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劍拔弩張
「娘,她是何人?」江盼指著江妍,質問著大夫人。
她一看到江妍,眼中便燃起了嫉妒的火苗。
她自詡為雲州最美的女子,可冷不丁碰到一個比自己還美的女子,讓江盼怎麼甘心?
被指著的江妍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發作,這就助長了江盼的氣焰。
她以為江妍又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窮親戚,想要投奔她們。
大夫人還未回答她,她便衝到江妍的面前了。
她十分迅速的就將江妍頭上的玉簪給拔了下來,昂著腦袋說到:「你這支玉簪不錯,不過你配不上它。」
說完,她便將玉簪穩穩的插在了自己的頭上。
她還轉過去,對著江旭甜甜一笑:「二哥哥,好看嗎?」
江妍不可置信的看著江盼,她怎麼也想不到,堂堂一個嫡女,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江蕁臉都被氣白了,直直的站了起來,怒視著她,這江盼怕不是腦子壞了?
江旭與紫雲的臉色也十分難看,江盼平日里對著他們耍耍威風也就罷了,可江妍卻不是她能欺負的。
宗林傻眼,原來江家大爺那樣的人物,也有這樣大的一個污點。
大夫人抽了抽嘴角,她也有些許的尷尬,畢竟老爺子就在雲州,她女兒這般大膽,動了江妍,就等於落了老爺子的面子。
待老爺回來了,若是知道了始末,必然要追究她的責任。
想著,大夫人這才厲聲呵斥了江盼:「盼兒!娘平日里是怎麼教你的?還不快將玉簪還回去!」
只說還回去,卻隻字未提道歉二字。
江盼被大夫人訓斥,面露不耐,她娘親從未對自己說過重話,何況是訓斥。
江盼咬著嘴唇,又打量了江妍一眼,渾身上下,除去那支玉簪,便再也看不出富貴之氣了。
她見她們身旁連個隨行的丫鬟都沒有,也就沒有多想。
江盼咬牙,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來,扔到江妍面前:「吶,算本小姐從你這兒買來的,五十兩!多了的就當是賞給你的!」
要她捨棄玉簪,江盼是不願的。
她見過的玉簪無數,卻都不及江妍頭上的那一支美。
那玉簪上還有一顆藍色的寶石鑲嵌在上面,雲州可買不到那種成色的玉簪!
江妍冷笑,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江蕁知道,她大姐姐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玉簪的由來,她是知道的。
那是江妍十歲生辰的時候,遠在邊關的父親送給她的生辰禮。
其珍貴程度,又豈是一錠銀兩就能買走的?
就在江盼洋洋自得之時,江妍未曾言語,上前,將她別在發間的玉簪拔了出來,緊緊的握在手中。
江盼沒有一點防備,讓江妍十分輕鬆的就拿了回去,她氣得直跳腳。
「你!真是不識好歹……你快給我!」到手的玉簪又飛了,江盼別提有多氣了,她看著江妍手中的玉簪,眼中滿是不甘心,還想要奪走。
她伸手,江妍便後退,要看她又要碰到江妍了,江蕁動作飛快,擋在了江妍面前。
江蕁力氣大,不動聲色便把江盼伸過來的手給打了回去。
有她在,江盼還能欺負到江妍頭上去?
江妍想讓她站到自己身後,江蕁卻搖頭,江妍太斯文了,對付江盼這種人,只有比她更加強勢,而那個人,便是自己。
畢竟在易京,她也算得上是一大紈絝了。
她這般威武霸氣,看得紫雲等人解氣極了!
三個人,都緊緊的盯著她和江盼,生怕錯過些什麼。
江盼臉一黑,眼睛瞪著江蕁,誰也不讓誰。
她們二人劍拔弩張,可是讓大夫人頭疼壞了。
「蕁姐兒,你盼兒姐姐被大伯母寵壞了,你給大伯娘一個面子,別跟她計較,可好?」她再不出面,興許倆人能打起來,大夫人趕緊上前將江盼扯到了自己身後。
再擠出笑容來,厚著臉皮讓江蕁作罷。
江蕁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們母女二人半晌,才努了努嘴:「大伯母說笑了,蕁兒與她無冤無仇,更談不上計較不計較的。她無故搶了我大姐姐視若珍寶的玉簪,怎麼也得好好的同我大姐姐說一聲抱歉吧?至於原不原諒,那就得看她的誠意了!」
不與江盼計較?那也得看江妍答不答應了!
大夫人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江蕁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卻能落了她的臉面!
江盼側步,衝到江蕁面前,大罵:「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想要本小姐道歉,簡直是痴人說夢!」
說著,她又指著江妍手中緊握著的玉簪,眼中的妒火不減,卻還是嘴硬到:「本小姐庫房隨便挑一件都比你這破簪子好看千百倍!」
江妍面色不改,一點都沒有因為她氣急敗壞的怒罵而變了臉色。
不等大夫人再和稀泥,江妍執起江蕁的手,便向著門外走去。
一點回頭的意思都沒有,高昂著的頭顱,透露著她的驕傲,讓人不敢輕視。
見狀,江旭和紫雲三人也紛紛站了起來,緊緊的跟在她們姐妹倆身後。
大夫人踱著小碎步,想追上去挽留,卻被江盼拉住了,只能看著他們走遠。
大夫人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臉色十分陰翳,轉頭便給了江盼一巴掌。
江盼捂著臉,滿是不可置信,就在今日,她被她自個兒的親娘,又是訓斥又是打臉,這讓江盼如何受得了!
眼淚嘩嘩的就往下流,嘴唇微張,卻不知道說什麼。
大夫人看著她的淚容,手還有一些顫抖,縱然如此,大夫人心底還是憋著氣的,這一巴掌,她早就該打了。
「你可知她們是誰?你知不知道你闖大禍了!」那一巴掌不僅打在江盼臉上,還打醒了大夫人。
眼看著,她家老爺就要回雲州了,江盼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
老爺可是在信上說的清清楚楚,萬不可怠慢了兩個小姑娘,否則就唯她是問!
大夫人不甘心啊,若是因為這事老爺怪罪於她,後院那幾個賤人還不知道有多高興!
江盼愣住,眼中有些許迷茫。
大夫人摁著心口,一字一句的說到:「她們是從易京而來的,那易京是什麼地方?就是十個你也比不過!」
雖然是自個兒的親女兒,這會兒大夫人也顧不得心疼了。
她自己也是糊塗了,沒有及時制止江盼的作死行為。
江盼哭得更凶了,甚至哭出了聲。
她到底還是害怕了。
易京她當然知道,她能在雲州橫行,是因為雲州有替她善後的親人,但她一直都知道,惹不起的,便是打易京而來的貴人。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只有哭個不停,彷彿是一直哭下去,就能逃脫懲處一樣。
大夫人見她哭得傷心,也很心疼,可她還是狠下心來,拂袖而去,沒有理會淚如雨下的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