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豬心煲
豬心煲:遠志一錢,茯神、酸棗仁各三錢,加水兩碗,熬制半碗後去渣取汁。豬心洗凈后,沸水汆燙后切成小塊。備一隻砂鍋,放入豬心,倒入清湯,加少許黃酒燒開后,撈掉浮沫,加入老豆腐、玉蘭片,小火燉至豬心酥爛,倒入葯汁,燒開后加鹽調味即可。大起大落,護心養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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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沈之瑜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不知是白天睡得太久了,還是心中還挂念著宋傾的事,翻來覆去動個不停,怎麼也睡不著。
「睡不著?」
令和已經有些困了,說話的聲音帶著點迷糊。
「嗯,你先睡吧!」
沈之瑜說完,稍微往床里側挪了挪,身子也順便翻了過去。
「宋傾也是個聰明的丫頭,這事沒到最後一步,結果誰也說不好!」
心意相通,令和怎麼會不知道沈之瑜心裡想什麼呢,只是有些事,他和她都無能無力。
令和說完,也跟著轉過去,胳膊從身後摟上沈之瑜的細腰,順勢將大手覆在了那還未有明顯變化的小腹上。
「睡吧,小東西也要睡了!」
邊說邊還輕輕地在沈之瑜的小腹上揉了揉。
「嗯!」
沈之瑜低低地應了一聲,往令和的懷裡蹭了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
京中,順寧侯府瀾院,順寧侯和青陽郡主剛剛歇下,熄了燭火,院門就被人敲開。
「世子爺,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守夜的婢女見來人是府里的世子爺杜羽柏,驚呼一聲,忙打開了們。
「父親母親歇下了?」
晚間夜黑,看不清杜羽柏的神色,但說話的語氣卻有些急促。
「剛歇下,世子爺先進來,奴婢去稟報。」
婢女將杜羽柏迎了進來,轉身小跑進了小院。
不一會兒,剛剛熄了燭火的院子又重新亮了起來,青陽郡主身邊的貼身婢女翡翠也跟著出來了。
「世子爺,侯爺和郡主讓您進去!」
杜羽柏點點頭,腳步如風,好似真是有十萬火急之事。
房間里,順寧侯和青陽郡主急吼吼地被叫起來,匆匆忙忙地穿衣服。順寧侯只披一件外袍,青陽郡主雖然卸了妝發,有些凌亂,但好在身上的外衫還穿得齊整。
「柏兒,大晚上的,發生了何事?」
青陽郡主急忙問道。
她這個大兒子可是一向以冷靜自持,從沒見過有這麼著急忙慌的時候。
「是呀,這大晚上的,怎麼了?」
順寧侯也跟著問。
杜羽柏揮揮手,先對翡翠說道:
「翡翠,你去門口守著。」
這話一落,順寧侯和青陽郡主互看了一眼,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
等翡翠出去了,青陽郡主又急忙問道:
「到底發生了何事?」
杜羽柏沒有急著回答,只是從袖袋裡掏出了一個盒子,遞到了順寧侯和青陽郡主的面前。
倆人一愣,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
青陽郡主小聲地問道。
「是……」
「玉璽?」
「……」
「母親……」
青陽郡主真是敢想,玉璽那玩意兒是能隨便拿到的嗎?他們一家人不要命了。
青陽郡主被夫君和兒子黑幽幽的眼睛盯得發毛,扯扯嘴角,小聲地嘟囔:
「我就隨便說說,嘿嘿……不過,兒子,到底是什麼,弄得這麼神神秘秘?」
她家兒子可沒有這樣的時候,一時間,青陽郡主的好奇心更重了。
「是景明送過來的,兒子剛拿到。」
「景明?令家那小子,他送的什麼?」
「他不是去了蕉嶺嗎?那南蠻之地,能有什麼好東西?」
一說起令和,青陽郡主就覺得那小子有毛病,一個新科狀元,好好的京中不待,非要跋山涉水的去那南蠻之地做一個小知縣,也不知道是圖什麼?最可惡的,是那小子竟然把沈之瑜也帶去了,讓一個好好的姑娘非得跟他去吃苦,真是……
「是一幅輿圖!」
杜羽柏不理自家母親的碎碎念,打開盒子,對順寧侯說道。
順寧侯一震:
「輿圖?」
「大弈的輿圖?」
「他哪裡來的輿圖?」
大弈對輿圖管制嚴格,普通人私繪私藏輿圖都是重罪,這令小子一個小小的知縣,除了掌管當縣的輿圖外,哪裡來的整個大弈的輿圖。
「說是百年前的一個道士繪製的,私藏在一座道觀里,景明也是偶然得到了。」
順寧侯瞭然,鬆了一口氣,不是私繪私藏的就行。
「不過在廣南,都說它是『藏寶圖』。」
「啊?」
「啥?」
青陽郡主驚呼出聲,順寧侯手一哆嗦,差點把手上的輿圖撕爛。饒是見慣了大風大雨的倆人,此時也是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這是……」
「藏……藏……藏寶圖?」
倆人說話都不利索了,聲音里還不自覺地帶上了顫抖。
「景明是這樣說的。」
杜羽柏已經被驚嚇過了,此時很是淡定從容。
「那……那……他給……給我們……」
青陽郡主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已經臆想完了。
難道令小子是要他們家謀反,然後……
「母親……」
杜羽柏及時制止住青陽郡主快要飛出天際的胡思亂想。
「景明說廣南王也在搶此圖。」
「啊?」
「那你還說……」
「這壞小子……真想打死他……」
青陽郡主嘟嘟囔囔的抱怨,她就知道令和那小子沒安好心,這什麼藏寶圖,廣南王要搶,給他搶了,現在給到他們家的手上,是什麼意思,不是害死人嗎?
「你……兒子,你趕緊把這圖給……給……給燒了……我們家可不要什麼藏寶圖。我們家……」
青陽郡主有些語無倫次。她是皇室宗親,自小就是在陰謀陽謀,紛爭複雜的環境下長大的,她最明白一份各方都垂涎的寶物帶來的災難,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母親,別急!」
杜羽柏安撫馬上就要暴走的青陽郡主,繼續緩緩說道:
「不過,景明說他看了此圖,並不是什麼藏寶圖,只是山川脈絡繪製比平時的圖要詳細一些而已。」
「啊?」
「兒子也看了,確實比兒子看過的輿圖更為詳細精確,但確實不是藏寶圖。」
「哦!」
「那就好!」
青陽郡主的心呀,七上八下的,慢慢落了下來,情緒也終於緩了下來,而旁邊默默拿著圖的順寧侯,被杜羽柏這樣大喘氣式的說話,起起伏伏,已經嚇得出了一聲冷汗了。
「柏兒。」
順寧侯叫道,語氣有些嚴肅。
「父親?」
杜羽柏有些不解,剛才算是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怎麼自家父親更為嚴肅了呢?
「你以後說話再這樣大喘氣,看我不打死你!」
「……」
一聲暴吼,驚起夜鳥亂撲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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