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第746章

卿雅那天在宴會上先是被長樂說了一頓之後,鄭家姑娘對著她又是那樣的態度,而其他的人,也並不是很想搭理她,她回去之後自然是生氣。

那麼對於在這場宴會上,眾心捧月的卿顏便看更看不慣了,若是沒有卿顏的話,這些都應當是她的才對。

所以回去之後她對著徐氏和卿昌黎,是一點都沒有提卿顏的事情,而是一直在耿耿於懷於鄭家姑娘對她的態度。

長樂公主她惹不起,更何況長樂公主對她向來都是這個態度,而今日,在長公主府她一直將自己當成主人一般,鄭家姑娘卻對她是那個態度,她回去之後便氣哭了。

徐氏也只顧著安慰她,並沒有問在宴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和宴會到底是因什麼而舉辦的?

第二日,鄭柔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只顧著高興,完全將卿顏的事拋之腦後,而徐氏向來又都是呆在府中,很少出來與各家夫人交際,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

長公主反而被她氣笑了,連到底是什麼情況都沒有查明白,就敢貿貿然的過來,還當真以為,她會受他們的威脅嗎?

對於吳家公子到底是誰,卿安宴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他並不認為,徐氏會給他姐姐找一個多麼好的夫家。

若是當真有那種好的,她早給她女兒安排上了,又怎麼可能會值得他們大費周章的來長公主府呢?

「誰要你假好心?若是當真像說的,那人這麼好,怎麼不讓你的女兒嫁過去?」卿安宴反駁道。

而卿昌黎脫口而出:「你在說什麼?雅兒怎麼可能會嫁給吳家公子那樣的人?」

今日他的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卿安宴挑釁,他是真忍不住了。

「那樣的人?」卿安宴氣的都有些喘不勻氣了:「你不捨得你那個繼女嫁給吳家公子,卻捨得讓我姐姐嫁給吳家公子,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

卿昌黎也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不太招人喜歡,但是他心裡是真的這樣想的,在他看來卿雅各個方面都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漂亮,也討人喜歡。

但是卿顏小時候還好,長大后便獃獃愣愣的,不如卿雅那樣機靈如今,又成了這個樣子,能找到個夫家便是不錯了,還挑什麼?

他如今只能語氣稍微有些緩和的為自己解釋:「你也是知道你姐姐的情況,如今吳家不嫌棄,已經是不錯了,其他的便不必要在意這麼多了。」

徐氏也在旁邊附和:「吳夫人已經和我承諾過了,等到郡主嫁過去,便能夠掌管吳家內宅,絕對不會委屈了郡主的。」

每說一次郡主,她的心都在痛,這讓她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地位。

這稱呼原先是她還在做卿安宴的乳娘時的稱呼,後來等她嫁給卿昌黎的時候,倒也是改過稱呼,以卿顏和卿安宴的庶母自居,甚至於和長公主姐妹相稱,但是那一次,長公主卻罰她在外面跪了一夜,就是卿昌黎來求情,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

也是那一次之後,卿昌黎才會搬離長公主府,回了自己的侍郎府。

當時的徐氏是極為的驕傲,你看,就是長公主的駙馬又如何,如今還不是站在她這邊。

但是後來這麼些年來,她也是想明白了,雖然卿昌黎站在她這邊,但並不意味著這場鬥爭他們勝利了,相反她輸得徹徹底底。

那日卿昌黎帶著她走了,他們便錯過了唯一的一次抗爭的時候,每一次再見到長公主和卿顏的時候,她都必須稱呼她們為郡主和公主。

每一次稱呼她們,便會讓她覺得自己還是在為奴為婢的那個時期。

卿安宴則是轉頭看向長公主,目露祈求,長公主也是知道卿安宴在想什麼,大概率就是她和卿昌黎和離一事,每一次卿安宴從學堂歸來,都要重提這個事情。

只是一直以來她都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搭上一輩子想要得到的東西,到最後,還是沒有到她的手中。

可是如今,也輪不得她不甘心了,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對於她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兒女,如今卿昌黎和徐氏已經將手伸到了她女兒的身上,對著她兒子還一口一個孝道的。

若是她再不能擺脫他們,難道她的兒女們要一輩子被他們壓著呢?

