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距今一百五十年前，不知是某位瘋狂的科學家，還是自然衍生出的一種災害性病毒，忽然就降臨在了人類的身上。

像地球上經常演的喪屍片一樣，帶有病原體的人類會變得極具攻擊性，被感染的人類也會在短短數分鐘之內被其同化。

災害的爆發是全球性的，誰也不知道這種病毒的源頭是什麼。

城市在眨眼間淪陷，國家在頃刻間覆滅。

災害僅持續了三個月，人類就丟失了八成以上的領土，失去了近九成的人口。

終於，在最後關頭，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五個國家站了出來。

他們以國家為根，建立起了五座如鋼鐵般的要塞，收容其他國家倖存下來的人類。

人類終於得以在這個世界苟延殘喘，只是逐漸失去了自由。

......

災難后的新生，令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人類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各種問題就接踵而至。

領土的減少，人口不斷地增加，以及生存空間不斷被壓縮......

這等等之類的問題，困擾著殘存下來的人類。

「安逸」的人類，再一次被現實敲響了警鐘。

......

要塞建立后僅過了五十年，要塞的最高統治者就下達了一個「特殊」的指令。

人類將重回階級制度。

平民負責勞作，貴族負責制定和管理，最高統治者（將軍）負責最終決策。

與此同時，要塞內部還高築起了兩堵城牆，把平民和貴族（統治階級）徹底的分隔開來。

不僅如此，最高統治者還頒布了一系列僅針對平民的規章制度，用來限制平民的生育速度。

直到這個時候，人類才真正的，永遠失去了自由。

......

方秦現在的母親，本是一位貴族的侍者。

因為其相貌出眾，被貴族納為側室。

在她懷著方秦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故，后被貴族捨棄，流放至了平民區。

平民區的大部分居民，都與方秦的母親有著相同的遭遇。

......

「媽媽，你別傷心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方秦並沒有去追問母親是因為什麼事情被流放的，也沒有去問自己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只知道，會因事捨棄自己妻子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如此乖巧懂事，眼圈又一次紅了，她哽咽著說：「孩子，有些事情雖然對你來說還太早了，但是媽媽實在不忍心瞞你。」

「在你十六歲成年之後，將會面臨一個重大的選擇，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聽從媽媽的安排，好嗎？」

「媽媽，我答應你，我不會讓你傷心的！」方秦神情堅定地點了點頭。

「真是個乖孩子......」

母親溫柔地撫摸著方秦的頭髮，眼裡滿是欣慰。

「孩子，我要你成年之後，進入內城，成為一名侍者。到那時候，你也會有自己的名字了......」

平民區的孩子在成年之後，將會面臨一個選擇。

其選項有三。

一、進入內城，成為一名貴族的侍者。期滿二十年後再重新發配為平民。

二、進入軍隊，成為一名下等士兵。

三、如前兩項都不願意選擇，那麼就會被直接流放至遺民區。

「媽媽，我為什麼要成為一名侍者？」

對於方秦這個現代人來說，他寧可成為一名上戰場的士兵，也不願意去服侍那些所謂的貴族。

而且，就現在這幾個選項來看，除了第三項他不太明白之外，無論怎麼看，都是第二項比第一項好，可為什麼母親會說讓自己成為一名侍者呢？

「孩子，你是怕吃苦嗎？」

母親溫柔一笑，接著說道：「你放心，媽媽怎麼捨得讓你吃苦？媽媽已經打點過了，到時候會爭取讓你去服侍那個人，他多少還會念及一些血脈之情，不會對你太過嚴厲的！」

「媽媽，我不怕吃苦！我想成為一名士兵！不想去服侍那些貴族！」

雖然有些不敬，方秦覺得母親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一個連髮妻都能捨棄的，憑什麼能認定他會念及血脈之情？就算他真的念及血脈之情，方秦也不願意以這種身份，去到那個人的面前。

「不行！你絕對不能成為一名士兵！」

一向溫柔的母親突然雷霆大發，她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沖著方秦怒吼。

「我寧願你被流放到遺民區，也不要你變成一名士兵！」

「為什麼？」方秦十分的不解。

成為一名士兵，在這個世界是很丟人的事情嗎？似乎有點不對，從母親的反應來看，絕對不是這種膚淺的原因！

「沒有為什麼！總之你就是不能成為一名士兵！」

母親的反常讓方秦疑惑萬分，他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要知道，哪怕是今天提及那個混蛋父親的時候，母親也沒有如此失態過。

一時間，方秦呆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孩子的手足無措，在母親眼裡，總顯得那麼令人憐惜。

母親心疼不已，她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要斥責一個如此乖巧懂事的孩子？

「孩子，對不起！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對你生氣......」

母親緊緊抱住方秦，不停用手撫慰著方秦的後背，輕聲細語地說著。

「孩子，你相信媽媽，媽媽絕對不會害你！成為一名士兵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這其中的黑暗，是你根本無法想象的......」

母親雖然被流放了，但終究曾是貴族的側室，她顯然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媽媽，我不想讓你傷心。可是，我真的想成為一名士兵！」

方秦看著患得患失的母親，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他剛才差點就鬆口答應了，還好他骨子裡那股倔強的精神，硬撐著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吧，你還有五年的時間，再多考慮一下吧！成為士兵......真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的。」

母親說這番話時，斷斷續續的。這其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無法對自己的孩子坦然相告。

「媽媽，你放心！我很厲害，也很聰明！遲早會出人頭地的，你不用為我擔心！」

「傻孩子，媽媽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對了，媽媽，你有名字嗎？」

「有，不過來到這裡后，媽媽的名字也被「奪」去了。」

「媽媽，你能告訴我你原來的名字嗎？」

「這個啊，等你成年之後，我再告訴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