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屬
可是無論她怎麼找,最後的結果都一樣,絕望之後的安靜,安靜之後的抓狂,都很極端。
在鵬鵠名字旁邊閃爍的人,是一個她沒有聽說過的名字,每一世都是。
周圍有許多聲音打擾著她,讓她不能冷靜的思考,最後只有抱著自己的頭,倒在三生石前。
旁邊有著詭異的笑聲,讓她即使在地上一盡半死,都不能忽略。
「春尾!哈哈,果然就是她,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有其主必有其仆。」
那個笑聲停止了之後,她抬起頭來看著一雙綉淡雅的小蘭花的白色鞋子,在他的面前,再往上看,白衣白裙,滾著的同樣是蘭花的圖案,跟剛才的笑聲完全不符。
「你是什麼意思?」
景娘仍然伏在地上,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這個春尾,你果然想不出她是誰嗎」
這個有著無盡溫柔的女聲,景娘知道。
「清宴仙子!請指點小妖!」
本來伏在地上的她,端端正正跪好,無比恭敬。
清宴身側籠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景娘能夠看出這是一種不被人發現的結界,但她不在乎,此刻,她只想知道春尾是誰
「說來話長,不如……找個地方,我們慢慢說。」
哪怕這個人居心不良,景娘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她再次伏在地上行禮,隨即站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清宴身後,不管身體有多虛弱,一步不落。
這間密室里,到處都泛著紫色的光芒,更有一道道的寒色,在密室里穿梭,她要不停地躲閃,才能不被寒色所射,在看前面的清宴,仙子就是仙子,她仍然微笑著,一躲不躲,那些寒色反而躲著她走。
本來屋子很空曠,沒有什麼擺設,說是密室,確切的來說是個山洞,誰知清宴一坐下,剩下就多了一個紫色水晶的圓凳,長了腿一樣,自動給她坐。
她手一揮,另一個紫色的圓凳,出現在景娘身後。
「你也坐吧!」
說話間她手裡多了一個盒子,打開之後裡面彈了一丸丹藥,遞給了景娘。
「吃了它,你就不會這麼虛弱了。」
景娘沒有遲疑,直接吞了下去。
清宴又笑了起來。
「難道你就不怕這是毒藥或者是吸取你元神的東西嗎?」
景娘苦笑一聲。
「這世界上最毒的毒藥我已經吃了幾百年了,生又何妨,死又何懼,我不過求一個明白。」
清宴這回笑的很真,停了很久才繼續說。
「春尾和本仙子同源。」
只這一句話,景娘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難道她是……」
「沒錯,就是她。」
景娘伸長的脖子,挺直的身子,一下子萎了下去。
「怪不得我爭不過。」
清宴不以為然。
「這倒不見得,要知道她的美,也不過是我家上神鵰琢的,何況她已經跟隨上神消失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頓了頓,被妙染雕琢的,又何止春尾一人,不管承認與否,她自己也是,不管舒服不舒服,自己的美,被別人稱讚了無數次的美,也是她法力下的。
景娘沉默的聽著,才知道自己跟她來,這個決定過於草率。比如說她猜測著現在她讓她做的事情,不簡單就對了。
「妙染上神是你的主人,也是春尾的,你們既然同源,又憑什麼幫我?」
清宴嚴重閃過一絲尷尬,馬上消失不見,變成了狠厲。
「難道你就沒有為了鵬鵠,傷害過紫貂同類嗎?」
他就那樣凝望著景娘,看她敢不敢說一句沒有。景娘並沒有如她想象的低下頭去,反而是仍然追問。
「我總得知道你的目的,不然又怎麼放心,畢竟沒有誰輕易的會出來幫一個陌生人。」
這個時候她居然仍清醒,清宴有些恨恨的,手在袖子下握成了拳頭,面上一絲不顯。
「據說你紫貂一族與鮫人關係非淺。」
景娘立馬站起來,這個交易她不能做。
「你休想傷害她們!」
說完轉身要走,受傷的她,速度當然不及清宴,被困在那裡不能動。
「你怎麼知道我是要傷害她們,既然故事已經講到一半兒,你何不聽我把話說完?」
清宴也不著急,就等著她做決定,果不其然,只是半刻鐘,景娘就坐回原位。
「紫貂一族和鮫人是有交情,尤其是我的祖父,有什麼事你說吧,前提是不能傷害他們。」
「我只是讓你求他們幫我救人,並非害人,你不用緊張。」
這句安撫沒有太大作用,景娘要一個具體的答案。
「有一批被岳梁三島的人困住的小仙們,他們有的已經灰飛煙滅,有的也離死不遠,大多數都是坐騎,法力低微,我想只有鮫人們能把他們藏起來並救他。」
「只是如此」
清宴點頭,觀察了對方的表情,直到她默認。
同時,被指認傷害人的岳梁三島主人之一戶良卯,正和一群鮫人對戰。
「不知我鮫人一族哪裡得罪了岳梁三島?竟然勞動上神如此」
在戶良卯眼中,這些藍色皮膚,耳如魚翅的鮫人,都長的相同模樣,根本就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是首領,哪一個是公主,誰曾經重傷清宴,又是誰的鮫珠,才是清宴需要的。
「少說廢話!90年前,你一族前往九重□□賀,誰偷了清宴仙子的法力珠,並且讓她受傷,幾年卧床不起。」
眾鮫人不明所以,這是說的什麼呀?他們竟然沒有辦事頭緒和印象。
「上神,鮫人一族雖然並非人族,但也是你們岳梁三島最近的血親,更何況令妹妙染上神是我全族的恩人,不說這些,哪怕是鮫人的人品,又怎麼會行偷盜之事?」
「哼,休的狡辯,九十年前你們鮫人的公主,急需要救命,而作為金冠神鳥的清宴仙子正好有一棵法力珠,可全她性命,你們正是趁著朝賀之機偷走了它,我找上門來你們反而不承認了,不然你們從九重天回來,公主的性命就保住了,又該怎麼解釋?」
鮫人頭領被他這一連串的話氣的不知如何作答,這時一道女聲,從水草叢傳過來。
「上神這是要以強凌弱嗎?」
雲收撩開水草,露出了那張清麗的臉,要說戶良卯來著不善,雲收更是帶著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