罷了,就是她嫁給卿昌黎沒有得到,她最初最想要得到的那一份兵權,不過,她卻得到了一雙兒女,這也是不錯的。

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轉過身來正眼的看著卿昌黎和徐氏:「卿昌黎,我景瑤,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當初嫁入卿家,不過如今,我也想要修正這個錯誤。」

她說的是嫁入卿家,而不是嫁給卿昌黎,或許卿昌黎和徐氏並不明白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畢竟卿昌黎一向對自己頗為有信心,從來都沒有想過景瑤一個長公主,居然會為了那些兵權下嫁給他。

畢竟卿家人已經被養的,就是手中拿著那些兵權,也完全不知該如何用的地步了。

而徐氏是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當初卿家和景家的先祖,在給卿家兵權之後,便將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畢竟誰都知道,若是卿家人手中有兵權的話,就是卿家想要忠心於皇室,說不定最後都會被有心人挑撥,畢竟誰也想不到他們今後的後人是個什麼性子。

所以雙方商議了一下,便將這件事情對外瞞住了,只有卿家和景家的人才知道。

卿昌黎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這幾日的事情一直都脫離了他的預測。

而長公主根本沒有看他們倆的表情,直接轉身上了卿安宴回來的時候坐的那輛馬車,吩咐人去了皇宮。

卿昌黎想要追上去,可是,他也不知道他追上去做什麼,也不知道,他追上去能做什麼,這個結果難道不是他一直都想要的嗎?

他不喜歡景瑤,從剛開始並不喜歡,若非是卿家的人一致都決定讓他娶景瑤要這個長公主,來為他們卿家的更上一層樓做助力。

再加上景瑤長相明艷大方,還有他一群狐朋狗友的吹捧,他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將景瑤娶了進來,可是之後,他也是有些後悔。

畢竟他真正想娶的,應該是自己能完全掌控在手中的妻子才是,而不是像景瑤那樣,明艷大方,像是自己永遠都夠不到的妻子。

所以在碰到了徐氏這樣一個合心意的人之後,他也不在乎她以前有什麼過往,急忙將徐氏納了進來,而後又從長公主府搬出去,搬進了侍郎府。

但是如今,他好像實現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卻不知道,自己實現這個願望之後呢,自己又該怎麼辦?

而長公主直接去了皇宮找承德帝,承德帝本來還在處理政事,這些奏章簡直就是千篇一律,各個地方呈上來的,都是想著向皇上問好,可他偏偏又不能不看。

於是只能非常無趣的看著,然後再寫上千篇一律的批註,寫著寫著他便有些累了,畢竟數目實在太多了,看得眼花繚亂。

但其實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手依舊在機械的動著,拿起一本奏摺,攤開在自己面前,略微看一下千篇一律的開頭,再在自己習慣的位置寫上那一模一樣的批註。

直到宮人來稟報說是長公主過來了,承德帝才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這個妹妹若非是有什麼事情的話,絕對不可能主動來宮中找他,他也想要吃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

長公主進來的時候,眼眶都有些發紅,倒不是為了卿昌黎而傷心,而是她想起了自己這麼些年的經歷,有些難過罷了。

承德帝簡直就被驚嚇住了,相比較他如此碌碌無為來說,他這個妹妹,向來都是力爭人上的。

再加上父皇和母后都寵她,所以她想要什麼向來都沒有得不到的,她可是從來都沒有如此委屈的時候。

「這是怎麼了?」承德帝原來的瞌睡也瞬間就沒有了,趕緊下來,看著長公主說道。

長公主看著承德帝又想哭了,她想起來,早在她還未嫁給卿昌黎的時候,皇兄便讓她想清楚,是真的要嫁過去嗎?

