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賀禮
常平大步走進教堂，負手站立。
大家倒是沒怎麼注目他，但都瞪大了眼睛掃視他身邊帶來的兩個女子。
場地突然靜默，過了一會兒，爆發出一陣討論聲浪。
「那不是常欣，常小姐嗎？」
「她...她還活著？」
「不是前幾天我們都參加葬禮了啊！」
「另一個我好像也見過...在報紙上！一個失蹤的女孩！」
「...邪了門了！」
「...噓！都別說話了，沒看見那兩個東西在到處看嘛！不想死就閉嘴！」
歐陽辭看著進門的兩位不速之客，面色微僵。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歐陽辭沒想到歐陽生物科技的這把火居然燒到了自己的訂婚儀式上。
那個被眾人稱為失蹤的女子的人，正是前兩天歐陽桑成功實驗的新樣品。
此刻，她眼睛突然一瞪，突然飛身十幾米，直接從門口跳向了歐陽辭站的檯子上。
那女子直直地撲向歐陽辭，她神情凄厲，雙爪微曲，青筋暴起，嘴裡呼號著不知是什麼的位元組，似是索命女鬼。
歐陽辭眼裡透出恐懼，下意識後退，差點跌下了自己的檯子。
正當眾人皆以為歐陽辭難以躲避之時，那女鬼竟是恰好錯開了歐陽辭，擦著歐陽辭的耳邊，撲向了還亮著的ppt幕布。
她將幕布一扯而下，一爪劈成兩半。
「嘶」得一聲響徹整個大廳。
等那女子再抬起頭來，只見那ppt內容還是顯示在牆壁上。
她仰頭呼嘯，似悲似怒，沖向那面牆壁，將所有掛在上面的裝飾一一撕扯了下來。
只見歐陽氏結婚慶祝的橫幅，歐陽公司的宣傳，包括歐陽辭和林沐雨的照片，統統被撕了下來。
偌大的教堂，只回蕩著「嘶」「嘶」「嘶」的聲音。
賓客愣愣地看著那些紅色吉祥的條幅，被一個非人非鬼的事物瘋狂地撕扯和踐踏，他們雙眼無神，喉嚨發緊。
在刺耳的聲音中，歐陽辭看向林沐雨，沒有想到林沐雨也在看著他。
失望？無奈？憤怒？
不，比起這些，歐陽辭得到了更加失望的答案。
林沐雨沒有任何錶情，像是看著一出無關自己的戲劇，甚至還有點釋然。
這時，大門突然吱嘎一響，眾人渾身一顫，生怕是什麼更可怕的東西進來了，
大家屏氣凝神，卻看到一襲莊重的白衣禮服，出現在凌亂破爛的教堂中。
歐陽桑帶著笑容，定定地站在教堂門口。
「等等...」王琦看著葉不凡和常銘：「我們的計劃里有他嗎？」
葉不凡和常銘定定地看著門口，齊齊搖頭。
那歐陽桑為什麼會來？葉不凡心中疑惑。
表面上是親哥的婚禮，實際上卻是戳自己公司的老底的事。
他看著一臉怪笑的歐陽桑，心道這人瘋魔，也沒到了這個地步。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他斜斜一笑，看了看自己狼狽的哥哥，又上下打量著常平：「常博士，別來無恙啊。」
他嘴上雖笑著，眼神里卻具是冷意。
「歐陽桑，你！」饒是歐陽辭平時批了一張再多良好修養的皮，此刻也怒目圓瞪，看著自己的弟弟：「快把你的爛攤子收拾好了！」
「不不不，我的好哥哥，我是來祝賀你的。」歐陽桑笑了笑，搖了搖手裡的紅包：「我還帶了賀禮呢。」
他想走上前去，卻被一隻毫無血色的手攔住。
常欣卻像是被激活了一般，一把攔住了他。
「常博士，沒想到用妹妹做武器啊。」歐陽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話音剛落，只見常欣飛撲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歐陽桑的脖頸。
奇怪的事，如此迅速地動作后，常欣似是愣住了，又好像是在矛盾，抓住歐陽桑的手微微顫抖。
「哦？常欣還認得我？」歐陽桑咧開嘴，燦爛一笑。
話音剛落，常平臉上便噴濺了幾滴血。
他轉頭看去，只見鮮血噴濺到常欣毫無表情的臉上，一個圓球從她手上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個滾。
王琦驚叫一聲，葉不凡也是凝眉不語。常銘則愣住了。
那東西在血污里滾了幾圈，停住了。
人們定睛一看，都倒吸一口冷氣。那圓球，竟然是歐陽桑的眼珠子！
只見歐陽桑的左臉只剩一個血紅色的空洞，血流如注，彷彿一道道紅色的淚痕。
葉不凡本是面無表情，等到他看到歐陽桑的反應，心中警鈴大作。
歐陽桑好似好奇一般地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空洞，然後發出了一聲輕笑。
血從常欣的五指上流下來，她的手型保持著摳人眼睛的形態，歪頭看著歐陽桑，似是感到疑惑。
歐陽桑像是掃開一隻飛蟲一樣把常欣扔到一邊。閑庭信步地走到自己的眼珠子旁邊，撿了起來。
他吹了吹眼睛上的灰，見怪不怪地把眼球重新安回了眼窩！
一陣惡寒爬上了所有人的後背。
「跑！」葉不凡吼道。
「算了吧。」歐陽桑開口幽幽道：「你們跑不過我的。」
「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走出去。」他轉過半張臉，帶著紅色淚痕，幽幽地說道。
「草他媽，這是什麼玩意兒？」王琦嚇得抱住葉不凡的一隻胳膊。
常平倒吸一口冷氣，嘴唇顫抖，心中浮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如果...如果歐陽桑也拿自己做了實驗...
馬上，歐陽桑開口印證了常平的猜想。他嘆了口氣，看向王琦：「我現在和你的常欣妹妹，是一個玩意兒。」
話音剛落，常銘就一腳飛踢在了歐陽桑剛安好的眼珠子上。
「靠，常銘這小子什麼時候飛出去的？」王琦揉了揉眉心。
只見歐陽桑輕而易舉就駕住了常銘的腳，順勢往地下一摔。
「嘎吱」一聲殘忍的脆響，眾人皆是屏息，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正當歐陽桑還要補上一腳，葉不凡飛身上前，直接撞上了歐陽桑。
也不知道葉不凡哪來的氣力，直接將歐陽桑撲倒在地。
歐陽桑眼睛微眯，陽光斜射在耳釘上，看起來魅惑且危險。
他像是野獸一樣低吼，反撲到葉不凡身上，竟朝著葉不凡的喉管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