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與瑞恩的第一個晚上】
【泰拉瑞亞短記第二節】
夜幕席捲了整個世界,我聽見泥封下有奇怪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像是來自深淵的嘶吼,那原始的對血肉的嚮往。
暴食的罪惡充斥著周圍的空氣,我從縫中向外望去,那隻像人一樣的生物,他渾身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頭上還頂著一隻史萊姆,肆無忌憚的在我傍晚才裝飾好的小院里遊盪著。旁邊還似乎掠過了什麼,和我的頭一樣大,縫隙太小不能看個明了。
瑞恩說:「那些東西不知道從哪裡來,晚上肆無忌憚的遊走,太陽升起后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我的視線從泥縫轉向了他,此時的瑞恩沒有初見時的開朗,轉而是一片吹不散的濃霧覆蓋了他的眉目。
他背向了我繼續道:「他們知道你們的存在,氣味或是別的什麼,我是說氣息,你們這樣的人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早些年也有一個人像你一樣。
在曠野的第一天因為困在深溝里花了些時間脫困,夜幕來臨時沒有做好庇護所。躲在山洞裡的他以為自己是安全的,我們沒能會和。我只是在遠處聽到了他的慘呼。」
第二天找到他時就只剩下了一隻靴子,其餘什麼都沒了。」我面無表情的聽著這個生硬卻深沉的故事。我看到了他在輕微的顫抖:
「你們像是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這個世界所有能對人產生威脅的東西都對你們虎視眈眈。」
我敏感的捕獲到了「你們」這個辭彙。「你說你們?我們?難道我們有什麼不一樣么?」瑞恩沒有回頭面對著牆壁:
「我們有一群人土生土長在這個世界。每天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我們無法建立起自己的庇護所,只能風餐露宿,就算是那些怪物都不屑於主動搭理我們。而平時卻只有我。他們也不知去了哪裡。自謀生計罷。
而你們是突然出現的。對這個世界陌生,像是失憶了一樣。但你們卻被黑暗裡的某些東西盯著。每當你們出現,這生活才會有些許變化。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的出現和這個世界有什麼聯繫。我也受夠了這樣的生活。於是我站到了這裡,以一個嚮導的身份來迎接你們,也是迎接不一樣的明天吧。」
說到這裡他轉過了頭,眼中有些莫名的意味。在屋內吊燈的照耀下我看見了他乾燥的臉上多了一些反光的東西,那是淚水?之前發生過什麼?那些和我一樣的人去哪裡了?難道都已經……我陷入了臆症一般渾渾噩噩。
突然一個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哥們,啊!不不不,我是說小夥子。我會陪你面對這一切的。」
他指了指牆上掛著的弓箭,「你要快些適應這裡的節奏,既來之則安之。前半夜我守夜,你先睡吧,到時候我叫你。」
我的心還像是被蒙住里一樣,腦中的刺痛還沒完全消退。被瑞恩剛剛拋出的重磅炸彈弄得有些混亂。聽到他這麼說我也就只應承了一聲就找了個角落靠著木質的牆壁閉上了酸澀的雙眼。
再醒來時已經是凌晨了,這裡的天黑的比較早,大約晚上7點就已經黑透了。
我是被什麼東西撞擊木板的聲音驚醒的。左邊牆木牆已經有些變形了,出現了一條不小的縫隙,瑞恩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不要亂動。
好奇心驅使下我斜眼瞥向的縫隙外,一無所有,只有淡紫色的月光灑在遠處的地上,湖泊像紫玉般透亮。我回頭看向瑞恩,只見他頭上已經滲出了些許冷汗,在明滅的火光中格外的顯眼。
我正想問他尚未張口之際,他向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陡然又是「嗑呲」一聲那縫隙更大了,屋子也隨著晃了晃。這時我才突然想起這將近一尺厚的木板牆,莫說是撞擊,就算是自己全力揮動斧子也只能留下一個凹槽,這下竟然裂開了。
想到這裡我的困意已經蕩然無存,整個頭皮像炸開了一樣,背後也被冷汗浸濕了一片,我幾近瘋狂,那外面的難不成是一頭犀牛么?
被這玩意兒盯上,坐在這裡繼續等著幾乎跟等死無異。
瑞恩箭法很好可以射瞎他的眼睛,可是犀牛本來就是靠著氣味尋找敵人的。那可憐的視力就算沒了也對我們么什麼幫助。我心念電轉,可想到的辦法都不可行又讓我脆弱的神經幾乎崩斷。
我已經開始喘粗氣,我儘力的剋制但是沒什麼效果,瑞恩開始慢慢向我這裡挪動,我再一次望向那個變大的縫隙。而眼前出現的一幕幾乎讓我窒息。
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