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破局
是他指使的?
白一現在沒有憤怒,他沒有那個力氣。他只有疑惑。
一個叛逃多年的人,是怎麼聯繫上零的?更重要的,零為什麼會幫他?大蛇丸和零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白一突然想起暗部的資料曾經被泄露。
是零泄露給大蛇丸的?
大蛇丸和自己曾經沒見過,卻能認出我。——所以透露的是我的消息,被嫁禍的還是我。
?我怎麼這麼慘。
白一隻想翻白眼,他還是找不出正當的理由,畢竟他和大蛇丸無冤無仇的。
彷彿知曉他的疑惑,大蛇丸面帶笑容看著他:「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是特別的。」
白一眉頭一皺。
「所以——」
他說著,全身也開始軟化,如同一灘水一樣。白一沒有多少查克拉了,只是凝聚出一道風刃坎向他,後者卻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名取白一……不要著急。」
「以後再見。」
大蛇丸化作液體滲入地面,不知道去哪裡,只有海風吹過。
特別的?
白一吐出一口氣,查克拉透支導致他現在呼吸有些困難,所以呼吸法製造查克拉產生了阻礙,不能一下緩過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空條先生。」
他蹙著眉回頭望去,空條先生環抱著胸口看他,安和徐倫躲在旁邊為空條夫人鬆綁。
「您看到了吧。」
承太郎點頭。
「白一先生,現在我能明白為什麼我能在你身上有熟悉的感覺。但目前還是先休息吧,別說話了。」
果然。
白一在先前就感受到有查克拉的波動,但是大蛇丸卻感知地更慢。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從容不迫地假裝投降。
大蛇丸作為三忍之一,三打一還處在上風,肯定不是虛名,但感知查克拉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只能說明這來的人另有其人。
而這特殊的查克拉……
除了空條承太郎和空條徐倫,他想不到有其他人的存在。然後他賭對了。
剛才說有熟悉的感覺,是指替身間的共鳴嗎。
果然,替身使者與替身使者之間是有吸引的。(?)
『Starplatinum』應該也會像『Theworld』一樣呈人狀出現,可是當時並沒有。他沒看到。
它並不能出現人形?
「白一先生,看來您還不能很熟練地去控制『Theworld』。」空條先生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白金和我已經融為一體了。」
「我不需要過多地使用查克拉,它的力量就是我的,並且任我掌控。」
「……」
白一愣住了。
所以說,不是『Starplatinum』不能化為人形,是它當時存在於空條先生的體內。
「這樣做可以節省查克拉。」空條承太郎眯了眯眼,看向身旁。
安用水查克拉凝聚成實質的水餵給了空條夫人。徐倫蹲在旁邊看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
徐倫瞄了一眼臭老爹和白一先生站著的方向,他們好像在聊些什麼。
兩人的視線剛好對上,空條先生呵斥道:「徐倫,不要偷聽。」
徐倫滿臉尷尬地轉過身。
他坐了大概二十分鐘,終於感覺到有查克拉開始湧出,支撐著身體站起。
「空條先生。」白一說著,「融入到您的身體中了?這是怎麼做到的?」
空條先生攤手。
「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當我實力成長到一定程度時,就突然發現可以這樣控制。」空條承太郎站在山崖邊上,「我認為這是精確控制查克拉的結果。」
他低著頭看向海浪拍擊著岩壁。
「剛才遇到了之前打刀的那位茶色頭髮的男子,他把我們帶到了這裡。」空條先生描述著,當時他和徐倫已經到了石之海邊境,離這裡挺近。
「一眼就看出那是分身。分身術和變身術一起使用。」
應該是布萊克沒錯了。
變身術,應該是為了躲徐倫。
白一這樣想著,附和了一句:「是嗎……」
空條先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於是話頭一轉:「安,怎麼樣?」
