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又沒回來嗎（3）

「夫人，」

楊媽從廚房盛了一碗羊肉粥，有些猶豫的放在林九檀面前。

上面沒有羊肉，但蔥花確實多。

林九檀嘴角扯出一抹笑，眸色卻很平淡，「楊媽有心了。」

至少沒有放羊肉……她不知道自己討厭蔥花。

拿起勺子，林九檀沒有絲毫猶豫的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淡淡的辛辣由口入喉，還有自己討厭的氣味鑽入鼻尖，林九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

懲罰似的，林九檀又舀了一勺，特意舀那處蔥花多的地方，突然覺得蔥也不是那麼難吃了，因為心更難受，彷彿有什麼堵在心口，悶悶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抬手，往嘴邊送去，手腕突然被一隻好看到過分的手抓住。

林九檀垂眸，那雙手，指甲修的很乾凈，骨節分明，修長勻稱，宛如雕刻的藝術品，美的令人窒息。

她有輕微的手控，見到這雙手的第一眼，便垂涎不已，若是有一天能摸一摸，她做夢都會樂醒。

後來她如願以償，男孩將手伸到她面前，痞笑的看著她：「酒罈子，聽說你是手控誒，你覺得我這雙手怎麼樣，要不要摸一摸？」

「你有病啊，」嘴上說著有病，但她還是忍不住伸了手。

那雙手，沒有想象中的堅硬咯人，相反，還有一絲軟，溫暖的觸感由指腹蔓延至心尖，逐漸滾燙，灼熱了她的心。

而此刻，還是這雙手握在手腕，卻微泛著冷意，似是沒有溫度一般，令人心寒。

就在林九檀愣神之際，一道同樣沒有溫度的聲音傳入耳中：「不喜歡沒誰勉強你。」

林九檀頓了頓，卷翹的睫羽輕輕扇了扇，抬眸，聲音同樣冷淡：「原來蔥是這個味道，第一次嘗，挺好的。」

第一次嘗……

顧錦言瞳孔狠狠一縮，良久，垂下眼瞼，緩緩鬆開她的手，清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隨你。」

林九檀沉默，然後一勺一勺的，將她以前絕不可能碰一下的粥給全部喝完了。

顧錦言也沒有說話，微微握緊的手心卻顯示了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餐廳陷入一陣沉默，只能聽到碗勺的碰撞聲，還有兩人清淺的呼吸。

「我吃完了。」

半刻鐘后，顧錦言放下碗，抽出一截紙巾擦了擦嘴，起身，徑直往外面走去。

「先生，就走了嗎？」

楊媽看了沉默的林九檀一眼，忍不住出聲問道。

「公司還有事，午飯不用做我的份，我不回來吃。」

顧錦言頭也沒回，聲音冷又淡。

助理打開車門，顧錦言彎腰坐了進去。

直到他欣長挺拔的身形進入車內，林九檀才抬起頭，看著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消失在視野，才艱難的收回視線。

低頭看著手中的碗半晌，自嘲一聲，呵，她還在期待什麼呢。

口腔瀰漫著蔥的辛辣味，林九檀皺了皺眉，起身去洗漱台刷了牙。

也許，她覺得自己可以接受這股味道了，也沒有想象中的難吃。

人總要學會適應，才會知道有些事情也沒有想象中的糟糕。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林九檀窩在沙發上看最近熱播的電視劇。

時不時捏一顆葡萄放入嘴中，這一年來，三點一線的生活已成為常態。

除了顧錦言回過一兩次家之外，她的生活平靜的不泛一絲漣漪。

林九檀有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