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夢

H縣

兩邊高山迭起，中間一條大河，就將這個美麗的縣城的中心地區分為了河東河西兩個大村。

何相宜從噩夢中驚醒，手腳麻痹，滿頭大汗，連眼睛都沒睜開，因為她還不想從夢中醒來，沒有尖叫，只是呼吸有些沉。

這已經是常態了。

這很小的時候，何相宜便知道膽子大才會不被人欺負。

當你知道她的童年，你便會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當一陣鬧玲開始震動，她已沒有一絲睡意，翻過身關掉鬧鈴，起身，疊被，開了廁所的燈，一人關上門刷牙洗臉，很快她便出了門。

而這時四周仍然黑漆漆很是安靜，在她出門后，宿舍里的躺在床上的人才開始斷斷續續的起床。

她每天起床時間都是六點十八分，走時六點四十分或許更早。

來到下面時，她看看大門，宿管從裡面鎖了大門「扣扣」兩聲敲門聲后，裡面傳來「簌簌」的聲響，這是宿管阿姨起床的聲音。

很快便從裡面出來了一個微微佝僂著腰的，或許還有些略微「O」型腿的女人。

「娘娘，你今天沒我早。」

（娘娘：（niāngniāng）南方許多地方方言為「阿姨」的意思。）

宿管並沒有理會她這句話，給她開了大門。

外面天還有些黑，何相宜從外面關起大門，朝離她們實習宿舍，不遠處的米線攤走去，也就五十多米的距離，她走得很快，沒幾分鐘，便走到了。

「五塊的米線。」給了錢，等上兩分鐘，很快一碗米線便好了。

何相宜從廚窗外端過老闆手中有些燙的米線，端到旁邊的桌子上加上一勺辣椒，一勺花椒油便端到旁邊的矮桌上，獨自吃了起來。

看看手機QQ上的看點或者看一些短視頻，再看看時間，六點五十六分，一般她都是這個時間出發去醫院的。

她吃得很快，放下筷，抽了一張紙巾擦擦嘴，這時天還沒亮，她想：七點十分應該能趕到了。

便獨自朝著醫院而且，到了醫院科室七點十分，換好衣服，上個廁所或者爬在示教室的桌子睡上幾分鐘，外面老師或者同學進來后，她便出去準備晨間掃床的物品。

開始一名實習護士忙碌的一天，而這樣的生活有著近十個月，她卻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忙碌而充實。

她發現這些病人在疼痛中寂寞著，她喜歡病人的誇獎，這比她做任何一件事都要快樂。

有時會被病人弄得哭笑不得，偶爾她也會懷疑自己的技術。

那也只能在一次又一次重複中慢慢積累，因為她極度不自信。

可自從做了護士，雖然僅僅只是實習護士，但在病人家屬面前，她彷彿找到了自己，那個自信樂觀且不知疲憊的自己，她喜歡這樣的自己。

在校時她因為不自信，從不敢輕易在別人面前動手。

甚至在操作課中，她都只是看著別人做；因為不動手，她操作考試總是最後一個上去考，而每次操作考試成績也不理想，差不多都是要補考。

偶爾被同學推上去操作，總會手忙腳亂，經常還會忘記後面一步怎麼操作；這時在身邊的同學們便都會笑或者說不對，她的手就更抖了。

因為她看著她們嘴邊的笑，總感覺那是在笑自己，在笑自己的無能與無用。

何相宜討厭這樣的自己，可就是沒有辦法改變自己。

可自從來了醫院，何相宜似乎變了一個人，雖然她還是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路，一個人……一個人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可她似乎正在慢慢的蛻變，正在變成另一個人。

她身邊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仔細看她那張白皙的大臉，又沒發現什麼，她還是她，還是一樣呀，一樣的胖，一樣的一樣！

……

……

剛剛到醫院時，跟在老師屁股後面轉；老師看她勤快，便也會在旁邊看著她，讓她上手打上一針。

很快，她經過了兩個科室，雖然老師很嚴格，何相宜也被老師批評了個夠，但她慢慢在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