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女孩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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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炎熱越發燥熱起來。
法國西北部的諾曼底,即使北邊就是英吉利海峽。
卻依舊無法削減他白日間的燥熱。
西部海岸的懸崖是花崗岩的,東部的是頁岩,中部也有很長的沙灘。
諾曼底西部的田野分割得非常小,而且每個小塊都有高大的樹籬遮擋著,是當地的一個特徵。
塞納河入海前蜿蜒很大。
這是居住在這裡的漁民對昔日它的印象。
但隨著德軍的坦克佔領了這片美麗的海灘,昔日在海灘上玩耍的身影不見了。
就算是漁船也極少出現。
因為德軍的炮火就架在岸邊不遠處。
作為一個投降的國家,那些逃出法蘭西的貴族永遠不清楚,不得不留在原地苟活在德國鬼子槍火下的法蘭西百姓是如何存活的。
......
漢科是一個地道的老漁民。
這個季節海里魚兒還是歡騰。
出一趟海,能有不少的收入。
可是他的漁船早在半個月前被幾個閑著無聊的德軍士兵當作靶子打穿了船底。
他找不到地方來修補船隻,如今任由破了洞的船在河岸邊擱淺,接受著風吹雨打,以及時不時會有幾個德國士兵會鑽進船艙里解決一下大小便。
早已變得熏臭難聞。
若非是因為自己之前釣魚用的漁具壞掉了,而剩下的一把就在船艙里,漢科是不願意回到這裡的。
可眼下他只能依靠著釣魚來給家裡面的孩子填補一些除了硬麵包以外的額外營養了。
即使隨時都可能會被岸邊不遠處據點裡面的德國鬼子給發現。
趁著夜色,他小心翼翼的摸索到了擱淺的漁船邊。
借著海浪拍在岸邊的洶湧聲。
他跳進了早已惡臭無比的船艙裡面。
他的腳下不斷踩到軟趴趴的東西。
他不敢去想象畫面,生怕忍不住當場要吐了下來。
終於在角落裡,摸黑找到了一個他藏在夾板裡面魚竿和一些漁具。
不過上面也是一股尿騷味。
他不得不先去海邊洗洗,讓海水不斷沖刷著漁具上的噁心。
這一晚的前半夜,天空中竟是黑雲。
直至黑雲散去,他才曉得今夜是滿月。
滿月下的海灘很美。
可他卻沒有心情沉浸在這美景當中,就在他想要轉身離開之時。
不遠處的海灘上似乎漂浮著什麼異物。
月光出來后,顯得格外清晰。
是一件衣服嗎?
好像還是一件軍服。
但他從沒有見過那種款式的軍服。
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德國鬼子掉進海里溺死了。
哼哼。
那可真是活該!
但是他又想到了什麼!
他望了望不遠處的據點。
再看看已經衝到岸邊的那身影,他決定嘗試一下。
倘若那是一個德軍,不管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
他可以帶著他的屍體去據點,或許能換到一些食物。
這是他簡單的腦子裡面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即使這存在著很多冒險的成分在裡面。
但是為了孩子們.....
他得去試試。
然而他這一試,卻發覺眼前所看到的事情遠不是自己這個小漁民能想象的那麼簡單。
半截身子泡在海里,半截身子趴在岸邊的那套軍服裡面,可不是什麼軍人。
而是一個小女孩。
差不多十歲左右的樣子。
只會比看上去更小。
一個孩子怎麼會被軍服裹著?
漁民內心深處那點小善良是無法抵擋一個還有氣息的孩子半死在海水當中的。
趁著夜色,無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他抱著孩子飛快的朝著自己家房子的方向跑回去。
......
一間破舊的民居。
昏暗的燭光照不亮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能有三米光線範圍已經是不錯了。
已經三十多歲的瑪麗此刻正滿臉擔心的在屋子裡面徘徊著。
一邊挂念著出門的丈夫漢科的安危,一邊又生怕吵到了已經入睡的三個孩子。
她盡量小聲的徘徊在門口。
生怕自己錯過了門口隨時發出的動靜。
心在嗓子眼懸了足足兩個小時后,隨著敲門聲,拉開門看到丈夫漢科的身影,放在沉回到了原處。
「她是誰?」
瑪麗吃驚的看著丈夫懷裡面抱著的小女孩。
「海邊撿來的孩子,快去燒些熱水!」
兩個夫妻相互搭著手,因為屋子裡面沒有多餘的床,便把她先放在了吃飯的餐桌上,在她的身子底下墊著漢科一件舊外套。
等到瑪麗用熱水給小女孩擦了擦臉,借著昏暗的燭光發現這孩子和他們長相特別不同。
黑色的,又長又直的頭髮。
白皙的皮膚,長長的睫毛。
不像是他們當地人。
「是英國人嗎?難道是從海對面飄過來的?」
瑪麗問道,這時她已經給小女孩換了一件自己二女兒的裙子。
至於之前裹在她身上的那件軍裝,漢科正在仔細的檢查它的端倪:「不像是德軍的軍服,也不是英國的軍裝......」
瑪麗問道:「你見過英國人的軍裝?」
漢科回答道:「見過一次,在海上,他們試圖登岸,被德國鬼子給打跑了。就是我船底被打漏的那一次!」
「那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英國人?」
瑪麗再度問道。
漢科:「當然不是!英國人和咱們長得差不多!」
「那她長得好奇怪啊......但是又很漂亮!」
瑪麗吃驚的看著燭火下小女孩的臉龐,那張臉就像是世上最厲害雕刻家傾盡一生心血雕刻出來的天使一般。
「難道她真的是天使嗎?」
就在瑪麗還詫異的時候,漢科則轉身將裹著小女孩的軍裝給扔到了火爐裡面。
「這東西既然不是德軍的,那就不能留著了。當然就算是德軍的,也不能留著......」
「那這孩子呢?」
瑪麗問道:「你打算收留她?家裡的糧食不多,多不起一張嘴。」
「等到她明天醒過來先問問情況再說!」
漢科說道:「今天晚上,就先帶她再床上擠一宿,我睡在桌子上就好!」
說完,正打算幫著瑪麗把孩子抱到床上的時候。
那小女孩的眼睛還沒有睜開。
但是手瞬間抓住了漢科的手腕。
力氣很大。
瞬間的功夫,漢科連連叫疼,整隻胳膊都在一陣酸痛中失去了知覺。
半倒在地上。
「這是哪兒?」
她瞬間從桌子上跳到了地板上。
警惕的看著四周之後陌生的環境,還有身邊的一對農戶夫妻。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了。
再睜開眼時,就是一頓暴躁:
「1199?FUCK!我他媽竟然昏迷了快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