「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的。」安搖了搖頭,金色的雙馬尾隨之晃動,「總之,我們先回去吧。相信白一有事情要去和綱手報告。」
白一有些詫愕。她已經摸清自己了嗎。
於是,四人帶著空條夫人從山崖上一路奔下,回到阿強打刀鋪。
徐倫還是老樣子,一到家就奔上了二樓,假裝睡覺,實則是偷看資料。白一順道去洗手間。
拐角處,徐倫拉住白一。
「白一先生,那個安不是一般人。」徐倫對他這樣說,「之前我是從爸爸那裡的資料中看到的,她似乎是失憶過,有一段時間誰都不認識,什麼都不知道,是在爸爸的引導下慢慢恢復記憶的。」
「在那段時間中生活是非常安靜的。」她說,「沒有任何人來找麻煩。」
「相信我。」徐倫睜大眼睛,「我很肯定,這個女人應該是大蛇丸手下用來定位的棋子。她很危險的,不能再讓她和爸爸在一起去找『那個人』了。」
白一愣了一下。
「徐倫。」
「空條先生知道的。他沒有那麼傻,即使知道安是作為一顆定時炸彈放在身邊,但他也不會點破,你爸就是這樣的人。」
「之後要小心點,等你媽媽醒來以後一定要保護好她。」白一笑著,鎖上了洗手間的門。徐倫怔住,片刻后踩著樓梯上去了。
打刀鋪沒有受到很嚴重的破壞,一路上來有不少居民都接到了消息說大蛇丸離開了,於是紛紛趕回。
茶冒著熱氣,水霧糊了白一一臉。
「雖然大蛇丸目前走了,但是目的是您。」白一看向空條先生,「您打算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那個小房子的位置我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慢慢收集情報。」後者翹著二郎腿,眯著眼睛抽起煙,他吐出一口雲霧。
「嗯……小房子?」白一有些疑惑,「什麼?」
安補充道:「那個人的住處。但他平時不在家。」
是在說神父?
安說「那個人」,說明她並不知道他的名字。空條先生沒告訴她嗎?
「對了,安。」白一看向她,「你以後怎麼辦?」
「我和空條一起。」說著,安看向空條承太郎,「去找那個人的下落。」
這樣嗎。
白一眯了眯眼。
徐倫看了眼和她差不多高的安。
「行吧。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會來幫忙的。」白一客套了一句。
「話說——你是空條先生的好友,然後在大蛇丸手下做間諜?」
承太郎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我之前說過了吧?之前去雨隱村就是為了和她碰面,因為她有了新的情報,關於那個人的。」
「……」
安眼神有些閃躲,她不想去看白一的眼睛。
「我其實不認識布萊克。我只認識零,這布萊克,是在零消失后蹦出來說他是他的好友,我們在大蛇丸那個基地里碰到的。」
這倒是出乎白一意料。
他以為安早就認識布萊克了。
「零之前和我一起去了雨隱村,目的是為了打聽一下關於空條先生的事,而我去通風報信。零?他好像還對木葉的忍者動手了,回來的時候還傷了腿。」
「對了,達比認識嗎。」安說到這裡,「他和零也有點關係的,但是他好像神經有點不正常,現在已經不幹賣情報這活了。」
那紐扣——!
白一想起來那紅色的紐扣。
是零的晶遁吧,紅色的所有物,都是晶遁,所以在當時雨衣上沾有晶遁的情況下,畜生道能感知到自己的位置。
「你和零是什麼時候在大蛇丸手下效命的?」
「很久了吧。」「應該是花京院去世之前。所以每次襲擊我都能及時撤退。」
承太郎看著安。
後者沉默了一會兒。
白一終於清醒,他站起身來打斷二人的對話:「不好意思啊,我先去一下綱手大人那裡。」
白一推開門,力氣似乎用的有點大,但他不管了。
清風拂過他的臉,他在幾乎快要成為廢墟的石之海繁華地段跳躍著,光灑下。
白一速度很快,他的衣服獵獵作響,腳邊的花朵掉下幾片花瓣。
綱手在哪裡。靜音在哪裡。
他不知道。
白一站在廢墟中望著周圍倒塌的建築,天藍的,地是灰色的。
沒有任何聲音的繁華地段。
在哪裡,在哪裡?
晶遁,腿傷。黑衣,手傷。茶色頭髮,牆上大小不一的手印,蟲子,香水。
種種信息灌入他的大腦中。
是這樣的嗎。終於明白了。
「他是雙重人格。」
「和原著的迪亞波羅一樣。」
-
「白一先生,我之前去看資料時,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麼?」
那天白一急著去找綱手想查查晶遁,都快記不得當時徐倫說過的話了。
而現在想來,徐倫的話確實是個突破口。
「在爸爸關於雨隱村的資料中有張照片。上面寫著這晶遁的使用者有一種很獨特的病。大概是變成兩個人。」
那張照片?
