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味無窮好糖水
府衙內，盧廉山看著郎中給陳捕快醫治。
「他情況如何，什麼時候能蘇醒？」
「回稟盧大人，陳捕快只是受了皮肉傷，很快就會醒。」
果然沒過多久，陳捕快在幾聲呻吟中睜開了眼。
「盧大人，你可得為小的做主。」
「本官問你，你是奉何人命令去抓捕楊子君的？」
「盧大人，你可不要嚇小的，小的真的是奉了你的手令去的。」
陳捕快被盧廉山問得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跪倒在地，邊磕頭邊解釋。
盧廉山聽著陳捕快詳細地描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他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吩咐郎中好好醫治后就出去了。
他剛回到府上就被人撞了，臉上雖然沒有什麼情，但心中仍有些不悅，他府上的人應該時刻注意禮節和細節。
「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爹，是你回來了，我剛想去找你呢。」
盧葭甜甜地叫著，盧廉山心裡像是開花一樣，嘴角上揚，可他還是板住了臉。
「你啊你啊，整日就風風火火的，沒點閨秀的樣子，下次注意點，別摔倒了。」
盧廉山是想教育下女兒，又不忍心說太重的話，只能裝作嚴肅的樣子說話。
「知道了，爹，今日辦公辛苦嗎？」
盧葭挽著盧廉山的手往廳裡面走。
「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盧廉山象徵性地掰了下盧葭的手，就任由她了。
「知道了爹，我這不是關心下爹嗎，怕你累了，好扶著你。聽說秦川來了，還被人打了？」
「你啊，讓爹少操點心就行了，爹就不累了，怎麼還關心起了秦川。」
「就問問，你告訴我嗎。」
盧葭眼神有些閃爍，她也不知道為啥自己會問，只是聽到秦川兩字就忍不住想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盧廉山也沒想那麼多，把事情經過簡單跟盧葭講了一遍。
「爹爹我出去一趟，我熬了點糖水，一會讓人給你端過來。」
盧葭聽完后，放下這句話就走了。
「不不不要，最近郎中讓爹少食糖。」
盧廉山也溜了，如果沒記錯，這是他女兒第二次下廚。
第一次是他同意盧葭悔婚後，盧葭做的冰糖雪梨燉川貝。
簡直是回味無窮，他足足跟郎中朝夕相伴三天三夜才回過味來。
縣衙內，秦川知道酒坊出事後，就親自過來查看情況。
入眼又是那個瘦小的身影在費力地抬起一缸酒，想倒入蒸餾器中。
可能是忙碌太久有些脫力，小瘦孩腳底一滑，整個人就要連同酒缸一起往後栽。
在他的一聲尖叫中，他被人穩穩地從后抱住。
正是眼疾手快的秦川。
「傻孩子，下次換個小點的酒缸。」
秦川接過酒缸，邊把酒倒了進去，邊囑咐小瘦孩。
「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經長大了。」
小瘦孩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好好，你不是孩子了哈哈哈，下次注意了，別傷著自己。」
小瘦孩認真又有些耿直的樣子讓秦川想起了當初剛來進城的自己，難免心生幾分喜歡。
又看著小瘦孩被熏得通紅的臉還沾滿了爐灰，用袖子一點點給他擦掉了。
誰知道越擦越紅，比爐火還要紅。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師爺，我叫米花。」
米花在秦川給他擦完臉后，一直低著頭，聲音比蚊子都要小。
秦川努力聽清楚了，他當是小孩子有些怯生。
他又嘗了幾罈子酒，依舊是有些苦澀，這一批酒算是廢了。
這時大頭又進來了，跟秦川說有人找米花。
米花在聽到舅舅兩個字后，身體有些顫抖，頭搖得像撥浪鼓。
「師爺，我不想見他，他不是我舅舅。」
米花輕輕扯了扯秦川的衣袖，哽咽地說道。
秦川一問才知道，自從老米頭失蹤后，這個米花後娘的哥哥就三番五次來過縣衙，以唯一親人的身份，要帶米花回家。
可他問米花不想回去的原因，米花卻只是把頭低的更深，沒有說話。
秦川到了廳里，見到了那個虎背熊腰，滿面油光的米花舅舅。
「米花舅舅你先回去吧，米花他不想跟你走。」
「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我不照顧他，誰照顧他，大人不放人是什麼意思。」
米花舅舅屠夫一個，手上也經過血腥，自然不怕口頭威脅。
「就這個意思，米花是自由的，他想走我不留，他不想走，誰都不可能從我這裡把人帶走。」
「大人這就是不講理了，你不把米花交出來，我就不走了。」
米花舅舅拍桌子而起，開始耍無賴。
「把他給我趕出去。」
「你不把人交出來，我就去府衙告你。」
秦川不怕他去告狀，但他們剛剛才跟盧廉山鬧得不可開交，他擔心盧廉山會借題發揮。
「你要多少錢才肯罷休。」
「怕了吧，還想錢來買米花，沒門，他可是我的親人。」
「一百兩！」
「不可能。」
「九十兩！」
「你怎麼還減少了。」
「八十兩！」
「你！」
「七十兩！」
「停停停，我同意了，別再減了。」
在酒坊內，米花聽著大頭講述剛剛的事情，一邊哭一邊笑，淚水滴濕了手上的紙。
秦川則在大堂內被人攔住了，一個他有些印象的女孩，似乎是在知味觀見過。
秦川很有禮貌地盯著她看，畢竟她長嬌艷如花兒，太過於動人。
「請問有事嗎？」
盧葭發現秦川彬彬有禮但眼神灼熱似火，聲音聽起來又十分溫柔。
她有些招架不住秦川的目光，感覺臉上有些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燒。
「你你沒事吧？」
盧葭本來是來表達下，她對陳捕快故意毆打秦川這事的歉意。
可現在她腦子一片空白，心一慌，匆忙問了一句，把手上的糖水塞給秦川后就跑了。
「什麼情況啊這是，這誰啊。」
秦川捧著一壺糖水，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大頭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跟秦川彙報調查結果。
這米花後娘名聲不好，勾三搭四，被人找上門鬧事，迫於無奈她娘家人才把她下嫁給聘禮出得最高的老米頭。
「你確定她娘家人都是給趙氏幹活的？」
「是的師爺。」
「看來這老米頭失蹤，酒坊出事就是趙氏搞得鬼啊。」
秦川吩咐大頭去盯梢趙氏的情況，順手把糖水給他，以慰他的辛苦。
大頭前腳剛走，一個頭髮凌亂不堪的人，搖搖晃晃地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