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猜測
小心守墓人?
什麼意思,詳細跟我說說。
方正一看到高淑畫的消息,立馬回復過去。
與之同時,方正發了個定位地址過去。
高淑畫「你在三皇井附近?」
方正:「??先別管這個,告訴我你調查到的守墓人和連線師的所有線索。」
這次高淑畫先是沉默,然後連續發來幾段語音。
似乎是不方便打字。
「我剛剛查到一條線索…呼,呼…幾天前,有連線師出現在七十二道鬼門關…呼,呼,七十二道鬼門關是守墓人老巢。」
方正:「你的聲音聽起來怎麼像是在氣喘吁吁?」
高淑畫:「我現在正在跑步,正在趕往你那裡。」
接下來,在高淑畫氣喘吁吁的語音下,方正大致了解到事情始末。
原來,守墓人並非是單獨一支,其中一支就在紂市所在的省份,也便是七十二道鬼門關。
而方正此前所殺的所謂府主和二府主兩個守墓人,就是從這支流派出來的,只是這兩人的身份有些特殊,高淑畫原先也不知道這兩人的身份特殊性,直到連線師找上七十二道鬼門關守墓人,她才找到更深的線索。
而這,不得不牽扯出另一段歷史了。
原來,七十二道鬼門關是一塊養屍之地,在古時是一塊凶地,經常有人性命被害,鬧得還很兇,導致過往船隻、商人全都死絕。
但後來從有一天開始,這條江開始逐漸平靜,每年除了正常落水淹死的人,鮮少再有沿岸村民、船商遇害的事發生。
這一切,正是因為從守墓人開始鎮守七十二道鬼門開始。
其實,這對於守墓人也是好處無窮。
守墓人找了個最佳修行之地的養屍之地,屬於合法修行。
同時,在特殊行動部內,也上了白名單,平時能給守墓人少許多麻煩,不用再像老鼠蟑螂一樣,偷偷摸摸找墳堆修鍊。
並且,原本活人禁入的凶地被鎮壓下來,算是守護一方百姓,也是替特殊行動部解決了一個頭疼麻煩。養屍之地里的屍體太多,再加上山裡的水道複雜,屍體不易清理,於是這時候就堵不如疏,特殊行動部讓守墓人鎮壓七十二道鬼門關,而對於守墓人藉助養屍之地修行的作法也算是默許了,睜隻眼閉隻眼。
這是個雙方互贏的局面。
雙方都樂得見到這個穩定局面。
所以高淑畫才會一開始就說,守墓人是半陰半陽,亦正亦邪。
因為有些守墓人,就是在為特殊行動部打工,幫忙治理陽間的亡靈秩序,算是沒有勞務合同的臨時工。
不過,也並非是所有守墓人都願意老老實實。
根據高淑畫調查到的有情報,七十二道鬼門關那一支的守墓人里,歷史上就曾出過有守墓人破壞規矩。
因為有一個守墓人為了祭煉冥器,殘殺普通人,成了在逃通緝犯。
這事直接驚怒到陰司,已經觸碰到底線,踩到了不可饒恕的紅線。
那一晚,陰司直接殺上七十二道鬼門關的守墓人老巢,本就為數不多的守墓人,當晚直接被屠戮過半,眼看這一支守墓人即將死絕,剩餘的守墓人請求陰司息怒,他們願意心甘情願鎮守養屍之地,五十年不再出關。
並且將那名殺了人的守墓人,驅逐出去他們這一支,斷絕與其香火聯繫,從此以後其在外界是生是死,都與他們這一支沒有關係。
而這名觸怒到陰司的守墓人,後來在被陰司擊殺前,有兩名子嗣流落在外,當時的陰司還並不知道這事,這條線索也是後來才慢慢浮出水面的。
而這兩名子嗣自然是入不了守墓人那一支,就這麼一直流落在外,從未進入過祖地七十二道鬼門關里認祖歸宗,所以高淑畫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件事。
畢竟,經過歷史上幾次大變動,守墓人分的分,散的散,分散到了全世界,總有那麼些沒落的守墓人支脈,是獨自散修的存在。
就好比當你周圍住的都是人,你總不能每見到一個人,就去聯想對方是殺人犯還是首富私生子?