她給自己看了那張奇怪角度的背影照,是黑色衣服。
現在想來,那照片是布萊克,而描述是零。應該是安拍的照片。
也就是說,安是知曉布萊克和零是同一個人的?
可剛才她卻說自己不認識布萊克。白一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要告訴綱手。
木葉的人知道嗎?
恐怕不知道,畢竟白一在暗部呆了那麼久了,也從來沒見到過布萊克。
白一跑向綱手的住所,她的住宿同樣化作了一片廢墟,他便轉頭去傷員比較多的地方。
「綱手大人——!」
果然在這裡。
「白一?!」綱手還在為傷員治療,治療完手邊的病人後,她有些吃驚。
「你把大蛇丸打敗了?」
「是我們。」
綱手點點頭:「好吧。」
她好像理解錯了。不過白一沒有拘泥於這個,他詢問綱手另一個問題:「放在桌上的信您看了嗎。」
「我做事你放心。自來也那邊已經查出來了,他從三代那裡知道了關鍵消息。你的名聲在自來也,三代的保障下已經趨於正常,據說,團藏也因為牽扯到這件事,已經被處罰了。」
那就沒有問題了。
「布萊克和零,是一個人對吧?」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綱手對此毫不吃驚,「止水的消息也是關鍵,由黑衣男子變為另一個茶發男子,一瞬間的事情,說明這不是那麼簡單。」
「這不是簡單的雙重人格,連體格和查克拉屬性都會變換。」
「您知道這種病嗎?」「說實話,我沒見過,這很特殊。」綱手攤手。
「不過,你起碼保住了名譽,也保住了空條一家。」
「回到木葉后,那個零應該是做不成小助手了,可能會被關在監獄一段時間。」綱手聳聳肩,「這是他應得的。」
白一點了點頭,也舒了口氣。布萊克在當時的戰鬥中受了傷,先行離開可能是為了不暴露行蹤回木葉吧。
這樣,就可以營造出他沒有出過木葉村的假象。
但這也只能迷惑表面的人們而已。
只是……他決心背叛大蛇丸的理由,還是不得而知。
靜音從另一邊趕來,她已經處理完了所有事務,小跑著趕過來。看清來者后,她也是十分吃驚。
「白一先生?您沒事吧?」
靜音十分熟練地開始尋找傷口。豚豚蹭了蹭白一的小腿。
綱手笑著拍了拍白一的肩膀:「他?好得很。」
「別用怪力啊綱手大人……」
一個星期後,安去了田之國,大蛇丸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承太郎這裡。所以她便去了。空條先生因為空條夫人還沒醒,一時半會兒走不開。綱手和靜音主持著石之海的重修工作,起碼得一個月後才能回去。
白一去石之海邊轉了一圈。
他踩著沙子,感受著腳下海水的溫度,以及撲面而來的海風。
他眯著眼。
大蛇丸襲擊石之海,恐怕背後和神父也有關係。那紫皮書,說不定是神父交給大蛇丸保管的,而卻被自己……其他人拿走了。
他低著頭走著。
「白一先生——」
遠處徐倫向他揮著手。
「空條先生。徐倫。」
空條承太郎望向白一:「今天就要走了嗎?」
白一點點頭。
「空條先生,石之海應該待不下去了吧,以後怎麼辦呢。」
對方沉默了會兒。
「總之,不會穩定吧。」
徐倫低下頭:「其實我覺得,只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就夠了,我不怕大蛇丸。」
隨後她抬起頭,眼裡閃著光:
「白一先生,我會給你寫信的。」
承太郎看著她,想伸手摸她的頭,可還是放下了。
「那麼白一先生,一路順風。如果您有需要的話,隨時會給您提供資料。綱手大人那裡可以聯繫我。」
「好。」
白一和空條先生重重的握手。
海風吹來,浪拍打著沙灘。
石之海已經開始重修了,白一深吸一口氣望著遠方。沙灘上人不多,都忙著重建。
人們行色匆匆,卻充滿熱情。今天的石之海依然像往常一樣平靜。
但白一知道他的生活將不再。
遠處是一艘遊船駛來,發出鳴笛聲。
至此,石之海的旅程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