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人再遇
L市郊區,半山腰的別墅燈火通明、聲樂衝天。
穿著勁爆的比基尼美眉擠滿了游泳池,每個人手上都端著顏色徇爛的雞尾酒,眼神迷濛的堆擠在一處嘻嘻哈哈,搔首弄姿的眼神不住往二樓瞟。
唐舸儘力避開眾人。
「不好意思,借過,借過一下。」
這種地方她是真不想來,要不是嬸嬸忽然被人叫走了,她何必親自來送這種看一眼都臉紅的情趣用品?
「喂,這個小胖妞,你手裡拿的什麼?」
一個身量纖細的女孩子忽然拽住唐舸,「是往樓上送的嗎?」
小胖妞?
唐舸虎軀一震,眼神如刀掃過去,結果一眼掃到人家的蜂腰長腿大胸脯,一口唾沫頓時梗在嗓子口。
算了,跟她比起來自己確實有那麼一點兒壯。
「是,我是往樓上送的,小姐姐你讓一下哈,客人要的急。」
話音落地,那女孩子臉色緋紅起來,攏了攏耳邊的碎發,捅了捅旁邊另外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聽見沒,那個京都來的大人物要了情趣用品,等會兒肯定要叫人上去的,咱倆要是能伺候他一晚上,以後可就一飛衝天了!」
京都?
這個熟悉的地名讓唐舸心裡緊了緊,很快就甩開。
她想掙開女孩子的手,卻被抓的更緊。
「喂!你把東西給我,我替你送上去,省得你這一身膘跑上去累的慌。」
說完,她直接動手要搶唐舸手裡的東西。
「你們倆,放開她。」
就在這個時候,二樓傳來一陣男聲,面容俊秀的男人態度隨意,看到唐舸面容後有些驚訝的擰了擰眉。
他勾了勾手指頭,「你上來。」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唐舸看到了那個男人身邊站著個讓她覺得眼熟的背影。
她楞了一下。
很快,唐舸甩開腦子裡湧上來的重重回憶,壓下心裡的慌亂。
怎麼可能呢。
他那個天之驕子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更何況,當時發生那件事後他咬牙切齒的說過,寧願死也不願再看見她。
在兩個女孩子綠油油的眼神中,唐舸向二樓走去。
「計少,你拿準消息了吧,確定這是你要找的人?」
想想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張圓嘟嘟的臉,男人有些恍惚。
原來向來潔身自好,身邊連個雌性動物都沒有的計少好這口?
被稱之為計少的男人背對著窗戶,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五官刀削一般立體、深邃,儘管襯衫解開了三顆扣子,英俊的五官卻絲毫不顯輕浮,周身矜貴的氣質怕是連蚊子也不敢靠近。
他沒說話,敲門聲響起。
計印驟然抬眸,那雙清冽眸子盈上了濃的化不開的情緒。
「進來吧。」
他轉身走向沙發,背對著門口。
唐舸得了應允忙進去,眼睛也不四處亂看,很有規矩的把東西放下就要走。
才剛轉身,背後就傳來一聲呼喚:「唐舸。」
才剛邁出去一步,唐舸就僵住了半邊身子,這個聲音……她熟悉的每天晚上做夢都會聽到,一如四年前那一夜。
「唐舸,我哪怕是死,也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
彼時的咬牙切齒和此時隱隱的暗怒重合。
真的是他?!
指尖亂顫,唐舸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沒有腿軟倒地,她心頭砰砰亂跳,不敢回頭去看那張臉。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說完,她拔腿就跑。
反正她現在因為吃激素葯已經胖了幾十斤了,他可能認不出自己!
自欺欺人的唐舸手才剛碰到門把手,背後就一陣快速的腳步夾著風衝過來。
「嘭」
她被按在了門上,背後男人棲身壓在她後背上。
他身上熟悉的木質香氣鑽進她的鼻子,低沉沙啞的嗓音壓抑著怒火。
「跑了四年了,你還想跑到哪去?嗯?」
他聲音低低的,有著讓人迷醉的沙啞,手指像藤蔓一樣纏上唐舸的脖頸,緩緩向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著腦袋和他四目相對。
兩人視線甫一接觸,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電閃雷鳴般的情緒波動。
「放開我。」
她清澈眼眸依舊,警告的看著他,「不然我動手了。」
計印沒想放手,反而動了動手指,覺得唐舸現在的臉捏起來很舒服,像棉花糖一樣。
她好像胖了。
「你動手試試。」
不知道這是在誰的地盤嗎?
「我警告過你了,這是你自找的。」
話音落地,唐舸微微蹲下身子蓄力,隨即又猛的顛腳蹦起來,狠狠撞向計印的下巴。
「嘭!」
沉悶的撞擊聲後唐舸後悔了,她這是拿自己腦袋去革命啊!
計印疼不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現在也跑不了了。
唐舸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扶住門才勉強沒有暈倒,腦袋上那感覺跟鑿了個洞一樣。
計印捧住下巴一陣倒抽冷氣,俊臉頓時黑下來,剛才如果不是他舌頭靈活現在說不定已經咬舌自盡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
儘管他疼的幾乎沒了下巴,看到唐舸捂著腦袋疼的齜牙咧嘴、眼圈發紅之後,手下意識的探到她腦袋上輕撫。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待眾人反應過來,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計少!!」
十幾分鐘后,半躺在沙發上的唐舸終於緩了過來,她左右看了看,跳下去拔腿又要跑。
剛打開門,迎面就是兩個一身黑衣的保鏢,面無表情擋住了她的去路。
計印眼神灼灼盯著唐舸。
「還想跑?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腿。」
計印嘴裡仍不住的抽氣,下巴木木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都出去。」
一吸的功夫屋子就清場了,只剩唐舸和計印兩人遙遙相望。
「唐舸,你欠我一個解釋。」
解釋?
唐舸摸著腦袋輕嗤,姿態和猴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想起往事,她只覺氣悶。
四年前她被人算計下了葯扔到一個男人的床上,被計印捉姦在床,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失身,絕望中也想解釋,但張開嘴那舌頭大的愣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這下的葯可真夠牛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