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冤家宜結不宜解

蘇下起身，用電燈照著，仔細的按壓問詢之後，「沒什麼大礙，放心好了。」

老李：「我就說吧，咱們蘇校長本事大著呢。」

正如老李說的那樣，蘇下是他們的定心丸，聽到他說沒事之後，白木楊才真的放下心來。

老李穿好衣服，然後拿著手電筒從凳子上起身：「我不放心，還是得去豬圈旁邊守著，這裡你們兩個看著就行了，我去那邊守著咱們的豬去。」

警察同志是在二十分鐘後到的，因為證據充分，兩個偷豬賊直接被帶走了。蘇下和警察同志一起去派出所錄口供去了，學校里恢復素日里的平靜。

蘇下是在次日早上八點回來的，去時是坐警車去的，回來的時候，自然是坐著警車回來的。

至於那兩個偷豬賊，因為是未成年的原因，最後被罰了款，然後送去少教所去了。

經過偷豬賊一事之後，他們就更覺得這些豬留不得，必須馬上拉去賣才行。

於是乎，餘下的五頭豬，就在次日全都賣了。

一萬零五百塊錢，似乎是他們學校第一筆巨款。拿在手裡，多少是有些重量的。蘇下為了保險起見，剛把錢拿到手，就存卡里了。

若是放到以前，白木楊肯定得說他小心謹慎過頭了，可經過了偷豬賊一事之後，他也覺得把錢存起來，是一件很正確的事情。

那天，蘇下和白木楊正在學校里清洗用來拉豬的三蹦子。

突然就聽到了孩子們的尖叫聲，蘇下和白木楊當下就扔掉手裡的掃把和水龍頭，直往前面圖書室跑過去了。

等他們到了圖書室之後，看到手持木棍的村民，還有散落一地的圖書、斷裂的書架之後，眼睛都紅了。

這些人，又來鬧騰了。

「濤濤，你先帶著弟弟妹妹們去睡覺房裡。」蘇下第一時間安撫孩子們，讓最大的濤濤帶著孩子們出去。

以往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是老李負責照顧孩子們，可是今天蘇下特意讓老李留下來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看出來了，今天怕是有一場惡戰。

這些村民，第一次全副武裝的闖進他們的學校，怎麼可能會善了呢，見血是必然的了。

更重要的是，蘇下用最短的時間，已經弄清楚了眼前的情況。這些人手持兇器，帶著帽子口罩，有條件的還帶著眼鏡，似乎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又為了什麼？」

蘇下已經懶得再問了，因為知道，即便是問了，也是浪費口舌。

「為了什麼，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這個黑心腸的，為啥要害我兒子。」說話的是半年前，因為夜之華的挑撥，而被丈夫結結實實的賞了巴掌的村婦。

只這一句話，蘇下就明白了，看來之前的那兩個偷豬賊，其中一個是這人的兒子。不過，就沖著那孩子有這麼一對父母，蘇下突然覺得可以理解那孩子的遭遇了。

「你這話問出來，自己難道不覺得搞笑嗎，什麼叫做我害了你的兒子，你兒子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那村婦顯然是知道的，只是一瞬間的沉默之後，立馬就來了一句：「還能有什麼，見義勇為。」

蘇下見過不要臉的，可是像這婦人這麼不要臉的，當真是一次也沒見過。蘇下甚至覺得，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她這樣顛倒黑白的人。

如果偷盜都能算作是見義勇為的話，那麼殺人是不是還能算作為民除害呢。真不知道該說這婦人是無知，還是蠢的好。

「你的兒子，是被人民警察給帶走的，如果你覺得你的兒子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的話，我建議你去派出所講理。你來我們學校里鬧，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蘇下這些話，說的很客氣。

似乎每一次的鬥爭都是以蘇下妄想說服這群惡棍開始的，可是每一次的結局都是相同的，說服是不可能存在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這個黑心腸的混蛋，你當我們不知道你幹了啥缺德事情。姓蘇的，我告訴你，你惹了老娘，算你倒了八輩子霉。」

蘇下覺得她這話說錯了，自己這不是倒了八輩子霉，是永生永世倒了霉。「我懶得和你掰扯這麼多，我最後說一句，你就算是把我們學校都拆了，你兒子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的。」

「你以為把我兒子送進少教所，你就可以平安無事了，我告訴你，別做夢了。你們這些不乾不淨的人，竟然還學著人家養豬。姓蘇的，我且問問你，你們這樣的人，養出來的豬，豬肉能吃嗎？你賣豬的時候，有沒有和人家說過，這些豬是一群有艾滋病的人養出來的。姓蘇的，你肯定沒說吧，你要是說了的話，誰還會願意買你的豬呢？」

白木楊和蘇下對視一眼，似乎已經猜到了這婦人要幹嘛了。他們千算萬算，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果不其然，沒等蘇下和白木楊想好對策，從人群後面走出來一個人。

「蘇校長，她說的都是真的，你賣給我的那些豬，真的都是有艾滋病的人養出來的？」說話的人，就是收購蘇下他們學校的那些豬的肉販子。

蘇下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裡打聽出來他們把豬賣給這個人的。

現在知道這些也於事無補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這人是怎麼想的。「張老闆，你聽我說，我們的豬都是健康的，您買的時候，也是知道的。」

張老闆想聽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他再次問了一句：「蘇校長，我現在問的是，這些豬真的是一群患有艾滋病的人養出來的。」

張老闆想了想，乾脆問了一句：「或者，我應該問的更直白一點，你們真的有艾滋病。」

蘇下沒有回答，可是白木楊卻老實說了：「沒錯，我們是有艾滋病，又怎麼了？」

張老闆以為這不過是這群人故意嚇唬自己的，可是這下聽到白木楊親口承認了，他心裡怕極了。「你們怎麼能這樣呢，做人要講究誠信，你們怎麼可以隱瞞自己的病，這不是害我呢嗎？」

蘇下：「張老闆，難道就因為我們是病人，所以我們的豬肉也是不健康的嗎？冒昧的問一下，你對艾滋病究竟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