直到今天,當連線師跟七十二道鬼門關那一支守墓人牽扯上聯繫后,她才調查出隱藏這麼深的線索。
「等等,守墓人不是半陰半陽的紙紮人嗎?薄薄一張紙,怎麼繁衍後代,畢竟缺少了關鍵零件?」方正突然打斷。
「呼,呼呼…到了我們這種層次,早已突破了傳統生命層次的束縛,不過,紙紮人是半陰半陽的怪胎,繁衍後代難於其他修行者,所以紙紮人的後代數量一直是居低不高,呼,呼……」
高淑畫還在氣喘吁吁跑步。
「畢竟是缺少了關鍵零件嗎,可以理解。」方正不置可否。
高淑畫繼續氣喘吁吁發來一段段語音,解釋起下面的事情。
以上是歷史背景。
就在方正殺死府主和二府主兄弟倆后的幾天,連線師出現在七十二道鬼門關。
連線師跟守墓人,具體交談了什麼,外界暫時無從得知。
但連線師似乎是跟守墓人談崩,發生了內訌,
因為,連線師是活著進去七十二道鬼門關,最後卻是死著出七十二道鬼門關的。
連線師就像是自己這趟必死無疑,
但還是明知是死也要去,
因為後來發現,那死的只是連線師一具人偶,
並不是本體。
而連線師的本體,早在人偶還未死在七十二道鬼門關前,就已躺在被貨車運往長溪村的冰棺里。
一環扣一環,步步緊扣,一切都早已在連線師的算計之中。
連線師早已在事件還未發生前,就已開始籌劃起未來半月一月的一步步計劃。
這是個心思縝密的可怕敵人。
方正發現了高淑畫話中一句漏洞,不給高淑畫思考時間,立馬提出自己的疑問,逼問高淑畫如何解釋漏洞。
「上次是你親口說的,人分三魂七魄,連線師每死一次人偶,等於是丟魂一次,造成永久不可逆的神魂傷害。連線師最多只能分身人偶兩次,再強行分身人偶就要落得魂飛魄散下場。」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現在怎麼又成了連線師又多了一具分身人偶?」
方正沒有問這個連線師,是不是他和高淑畫共同敵人的連線師的愚蠢問題。
今天很難得的,福先生主動提出挽留方正坐坐。
但方正禮貌謝絕了福先生好意。
然後他直接驅車離開老街,身上的冷漠,越來越凌厲,冰冽。
沒了衣衣在場,方正直截了當開口:「告訴我!」
「守墓人勞王在哪裡!」
此時的車內,就兩個人。
駕駛座上的方正,以及副駕駛座上的高淑畫。
高淑畫冰雪聰明,立刻猜想到了原由:「是不是守墓人找上你了?」
方正深呼吸了口氣。
「我現在有些明白了,為什麼當年的特殊行動部,會打上守墓人老巢,幾乎把守墓人一晚上殺到滅絕。因為,有些底線和紅線,絕不容觸碰!他們這次把貪婪,盯上了衣衣!」
方正的聲音很冷,非常寒冷。
今晚,他要用赫赫殺戮來立威!
如果今天這事他不表個態,就這麼輕易揭過去,那麼有一就有二,說不定今後還會出現什麼意外。
「所以,今天我要殺上守墓人老巢!踏平了那個狗屁勞王!」方正一字一頓說道,身上有種強大的氣息讓人有些畏懼。
坐在副駕駛座的高淑畫,近距離感受到方正身上如凜冬般的寒冷氣息,聽著方正說的話,臉上神色出現微微動容:「你知道勞王二字意味著什麼嗎?而且在勞王背後,是七十二鬼門關那支的守墓人。」
「守墓人殺不死?」
「不是。」
「守墓人舉世無敵?」
「也不是。」
「既然既不是殺不死,又不是舉世無敵,又憑什麼守墓人就要高高在上?現在是靈氣復甦才剛開始,這些個年老血氣衰落的老傢伙,他們的境界早已不知掉了多少個層次,要不然也就不會被一個連線師輕鬆滅掉一具分身!」
方正早已看出來,百年女屍連線師殺死的只是勞王的一具分身。
就如當初府主的紙紮人分身一樣。
至於連線師這次為什麼會盯上守墓人,其實不難理解,方正早已在開車回紂市的路上,想通了一切。
方正還記得,他第一次遭遇連線師時,連線師曾說過這麼一句話,
其之所以這麼大費力氣收集黑夜之面的碎片,
為的就是黑夜之面擁有可獵殺夜遊使那種層面的能力。
不過後來因為方正的出現,導致連線師籌備多年的計劃,功虧一簣了。
由此可知,連線師的目的,一直以來就是想要狩獵夜遊使。
原因很簡單。
別忘了連線師的能力是什麼?
