這一股子衝勁兒，嘗試修為突破。
若突破，則成為凝氣七層，若失敗，必定元氣大傷。
小米麵色猙獰，滿頭大汗，雙眼瞪的如銅鈴，嘴角流下的，是他咬牙之下，口腔冒出的血。
「破！」
小米內心大喊一聲，雙手不斷變幻掐訣，將所有修為統統聚集在一個地方，向著那封閉的穴道衝擊！
外面看小米並無異常嗎，也聽不見他內心呼喊，但小米此刻心神全聚集在體內，唯獨他聽得到，全身經脈涌動，轟轟之聲好似海嘯噴發，每次撞擊突破，都好像巨石滾落，再加上不斷的衝擊之下，骨頭碎裂的聲音，又再度癒合的聲音，各種巨響，在體內不斷回蕩。
小米捏了捏手中決印，再度變幻一次，又舉起右手，在胸口連點，直直的噴出一口黑色的血液來！
「未至真空，難尋真我，性者覺之，命者忘之。」
小米心裡默念，將口訣一一背誦，但仍沒有突破的跡象，倒是身體被這般折磨的有些不成人形。
轟轟聲不斷響起，腦中不斷默念口訣，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下，小米一心二用，此刻只希望能抓緊突破，否則，自己這身體，怕是受不住這失敗的打擊。
「開！」
小米怒目而視前方，眼神瞪大，口中一聲爆喝，周身忽然颳起大風，卷的車內東西都亂飛，瓊兒用手遮了遮眼，免得吹到她臉上。
但瓊兒眼中仍有些凝重，即便小米體內靈氣運轉正常，也正在嘗試突破，但是眼前景象仍不容樂觀。
再看小米，這一次衝擊穴道已經是第三次。
第一次失敗，第二次失敗，第三次，若再不成功，怕是希望就渺茫了。
小米神識內視，看那穴道如同是一座大山，那山下有個山洞，洞口有一薄膜覆蓋，自己要以靈氣轟擊，將那薄膜撞開！
但那薄膜就好像是車上的陣法，看似馬上就要突破，可卻怎麼都會差上一點！
「差一點！」
「只差一點！」
瓊兒看小米狀態似有些不對，但也說不上來具體，只覺得好像是有點兒過於固執了。
修士突破修為，一次不成，再來一次便是了，但眼前之人，為了突破凝氣六層到達七層，卻已將身體擊垮的差不多了，骨頭碎裂不少，連皮膚下都冒期血泡，若再堅持，過不了三刻怕是便就成了個血人了。
小米在修行上，資質算是中上，但悟性不夠，此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此感覺也不是特別明顯，但眼下突破之際，這種感覺忽然就格外明顯！
「這穴道突破就好像是車上的陣法禁制，總是差一點！」
「這一點到底是差在哪裡了？」
小米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如今身上皮膚下的血泡已經漸漸破裂冒出，從汗毛孔中流下，打濕了衣衫。
瓊兒在一盤看的有些不忍，她也曾突破時遇到瓶頸，但堅持不下便堅持不下，何必要硬來呢，這種事情，就如修士常說的「仙緣」一樣，是有緣分的，師父也曾說過，修為靠的是積累，小米這樣子感覺就好像是想一口吃個大胖子一樣，總覺得不是很應該。
但瓊兒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小米，若真的有性命危險，說不得，可能會出手相救。
其實瓊兒哪裡知道，小米此時的情況，實在是騎虎難下！
要突破，突破不了，不突破卻又一直被阻擋，若不及時處理只怕會暴斃在此。
「再破！」
小米鉚足了勁，再次向著穴道封印出發力。
但結局依然一樣，體內靈氣再次亂竄，不受控制起來！
「噗！」
小米捂住胸口，吐出一大口鮮血，這鮮血不是紅色，竟是黑色！
瓊兒搖了搖頭，似是覺得無力搶救，但又不忍再看，轉頭向著車外走去。
「再破！！！」
小米並沒看見瓊兒離開，整個人全身心投入了進去，只想著馬上突破，否則會有性命危險。
體內轟轟聲再度響起，那薄薄的避障再次晃動，起起伏伏，但仍不見有破開的跡象。
小米急了。
「破！破！破！」
這次小米青筋鼓起，雙眼都冒出血絲，耳角留下一縷血液，視覺模糊，聽力也受到影響。若是日後不好好休養，怕是會落下終生的病根。
將體內靈氣再度強行操控，運轉之下，去拚命撞擊那桎梏，但那薄膜就是不破，體內的骨頭髮出噼噼啪啪的聲響，連外界都能清晰聽見，好似九幽厲鬼前來索命，小米儼然化作了一個血人，眼中留下的鮮血已不再是一絲絲，而是縷縷小溪般不停的奔流。
「還是不行嗎......」
小米已經使盡了全身力氣，但始終是破不了那七層的避障。
「好像是差了什麼！」
「到底是差了什麼！」
小米已經撞擊了數百次，但效果依然，不過他從這之中卻感覺到一種隱隱約約的，模糊的東西，那好像不是靈氣修為可以破開的，好像是另一種奇怪的，不知所以的東西。
這東西縹緲不可捉摸，但卻是如今突破所需要的重要之物！
甚至，小米感覺，若是抓住了這東西，自己甚至可以直接突破至九重！
「到底是什麼？」
小米腦海中一直回蕩著口訣，無限回憶著過往經歷，每次突破的情景，心中對於那不可捉摸的東西慢慢有一種清晰感。
好像是一縷風，又好似一段白練，好像是一塊石，又好似一湖水。
到底是什麼？
「心息俱住，神氣榮暢。」
「未至真空，難尋真我，性者覺之，命者忘之。」
「神之所達，道之所道。」
「道之所言，不可言。」
「神道始，極道成，大道終。」
「道......」
小米眼中充滿血絲，但現在卻好像有些光亮，那血液也遮不住！
「道！」
「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