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敗局已定
不錯，被侍衛押出來的那個人，正是君明凡。
只是，此時的他，看上去完全不像那個意氣風發的九王爺，倒像是被人從街邊撿回來的乞丐。
這個君若寒，下手還真狠啊……
望著君明凡那張早已經被揍成豬頭的臉，秦飛雨忍不住咂嘴。
不過，對待君明凡這樣的小人，狠是應該的，不狠他不長教訓啊！
「乖侄兒，你方才在旁邊，應該已經聽到愉妃娘娘的那些話了吧？不知，你作何感想啊？」
面對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君明凡，君若寒的表情始終雲淡風輕，像是根本不把他這樣的小嘍啰放在眼裡。
君明凡咬了半天牙，活像一隻被人砍掉了爪子，再也沒辦法張牙舞爪的惡狼，只能將這一切，發泄到可憐的愉妃身上。
「賤人，你竟敢出賣本王！」
愉妃交代的一切，他在側殿聽得一清二楚，還有她拿出的那信物，是他過去貼身攜帶的，就算他否認，只要君若寒稍加調查，事實很快就會一清二楚。
如今的他，就算再怎麼努力辯白，也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諸位都聽到了吧？」君明凡此話一出，君若寒立時搶過話頭，再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我這好侄兒，已經承認了自己買通后妃，謀害自己的父皇，如此不忠不義不孝之人，斷不可能讓他繼承我玄清的江山！」
「寒王殿下說的是！」
下方一片附和之聲。
事實上，下頭那些人心裡清楚得很。
君若寒今日在他們面前演這一出，無非是要告訴全天下，廢舊帝，立新帝，乃是因為舊帝無德。
若是敢有人因此嗶嗶賴賴的說些什麼，甚至趁機對他們玄清發難，那便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說白了，賀新帝登基是假，來做工具人才是真的……
「你……你們！」
君若瀾沒想到，自己被親兒子背叛的同時，連皇帝這個位子，也說沒就沒了，當下便一口老血沒上來，差點直接昏過去。
君若寒才不在乎他暈不暈呢。
他今日當眾將愉妃拉出，以證實君明凡的種種罪行，目的無非一個，那就是為新帝鋪好路。
讓新帝登基之後，可以不用受人詬病，免去許多心腹之患。
如今目的既已達成，那麼也就無需再耽誤吉時了。
「帶下去吧。」君若寒不再同他們廢話，揮手命朱雀將他們三個帶下去。
愉妃撿回一條性命，自是慶幸都來不及，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乖乖地就跟著走了。
可君若瀾與君明凡父子倆卻滿口不服。
「君若寒，你謀朝篡位，大逆不道！」
「你栽贓陷害，你……」
君若瀾和君明凡，一人一句，對著君若寒破口大罵，但是很可惜，君明凡那句話都還沒有說完，旁邊的朱雀便立時出手，點了他的啞穴。
讓你囂張，這下啞火了吧……
再也罵不出半句話的君明凡和嚇到閉嘴的君若瀾被帶出了殿外，經過門口的時候，君若瀾一眼便注意到了站在門外的太后與秦飛雨。
「母后？」君若瀾眼神一亮，彷彿找到了救星一般，掙開抓著他的那兩名黑衣侍衛，一個猛衝便跑到了太後面前：「母后！」
幸虧秦飛雨就在太後身邊。
她一見君若瀾掙脫了侍衛，往她們這個方向跑了過來，當即將太后拉到了自己身後，等君若瀾跑到他們面前時，她出手一掌就將對方給拍飛了。
「啊——」
伴隨著殺豬似的慘叫，君若瀾在空中畫出了一條優美的拋物線，然後砰的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別動！」
「別動！」
那兩名被掙開的侍衛眼疾手快的上去控制了君若瀾。
君若瀾整個人被壓得跪在地上，他卻還衝著太后大喊：「母后，您救救我啊！我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啊！」
親生兒子？
呵，都是親生兒子，君若寒這個兒子，可當得比他稱職多了！
秦飛雨擔心君若瀾再繼續這樣賣慘下去，太后一時心軟，真的會站出來替他求情，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於是她偷偷給了朱雀一個眼色，讓他趕緊把人給帶下去，誰成想，朱雀還沒來得及動手，太后突然拍了拍秦飛雨的肩膀，從她身後走出。
糟糕，她不會真的心軟了吧？
秦飛雨剛想說什麼，嘴都沒張，太后卻似已明白了她的心思，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那意思似乎在說：你放心，我是不會替他求情的。
其實轉念想想，人家就算真想要求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人心都是肉長的，哪裡還能真的這麼狠心呢……
「母后當心。」
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之後，秦飛雨乖乖將路讓開，退到了一邊。
太后在馮嬤嬤的攙扶下，緩步走到君若瀾的面前。
君若瀾以為看見了曙光，努力擠出一抹討好的笑，誰知接下來的場面，將在場眾人都給嚇了一跳。
面對臉上寫滿了求生欲的君若瀾，太后抬起手來，一巴掌就抽了下去。
那耳光之響亮，秦飛雨感覺就像自己挨了一巴掌似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還有臉要哀家救你？」
太后的手在抖，說話的聲音也在抖，話里還帶著哽咽，從秦飛雨的角度看過去，很明顯能看到她眼中泛起了淚光：「你毒害先皇，篡奪皇位，哀家之所以隱忍了這些年，沒有將你做的這些醜事抖出來，就是看在你我母子一場的情分上！」
「如今你竟還有臉開口向哀家求救？哀家真是恨啊，恨當年沒有將你的所作所為公諸於眾，放任你至今，不單單害了你，還害了哀家的孫兒！但凡你念半點父子之情，就不至於將凡兒教成這個樣子！」
「而今，你們事情敗露，竟還想下毒謀害哀家！哀家沒有你們這樣不忠不義的兒孫！」
什麼？
太后的話，將剛剛平靜下去的場面再次激起了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