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哦，是人啊！

顧念在墓碑前靜默了大概四五個小時左右，直到天暗下來了，她才起身回去。

就在顧念離開的半小時后，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走到了她剛剛站的位置。

凝視著眼前的黑白照片，男人帽子下有幾道皺紋的半張臉上，有震驚，有不可置信，但更多的則是痛苦。

……

一回到酒店房間，顧念倒頭就睡。

直到半夜，因為一天沒吃什麼東西，肚子空蕩蕩的，她被餓醒了。

顧念在黑暗中摸到手機，打開頁面看了眼時間。

已經凌晨一點了。

這個點，酒店的廚師大概都下班了吧！

顧念掀開被子下床，打算出去隨便吃點。

她沒有開燈，摸黑套上了衣服鞋子，抓起手機就出門了。

剛走出房間，走廊上強烈的黃光直直照射進顧念的眼睛。

習慣了黑暗，一下子還沒適應亮光，顧念反射性地眯起眼睛。

想著這個點走廊上估計也不會有幾個人，顧念就眯著眼、扶著牆先往前走了。

誰知道，沒走幾步，就撞上了一堵牆。

軟軟的，不是很痛。

還有點困加之沒適應亮光的顧念，並不想睜眼。

意識到自己撞了牆，顧念也只是摸著牆，向一旁的空地移了一步，扶牆繼續往前走。

結果——

「砰！」的一聲。

顧念又撞牆了！

這次撞得有點狠，顧念整個人被撞得往後倒退一大步，差點摔倒。

額頭上好像還撞出了一個包。

顧念穩住自己後退的身子，揉著被撞痛的額頭。

想著，這酒店的牆還挺硬的。

揉了一會，顧念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先入眼帘地是兩雙黑色鋥亮的皮鞋。

看到兩雙皮鞋，顧念愣了一下，隨後又很快反應過來。

哦，是人啊！

還是兩個。

怪不得連著撞了兩次「牆」。

撞了人，最基本的應該是先道歉。

顧念低聲連著說了兩句抱歉后，就繞開兩人，朝著電梯口走去。

至於兩個人長什麼樣她沒去看，因為她並不關心。

不過這次，她倒是睜著眼走路了。

……

身後，被顧念后撞到的一人盯著顧念離開的背影，沁涼的眸子微眯了眯。

直到助理陳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紀少，門打開了。」

原來在紀司霆盯著顧念看時，陳揚已經快速地打開了門，只是紀司霆一直沒動作，這才喊了一下他。

紀司霆回過神來，邁步進了房間。

陳揚也立刻拿著文件跟上。

一個小時后，兩人方案討論結束，陳揚從紀司霆的房間里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紀司霆一人。

紀司霆走到吧台邊，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靠坐上去。

他曲起左臂支著頭，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晃酒杯，裡面的黃色液體伴隨著他的動作在杯壁里飛射四濺。

有少許的酒水從杯子里飛到他指骨分明的手上，滑進袖子里，他也不甚在意。

他的腦海正回放著今晚在走廊的那一幕。

瘦削的背影與記憶中的有點不一樣，比記憶中的瘦了很多，但也不妨礙他認出她來。

呵，居然還真回來了。

這回，有的玩了！

黃燈下，紀司霆勾起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可明明他是笑著的，卻讓人不寒而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