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前程似錦23
永生根據尚唯提供的地址，驅車到了偏遠的郊外。
這裡已經偏離市區的喧囂，更趨近於荒山野嶺，渺無人煙。
車子開到半山腰的時候不得不熄了火，前路已經不能供車子行駛。
此時是夜裡八點多的時間，天已經黑盡，四周偶有蟲鳴，山路崎嶇，更是沒有路燈照明，月光傾灑下來，樹影婆娑，影影綽綽，頗有幾分慌涼嚇人的意境。
永生邁開步伐，以人類無法比擬的速度三五下便到了最終目的地。
荒無人煙的山中有一處破廟。
永生在百米開外就已經從敞開的門中瞧見內里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向心月，此時人大抵是昏迷狀態，凄凄慘慘的被隨意丟棄在雜草叢生的地上。
索性人尚且無恙。
永生到達跟前，施法將捆綁在其身上的繩子斷開，卻聽到身後不小的動靜，她猛然回頭凌厲地劈了個手刃過去，細細打量著這人。
來人蓬頭垢面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精神恍惚，永生還是能認出對方是本該在警局監獄蹲著的薑茶茶。
「程錦啊，你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和我作對呢！」因被攻擊摔倒在地的薑茶茶整個人散發著頹靡不振的氣息，喪氣不說，還隱隱有點魔障，她咧著嘴，兀自說著，「不是你從中作梗，處處針對於我，我豈會落得這麼個下場，我本該擁有輝煌成就，本該迷倒眾生，本該應有盡有的。」
「你為什麼那麼多事，你是程錦嗎，你不是他。多管什麼閑事？你管什麼事，關你屁事啊！」話里的撕心裂肺似要嗷破天際。
永生：……
【肆兒，薑茶茶是不是已經瘋了？】
444：【瘋的七七八八了，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薑茶茶絮絮不休，句句怒吼，永生都替她的嗓子捏一把汗。
永生：【你說秦貞貞什麼用意，放這麼個廢物出來就能對付我了？】
444：【也可能是膈應主人你的。】
永生無話可說，她竟然覺得444說得像是那麼一回事。
正琢磨著是甚意思呢，秦貞貞便踱步進了破廟。
她站在薑茶茶身側，帶著輕蔑的笑，「編號444任務者，一個毫無根基的新人，也敢對我放肆。」
444：【主人，這是已經脫離了任務世界不再是任務者的高層存在。你萬分小心，如果她在小世界動手，想要殺你，一旦……只需要事後毀屍滅跡即可，並不會引起大佬們的懷疑。畢竟能夠走到這一步的，除了少數是保持初心擁有良知的好人，大部分都是如這個秦貞貞一般，不說狂妄自大，但一定是錙銖必較，不允許地位低微者挑釁他們的權威。主人你當時狠狠踐踏了她的尊嚴，可想而知……】444可謂是憂心忡忡，它總是要替主人杞人憂天一番。
永生：【安啦。】
到底兩個女主還是聚頭了，也算是可喜可賀的事兒。
永生好笑：「不知這位前輩，有何指教呢？」不卑不亢，神色自然，仿若對於秦貞貞明顯的惡意與嘲諷渾然不知，或者說是根本不在意這些彎彎道道。
這在秦貞看來，就是藐視她。
這如何能忍？不能。
一把普通手槍憑空出現在秦貞左手。
444慌了：【主人，那是專門對付靈魂的滅魂槍，但凡被擊中，形神俱滅，無力回天。】
永生挑眉，為避免一會場面失控先一步到達昏迷不醒的向心月身側，伸手攬住對方纖弱的腰肢，而秦貞已然朝著她扣動扳機，一道黑色的不明液體破空而來，凌厲不可擋。
永生撈起人兒避過這一擊。
秦貞勾唇，再怎麼實力不凡不過是曇花一現，滅魂槍的殺傷力大到連超級任務者都聞其色變，何況卑賤如螻蟻的編號444呢。
只是秦貞越是勝券在握，得意之色溢於言表，被她所針對的永生越是滿不在乎，昳麗的面容倒映在秦貞眼中，像是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薑茶茶還在一旁痴痴傻傻地不停吐字。整個破廟被黑暗籠罩，只有幾縷微弱的月光從因年久失修導致房頂破損好幾處的地方漏了進來，配上這般戚戚怨怨的聲音，像極了那聊齋志異里的景象。
而秦貞把薑茶茶弄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讓她坐著犯傻的，秦貞看向薑茶茶，啟唇道：「起來，殺了她，你可以重新擁有一切。」聲音帶著她一貫的冷傲與殘酷，又似乎夾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一切……
擁有，重新
我可以嗎？
殺了她？是誰
殺誰呢
……」
薑茶茶恍惚地看向秦貞，說話斷斷續續，似乎找不到一個重心。
良久，她才有所反應地扭頭去尋那抹對她老說「意義非凡」的身影。
永生平靜地掃了薑茶茶一眼，又笑了，她對秦貞說：「你該不會以為，一個人來就能把我幹掉了吧！」未免太異想天開。
永生和系統調侃：【她看不起我，是覺得我好欺負嗎？】
444槽多無口：【不是，如果她覺得主人你好對付，就不會用上滅魂槍了，要知道……】
【嗯，滅魂槍嗎，你也給我來一把！】永生半摟著向心月，使她近乎完全倚靠在自己身上。
444吞吞吐吐起來：【主人～恐怕，恐怕是不能，一把滅魂槍需要一億點積分兌換，咱……咱們，才幾個分啊】你心裡沒點數嗎。
【不是說有賒賬業務？】永生挑眉，打趣444。
【一碼歸一碼，幾百積分的東西賒賬也就罷了，一上來就要一億，我看你是在想peach】444嘀嘀咕咕，越說越小聲。
【嗯哼！】永生在意識海彈出一個巨大的「滾」字。
這邊，薑茶茶在看到程錦也就是現在的永生那一張臉是，渾身一震，神思似被什麼意念操縱著，人緩慢而有些僵硬地站起來。
她腦子裡有什麼聲音在吵吵鬧鬧，讓她不得安寧：是什麼，在說什麼，要什麼呢？殺了他……解脫……
薑茶茶難受地捂住耳朵，沒用，那些尖細的聲音還在，還在她腦海里叫囂著，彷彿要把她撕裂開來。
她痛苦極了，想要早點解脫。
做點什麼，如何擺脫？
是什麼來著？
薑茶茶目光不經意對上那雙有些淺色的瞳孔。
是了，她知道了。
殺了程錦。這個給了她一切痛苦的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