連線師這是想藉由黑夜之面,狩獵夜遊使,然後利用夜遊使的身體,縫線出一具夜遊使實力的人偶。
然後不斷獵殺夜遊使,
不斷完善人偶實力,
從而進入良性循環。
不過,連線師的計劃被方正破滅后,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連線師意外得到一具百年女屍的屍身,從而令其有了可獵殺夜遊使層次的能力。
於是就有了連線師的一系列策劃。
直至今晚,連線師對守墓人勞王展開設伏偷襲。
只是,勞王狡猾,來的不是真身,連線師不僅重傷,而且設伏偷襲計劃失敗……
現在仔細想想,很有可能,從一開始連線師出現在七十二道鬼門關,找上勞王開始…其就已經盯上勞王,然後圍繞此,計劃一步一步慢慢鋪展開來。
甚至,方正已經能想象得出來,當初連線師找上勞王時的談話內容,應該就是提到了府主、二府主被他所殺的事,以及著重提到了衣衣的特殊性。
連線師為何能發現到衣衣的特殊性,別忘了,當初連線師就試圖接近老神棍和他,連線師一直都有在監視他,或許是在紂市裡一直沒找到下手機會,所以才能相安無事。而連線師這一切布局,就是為了引出勞王,乘勞王落單時,設伏偷襲,乘機獵殺一名夜遊使層次的大高手。
這是個很瘋狂的計劃。
同時也是個心思縝密,一環扣一環的步步驚險計劃。
不得不說這連線師確實是膽大包天,如果排除掉以往仇恨,這是個值得敬佩的人。
只不過還有一點,方正想不明白。
方正問副駕駛座上的高淑畫:「連線師的第四具身體,好像並沒有因為神魂受損,陷入沉睡或休眠狀態?按照你所說,連線師能有三具分身,就已經是極限,否則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承受不了重創。」
高淑畫思索后回答:「這點確實有些不和邏輯,不過你提到了一句,連線師只偷襲一招就重傷,無力為繼發動第二招,很可能連線師本身就是的確是神魂受傷很嚴重,這次是強行爆發,帶著很大後遺症。」
……
李大誠打著手電筒,和三叔走在崎嶇山路上,兩人都是累得氣喘吁吁。
此時,他見位置越走越偏,周圍越走越荒涼,心裡開始有些發憷了。
可一想到走丟的水牛,一邊心裡自責白天沒看住牛,一邊又只能咬咬牙看著身邊一起跟他打著手電筒的三叔:「三,三叔,我們已經走出這麼遠,這附近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牛,我看這個方嚮應該不會有牛了。」
「這牛是貪吃著肥草走丟的,附近也就兩處地方的草最肥美,一個是我們現在在的陶坑坡,一個是林山村的那片鎮里果園示範基地附近,陶坑坡這裡沒找到牛,那牛應該是跑去林山村果園示範基地那邊了。」
三叔一聽有道理,周圍的確是越走越偏僻,眼看就要走出陶坑坡地界,再找下去找到牛的幾率已經不大。
於是,三叔當即一拍大腿,兩人一合計準備去林山村果園示範基地。
不過他們不是按原路返回的,而是抄了一條小路近路,可以縮短大半時間。如果原路回去,要多走一個多小時的路。
可走了一半路時,他們發現眼前出現亮光,黑夜裡出現亮光,自然是極其刺眼。
難道是附近還有其他人?
走出沒多遠,聽到水流聲,然後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溪流,小溪流里許多小紙船。
哪來的紙船?
兩人愣了下。
小紙船上燃著小蠟燭,順著水流,緩緩流淌向身後方向。
「三,三叔,這些…好像是河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