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村長兒女
「哄」地一聲，眾人哄堂大笑！
半天好人徹底怒了！「這他娘的誰呀？啊—」
半天好人愣愣地看著老婆！腦袋「嗡嗡」地響！
躍進娘兩眼一豎，指著好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人家都罵到臉上了！你還腆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你缺心眼啊你？啊？！給我滾回去！」
半天好人一聲不響地爬起來，慢慢吞吞往家走。
當天下午，高中生就回來了！
人們一窩蜂似的圍住他，打聽小燕的情況！
叫人想不到的是，高中生卻雙手合什，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兒，慢條斯理地說：「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說完，高中生神秘一笑，撥弄人群走了！
吃瓜群眾議論紛紛！有的沒的，好的壞的亂說一氣！
吃瓜群眾過足了嘴癮！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當天夜裡，冷風習習，月朗星稀；狗不叫，人不吵！一切像往常一樣平淡無奇！
可第二天一大早，一個有關小燕的，名聲方面的，不大好的，只能偷偷說的小道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整個村！！！
全村人，人人皆知—「小燕流產啦……」
這個「瓜」太大！太出人意料！吃瓜群眾被雷了個外焦里嫩！
「哎—」李老師長嘆一聲，「小燕啊！本來是個好孩子！可惜上三年級就談戀愛！我跟村長老婆說了，她還罵我壞心眼！敗壞她閨女名聲！這下可好了！大學也不用上了！哎—養不教！母之過！！」
二妮抱著高中生的胳膊，一臉興奮地說「哈哈！老娘們兒！看你還狂不？整天『我家村長長！我家村長短！！』還罵人家柳眉是『不下蛋的母騾子』！哼！你家小閨女好！才初二就先下一個蛋！哈哈哈！可給她長臉啦！哈哈哈……」
「噓……小聲點兒！」
高中生小心地指了指外面！
二妮照他的后腰就是一拳，撒嬌道：「怕啥呀？！我這會子正高興呢！這就是村長欺負咱家的報應！」
「咱家？！」高中生驚訝地看著二妮，欣喜地附和道，「對對對！是咱家！是咱家！嘻—」
「喜你娘個頭！」
二妮兩手猛地一伸，鑽進高中生的胳肢窩，一通抓撓！！
高中生「出遛」一下倒在地上，連連求饒！
更多的人，則是在心裡，默默祝福村長全家，從此以往，母慈女孝，家庭和睦，幸福萬年長！！！
村長窩在家裡，除了吞雲吐霧，就是唉聲嘆氣！氣極了，抄起面前的茶壺就扔出門外！
「啪」一聲脆響，瓷片兒亂飛！嚇地小兒子一大跳！
這傢伙從姥姥家回來，見親娘不在家？！親爹一身印度人打扮？！心中便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想問一下吧？見親爹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兒，根據從屁股上得來的經驗，這種「非常時期」，千萬不能做出頭鳥！！村長老爹的槍，逮誰打誰！！！
「言多必失！」
「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
小傢伙悄么聲地躲在角落裡，盤算著趁親娘不在家，是該偷一毛錢買個氣球吹吹？！還是多偷一毛！買包傻子瓜子爽爽嘴兒？！想著想著，身子就悄么聲地摸進裡屋，剛摸到那個盛零錢的小盒子，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那一聲如其突來的炸響，攪黃他的計劃！
「印度人」聽見裡屋里有異響，大喝一聲，「你小子又倒騰啥呢？！是不是又想偷錢？！大前天你小兔崽子偷錢買大米花兒！屁股胖了一圈兒！這才在你姥姥家住了兩天，就忘了？！……」
「印度人」生了一整天的悶氣兒！這時節終於逮到一個出氣筒！於是乎，他便搜腸刮肚、啰哩啰嗦，把自打這小兔崽子出來以來，所犯下的種種「黑惡勾當」，一件件，分毫不差地抖落出來！
