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衝破天際的豬

「話說，三萬年前，神、魔為了爭奪資源和生存空間，常年征戰不休。打得天昏地暗，山河無淚，乾坤顛倒。血滿天空，經久不絕。魔血掉落的地方成了現在的幽暗天，神血散落之處成了現在的冕曦界。神魔之血混合的地方，混亂無序時空顛倒，所以被稱為無……」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唾沫橫飛，口若懸河，不停地向外倒著自己的所知。他完全沉醉在自己所編製的世界里，連喝一口茶水都覺得是在品味瓊漿玉液。甚至他認為所有的人都普通他一般，被他所講，所描繪的畫面折服。

突然，有個東西飛快地撞到他的臉上，和他來個碰瓷。老者先是一愣，定睛一看，那是一粒花生。竟有人不聽自己的所講，還拿花生這等吃食來侮辱自己，雖然自己這張臉經過歲月的侵蝕，爬滿皺紋，不再如年輕時候英俊帥氣，但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侮辱它的。更何況，這人不僅侮辱了自己曾經帥氣的臉，還不認真聽講，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老者憤憤地抬起頭，兩隻眼睛像能噴出火焰一般。要是眼光能變成X光，估計在場的眾人都已經被他用眼神給團滅了。

老頭怎麼找也沒找到那個用花生打自己的人，正想拍案而起，大聲斥責在場眾人毫無公德心，毫無尊老愛老之心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大廳最後方響起：

「老頭，別找了，你大爺我在這裡。」

這人說話特別粗魯，就如同他的長相一樣，顯得潦草。不知道是他父母生他的時候沒有商量好，還是造物主有意如此，總之，長得實在對不起「人類」這兩字。

那眼睛，若是再往上一分，眉毛都不需要了，因為頭髮就可以充當眉毛的功能。鼻子、鼻孔粗大，完全就是將牛鼻子安在人身上。那嘴呢，雖不能說是血盆大口，但上下嘴不對整，看過以後，難免會為他擔心吃飯和喝水的時候會漏出來，倒也不是怕他吃飯喝水不飽，或者艱難，只是怕看過之後影響食慾。

隨著這聲音的響起，很多人都把目光望向他。更多人驚訝他的長相超過驚訝他話語的粗魯。

這人也感覺到那一道道不大友善或者鄙夷的目光，又接著說道：

「看什麼看？難道沒見過帥哥！」

眾人聽完這話，都不約而同在心裡默默說著：「確實沒見過。」

有的人甚至恨自己昨晚吃的太多。

「豎子，怎敢如此欺侮老夫。」說書的老先生見這搗亂之人居然如此明目張胆地欺負自己，怒不打一出來，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杖敲地地板發出陣陣急促的「咚咚咚」聲。

那怪人也不順著搭他的話，自顧自地將手指伸進鼻孔，確實是伸進，因為那鼻孔，怕也能塞進嬰兒的一個拳頭了。然後繼續瓮聲瓮氣地說：

「老頭，你活了三萬年了嗎？沒有的話，你這三萬年前的事是從哪裡得知的？我看你就是在這裡信口雌黃，矇騙大家。」

怪人絲毫不給老者說話的機會，那話語猶如夏季的暴雨，完全不顧慮他人的感受。

反觀老者，臉早已被氣得通紅，他從未見過如此無禮還無知的人。想要反駁幾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生氣的緣故，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旁邊的人呢，有的人作壁上觀，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只想好好看看這場戲。

有的人倒想幫腔幾句，但看了看怪人的身材和自己的身材，一番對比后，只好在自己的腦中做一個英雄。

倒也有幾個真漢子，想說上兩句，甚至於袖子都已經擼起來，大有大戰一番的樣子。

「豬。」一聲突兀的怪叫聲打破了這一切。

怪異男子一聽這話，順勢操起板凳就往聲音的方向砸去。

那是一個矮粗的男子，當聽到有風聲呼過的時候，心知不好，一個驢打滾，順勢躲開這一擊。

然後手指外面，大吼：「老子說的不是你，你眼睛不瞎的話看外面。」

怪異男子和屋內一干人狐疑地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

天際有一物體正快速飛來，隱隱約約間能看出那是一頭豬。

「一頭會飛的豬？豬什麼時候也能飛了！」

大家心中頓感疑惑。

可當那天豬再飛進一點，更加讓人驚訝不已。

這豬的體型有一頭大象那般大，身上的毛髮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金，總是在不停的變換著。

大家還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不停地揉眼睛。

「啪」

「靠，你打老子做啥？」

「疼嗎？」

「不疼？老子呼你一下看看。」

「疼就是真的。」

「……」

這不過是中間的一個小插曲，不過，猶如小石頭丟盡大江里一般，這插曲並沒有對現在的局勢產生一絲影響。

有的人驚訝地合不攏嘴，若是有人惡作劇，拿個雞蛋塞進去也不會有什麼阻礙。

有的人受到驚嚇，彷彿遇到世界末日一般，渾身打顫。

也有些膽大的，好奇心強的，看到這一幕，反而更加興奮，想等它飛近一些，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總而言之，什麼樣的人都有。

那隻豬突破天際，從遠處不斷飛近，待飛到眾人上空之時，大家只感覺天色一下子之間忽然暗淡了。

而那隻豬從上空直直墜落下來，彷彿失去了力氣一般。

眾人心中大喊不妙，這個慌忙避開。在慌亂中，那隻豬已經落在地上，並沒有大家所想象那般塵土飛揚。別說塵土，在落下的那一刻，連一絲風都沒有，端是驚奇。

那隻豬落地之後，身體像泄氣的皮球，迅速縮小，等變得與正常的豬一般無二的時候，大家才看清，那豬的背上還有一人。

粉雕玉琢，確實是；你說他長得虎頭虎腦，也是；總之，這小孩的長相也甚是令人驚奇。因為他彷彿有著眾生相，卻好像沒有。

這小孩約莫著有五六歲的樣子，嘴裡含著一個奶瓶，那透明的瓶子讓人一眼就能看出裡面乳白色的奶水。（不過，若是有懂貨的人，一定能看出那不是奶水，而是七玄地乳。來自於深藏地下的七玄地脈，一條地脈，每十萬年也不見得能有一方。這地乳，生死人，肉白骨，一滴就能將人體改造成上好修行體。）

「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

「這是誰家的孩子，也不怕被人擄走？」

「有這等異獸做坐騎，還敢孤身一人，說不定背後還有其他人暗中保護，定是來自那個地方。」

眾人圍著這小孩不停地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