可是那個時候,他們對卿家的兵權,都沒有一個什麼具體的概念,只知道卿家有這麼一個兵權,甚至於,卿家也因為這個兵權,較為受重視。

雖然說,不可能將他們養的極為的聰明,讓他們能夠靠著這個兵權,來造反,但是他們有這個兵權在手,至少皇室對於他們都是極好的。

那個時候,他年少無知,只想著靠著卿家來為哥哥做事,畢竟那一段時間也是艱難,父皇只流露出因宸兒想要立皇兄成為太子的信號。

但是卻僅僅只是透露出這個意思,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現,而父皇本身的身體也已經不太好了,各方都在為自己做打算。

宸兒未出生之前,他皇兄向來都沒有這個念頭,所以他們如今想要與旁人爭,顯然是爭不過的。

可是,那個時候的情況,已經由不得他們不爭了,而那時,景昀和景宸的母親又去世了,可以說對他們母子三人來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團糟。

於是她自作主張,去求了父皇嫁給卿昌黎,想要替皇兄分擔一些,不想要讓他。

那個時候卿家掌權的,還是卿昌黎的父親,雖然卿家一代不如一代,但是卿昌黎父親相比較其他人來說,也算是有一些能力,在他的治理一下,卿家還是有些起色的。

他當初想要嫁入卿家,根本沒有去找卿昌黎,而是去找了他父親,便是以長公主的身份與他談,他嫁入卿家算是給卿家以保障。

只要他在卿家,皇兄並不會對卿家下手,而卿家也要以手中的兵權給予他皇兄支持,很顯然他們最後達到了很開心的合作。

卿昌黎的父親並不在意長公主生下嫡子繼承卿家,皇室與卿家並沒有太大的爭執,只不過是互相想要保全自己罷了。

而若是長公主生下的嫡子繼承了卿家,那麼卿家會與皇室更深的聯繫在一起,說不定以後真的能重現先祖那時的榮光。

所以,他一直對於長公主都很好,幫助長公主在卿家建立自己的勢力。

但是也不知他是不是他整日思考的太多,總而言之,他很快便生了重病去世了。

卿昌黎也算上是沒有一個壓著他的人,所以之後他與徐氏勾搭上了,還與長公主鬧掰了。

而承德帝對於長公主,不僅僅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的疼愛之情,也有一些愧疚。

卿家和兵權在當初真的是幫助他很多,畢竟想要爭大位者,最先的便是要將兵權握在自己的手中。

那個時候朝廷明面上的兵權已經被爭搶的差不多了,他只能靠著卿家這個兵權。

有時候越是不為人知的越讓人覺得深不可測,卿家這個兵權,有可能比不過其他的兄弟手中的那些,不過在他們的刻意引導之下,所有人都認為他手中的兵權足以與其他人抗衡。

這也是他最終能夠登上皇位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可是如今,妹妹竟然哭成了這樣。

承德帝在心中思索,到底是誰招惹了他妹妹,按理來說,阿瑤作為長公主的形象,在這京城中也是極為的深入人心,應當是沒有人敢招惹他才對。

難道是哪個出入京城的官員,可是那種小官員,阿瑤向來是不屑於與他們爭論才是。

「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快和皇兄說呀。」長公主一直都在擦著自己的眼淚,什麼話都沒有說,承德帝也是急了。

「皇兄,我想要與卿昌黎和離。」長公主終於暫時平靜了下來,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這句話聽在承德帝的耳中卻像是有誰欺負了長公主似的,他妹妹對於卿昌黎,一直都是不管卿昌黎怎麼對他,他都不同意和離。

但是如今他卻這樣哭著的表情來找自己,請求和離,承德帝便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是誰欺負你了?」承德帝盡量將心中的鬱氣壓下,他就是有氣應該沖著那個欺負他妹妹的人,而不是這樣對著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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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穿后不小心成了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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