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若峽山
走到半山腰之際,楚言赫然發現邊上有一股潺潺水流流過,原來是一條小溪,再往上走,只見一汪碧潭,其中碧水盈盈,還有不少魚兒從水中躍起,濺起點點水花,景緻頗為秀麗,也不失為一個遊玩賞景踏春的好去處,只可惜都被那大名鼎鼎的若峽寺的平安符給掩去了原本的光輝。
越往上,山道便更是難走,地上不少從邊上的樹木飄落下來的落葉及花瓣,在行人紛紛踐踏之中失去了原本的模樣,只謂是零落成泥碾作塵。
天色越來越亮,不一時細雨也停住了,楚言收了油紙傘,只覺得視野也開闊了許多,在前方密密麻麻的竹林綠樹之中,隱約也可以窺視那寺廟的一個尖頂。
這廟裡的求平安符的大殿一次只許進去一個人,此時天色還很早,可是殿外已經是人頭攢動了,楚言站的腰酸腿痛的,好不容易才輪到了她。
剛剛與別人交談,楚言才得知,這平安符原來不是想求就能得到的,而是要看。。。。。。緣分,緣分這種東西,根本就是虛無縹緲的,她望見一邊出來的好些人都是眉頭緊鎖,顯然是沒有求到平安符,還有些人耐不住就開始罵起這寺的祖宗十八代來了。
看這樣子,估計是只有鮮少數人才能夠說是有緣,然後求到平安符了。
當楚言有些小緊張的踏進去殿內的那一刻,當背後的硃色大門一被掩住,楚言只覺得一片沉寂,突然就脫離了外面的嘈雜,就好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楚言往前一看,便是噤住了聲,驚詫的看著前面,只見面前坐著一個閉著眼睛的和尚,奇異的是他不像是楚言想象中的那般老,反而是有些年輕,年輕的過了頭----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此和尚看上去唇紅齒白,甚是清秀,神色卻是一片淡然,彷彿與這俗世紅塵隔絕開來一般,隱隱讓人有些望而生畏,明明是這麼年輕的一個人,卻比那些老態龍鐘的和尚看上去修為更是高深。
楚言不禁肅然起敬,道,「大師,我是來求平安符的。。。。。。不知。。。。。。」她有沒有緣分可以拿到這平安符?
和尚張開眼睛,只見一片空靈,看了看她,微不可察的露出了絲絲憐憫,淡然揀起邊上一盒子里的一個平安符,就遞到了楚言手上。
這平安符。。。。。。這麼容易就到手了?楚言微微有些詫異,把這傳說中百試百靈的平安符收了起來,便興高采烈的推開側門走了出去。
等了不一會兒,就看到身後的紀圓也從側門走了出來,氣鼓鼓的板著一張臉道,「這和尚不就是一小毛孩嗎?我看他邊上一盒子全是平安符,也不肯給我一個,真是小氣的緊,虧他還是出家人!」
楚言失笑,看來紀圓該是沒有求到。
「楚言,你求到了平安符沒有啊?」紀圓把那和尚罵了一頓,才想起來楚言的問題。
楚言淡然一笑,「你覺得我求到了沒有?」
「好啊,為什麼你就求到了?!偏心!那是偏心!」紀圓一看便知楚言是成功了,不由得又有些忿忿不平。
「楚小姐,你求到了平安符么?」一個淡淡柔柔的聲音從紀圓身後傳了出來,只見是蕭清荷不知何時也從殿中走了出來,想必是聽到了紀圓剛剛的那句話,她眉宇間有淡淡的哀愁,想必定是沒有求到。
楚言點了點頭。
蕭清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為難的說道,「不知道。。。。。。楚小姐你可否把這平安符轉讓給我?」
楚言一怔,倒是沒有想到蕭清荷存了這個心思,只是這平安符是自己給赫若漓求的,要是轉讓給了她,想必也是沒有什麼作用,便安慰道,「蕭小姐,這平安符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張紙,能保人平安也只是心理作用,再說了這平安符是我給別人求的,要是讓給你,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楚言自然是不信什麼鬼怪之說,多是把這些歸結到心理作用與人的潛意識上面。
蕭清荷聽楚言這麼說,只是當她不願意轉讓給自己,又是垂下了頭,有些悲戚的說道,「自古以來,行兵打仗總是要死不少人,我想夫君這次去邊疆,要是戰事發生恐怕凶多吉少,想要給他求個平安符來至少心裡有個念想,只是我又求不到,這才。。。。。。」
「哎呀,你幹嘛這麼認真啊,我看那個破和尚不過是個小毛孩,他發的平安符能有什麼用?」紀圓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蕭清荷沒有抬頭,只是道,「這位大師雖然年紀小,可是卻是名聲遠播,據說其天生就與佛有緣,在這若峽寺中的地位只怕是比住持還高上不少,又怎能輕視他?」
「說的這麼玄乎其玄的,不過是個神棍嘛。」紀圓嘀咕道。
楚言見蕭清荷的確是十分的想要平安符,只是赫若漓此次也是要去邊疆,說起來只要是人都有些自私,楚言也是不例外,還是委婉的拒絕了她。
蕭清荷勸了幾次都沒什麼用,最後還是搖頭嘆氣的走了。
楚言見她這樣,心中也是多了幾分陰鬱,可是偏偏紀圓這個沒心沒肺的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紀圓和楚言吃了寺院的齋飯,又看見有幾個女子兩頰微紅,從她們身邊走過,聽她們的交談之聲,可以得知她們是要去求姻緣簽,紀圓一聽,也起了求籤的興緻,拉著楚言又往內院奔去。
這裡就幾乎全是女子了,紀圓拿起簽筒,使勁的搖晃了幾下,從裡面摔出來一支簽,當她小心翼翼的拾起簽,望去的時候,頓時發出了歡呼的聲音,攥住楚言的手就說到,「楚言,上上籤啊,上上籤啊!我就知道我一定可以搞定楚易那丫的!」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