開始小兔崽子還裝模作樣地聽，可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實在有損「少年兒童」的尊嚴！
小兔崽子抗議了！！
「這些年了，你就不能說點兒新鮮的？！」
「這些年了！你哪天不犯點新鮮的？」
「人家《青少年保護法》里說，少年是祖國的花朵！！要好好澆
灌！」
「我看你是少年犯！！得灌辣椒水！！」
「嘿嘿嘿！」小兔崽子看著親爹，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個沒良心地笑啥？！還不快給你爹倒杯茶？！」
「哎呀！爹呀！你想喝茶你早說呀！我娘不在家，你就是想吃包子油條，儘管說！我給你買！」
「是你小子想吃包子油條了吧？！哼！噓……」
村長滿意地呷了口茶，正想再教訓這小兔崽子幾句，卻見這小子瞪著大眼，指著自己的眼說：「你你……你眉頭上又出血了！」
「那還不幫老子擦？！」
「那好！你先閉上眼！我輕點兒擦！」
村長老老實實地閉上眼，小兔崽子忍住笑，右手拿一團布，輕輕按在親爹眉頭上，左手伸到親爹上衣口袋上方，小心翼翼地捏住口袋口的鈔票，慢慢拉出來！
「好了！睜開眼吧！看！」
小兔崽子把那團布沖親爹一晃！
「咳！也沒多少血呀！倒把老子嚇了一大跳！」
「你還要多少？！像水管一樣往外噴嗎？！」
「小王八羔子！咒你爹死啊？！狼心狗肺！白養活了……」
村長揚手就要打，小兔崽子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到大街上，小兔崽子才悄悄拿出那鈔票一看，嚯！一塊！！！
「發啦！！哈哈哈……」
整天三天！躍進這小子就守在「小麒麟」身邊，一會兒給它端盆水，一會兒勺碗玉米糊糊，把個「小麒麟」喂地飽飽的！
半天好人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說躍進啊！這大冷天的！你不好好在屋裡呆著！招惹這小東西幹啥？！」
躍進小腦袋一歪，倔強地反駁道：「你們大人都不管！我要再不招惹它！一準會餓死！」
「你早晚會撐死它！這才下生的東西！得吃奶！吃別的不消化！」
躍進一下躊躕了！
「那該咋辦？村長不要它！雪龍是它爹，又沒奶……」
半天好人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躍進繼續喂「小麒麟」，只不過他聽從老爹教誨，從每天喂無數遍，改為一天三頓！每到飯點兒，躍進總先把「小麒麟」的玉米糊糊盛一大碗！再撒一把紅糖！
半天好人看在眼裡，氣地頭皮冒煙！
「一個破騾子！值得你上那麼大的心？！還還—還喂它紅糖！老子頭破了這麼大一個窟窿！你沒見你問一聲！不孝！」
躍進聽了，一言不發，只看著「小麒麟」「吱吱吱」地喝光一大碗玉米糊糊，開心地咧嘴大笑！
一個星期過去了，小燕出院了！「小麒麟」也長胖了！整天跟在躍進後面，滿院子瘋跑！
街坊四鄰也時不時地過來瞧個稀奇！
這天中午九點多，倆嘴從農場下了班，想起來好幾天沒見半天好人了，心裡未免空落落的！當即一拐彎，來到好人家！
恰好，半天好人也賣豆腐回來。二人寒暄幾句，就來到驢棚前。
驢棚里，雪龍正卧在地上，悠閑著曬著太陽。
「小麒麟」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喝水！
「還沒死啊？！」
倆嘴大吼一聲，嚇地「小麒麟」猛地一甩腦袋，濺了倆嘴一臉水！
倆嘴氣呼呼地抬腳就踢！可沒想到「小麒麟」頭一低，直直地朝他拱來！
倆嘴「吆嗨」一聲，兩手一下按住「小麒麟」的頭，使勁兒往後推！
「呦呦呦……」
小麒麟叫著，拱起四條腿向前沖！
見這倆貨杠上了！半天好人一下來了興緻！
「喲嗬！倆嘴兄弟，你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跟小騾子較啥勁啊？」
倆嘴一聽，急地大叫，「你眼瘸子？！你沒看見這東西先拱我！你不幫我—呀呀呀！…」
倆嘴說話的工夫，「小麒麟」趁機加大攻勢！
倆嘴被它頂地連連後退！
「哎！哎！快拿棍子砸它！快！」
「砸誰呀……它老子眼神兒不對！」
半天好人囁嚅地說，身子慢慢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