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岳丈在上
「師爺，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楊大人搞不好要處宮刑的。」
「慌什麼，柳玥不是失蹤了嗎，老楊怎麼可能跟她私通。」
「她沒失蹤啊師爺，那個小柳就是柳玥。」
「什麼玩意？」
秦川哪裡會想到那個被他整天使喚的邋遢瘋子會是柳玥。
「人在我這，那也不關老楊的事啊。」
「沒用的師爺，他們說是你在替楊大人打掩護。」
秦川知道這擺明是有人給楊自榮下套。
就算柳玥出來說，自己跟楊自榮是清白的也沒用，當事人的話不可能作數。
如果再加上縣衙被兩大幫派攻破，做實楊自榮不作為的罪名。
數罪併罰，楊自榮將不可能在官場翻身。
秦川一想通，不寒而慄。
「大頭，快去把唐東帶過來，他們要唐東我偏不給。」
大頭出去后，他對著屋子喊斗笠人。
「大俠，大俠快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
「什麼事？」，冰冷的聲音隨著冰冷的匕首出現。
「你把唐東帶走。」
「你私自放人，是要被刑罰的。」
「為了大俠，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不喜歡欠別人，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情。」
「我想成為明朝首富。」
「你就當我沒說。」
「別別別，我換一個，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秦川的問題讓斗笠人沒了聲音，兩人陷入一陣尷尬中。
「師爺，人我帶來了。」
大頭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大頭你把人留下，然後到偏廳等我。」
「是，師爺。」
秦川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套著布袋的人。
「是唐東就點頭。」
那人還沒點完頭，就被斗笠人一把抓起，跳入後院。
空中只留下沒有溫度的兩聲。
「玄妙。」
玄妙，斗笠人因玄妙三清白露丸而得以順利出生，故取名玄妙。
「你的名字真有意境啊，大俠。」
秦川對著後院喊道，可惜無人應答。
他小跑到偏廳，讓大頭去外面呼喊唐東被人劫走一事。
縣衙早被兩幫的人圍得水泄不通，大頭一喊，所有人注意力都轉到了後院。
等他們大隊人馬趕到的時候，玄妙帶著唐東已經逃之夭夭了。
他們弄醒被玄妙擊倒的人，知道了玄妙逃跑的方向後，又全部追了過去。
等秦川出來后，衙門內只剩下臉色鐵青的趙恆，正坐在廳內的主人位上。
「趙恆，這裡是你坐的地方嗎，給我滾下來。」
大頭準備上前把他給揪下來。
「這裡輪到你說話了嗎，你什麼身份啊。」
趙恆正眼都不瞧大頭一下。
「趙恆你除了仗勢欺人還會幹點什麼事。」
秦川拉住衝動的大頭。
「你說的很對，秦川，我就喜歡仗勢欺人，來人給我往死了打。」
趙恆一聲令下，他身邊的狗腿子抽出棍子就要招呼秦川。
大頭等人也不是吃素的，上前擋在秦川身前。
「還挺護主的，識相的就趕緊滾開，不然我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好大口氣，趙恆，我要看看你怎麼在縣衙撒野。」
「就憑這個。」
趙恆扔了個文書給秦川，秦川打開一看，上面的字他大概都認識。
是趙恆的任命書，由蘇州知府盧廉山舉薦他為崑山縣縣丞。
「看清楚了嗎，秦川，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還有你們，我現在是縣丞，整個縣衙我最大，還護著秦川，我就打完你們再把你們革職。」
趙恆狠話一放，有些人就退到了一邊。
還在猶豫的，看到越來越多人退出，也低著頭走到一邊。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白瞎師爺平時對你們這麼好。」
大頭氣得頭都脹得通紅。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跟秦川還是跟我。」
趙恆看到大頭的憤怒，心情反倒舒暢了一些，他就喜歡看別人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大頭你讓開，老楊還需要你。」
秦川把大頭也推開，一個人直面趙恆。
「沒想到你秦川還挺有種，可惜就是沒腦子，敢惹我，下輩子記得別惹不該惹的人。」
趙恆擺擺手，示意亂棍打死秦川。
「我看誰敢動秦川。」，一聲嬌喝從外傳來。
楊子君帶著一群家丁殺了進來，她站在了秦川身邊。
「行啊，秦川，今日就饒你一命，趕緊滾出縣衙。」
趙恆看秦川這邊人數比自己多，真打起來，他可占不了什麼便宜。
剛上任就丟了威風，傳出去就垮了。
「趙恆，希望你能做的穩這把椅子。」
秦川收拾東西，帶人出了縣衙，他把米花安頓在知味觀后，打算一人去了柳府。
他要先解決楊自榮這個所謂的私通民女。
「小川，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你的名聲會毀了的。」
「成大事的人，要有裡子和面子，老楊就是面子，面子不能掉，必須光亮不染塵。
我是裡子，裡子就見不得光，得處理掉所有影響面子的東西。」
秦川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柳玥妹妹呢，她是無辜的。」
「趙恆絕非良配，這事因我而起，要救老楊，犧牲一兩人又算的了什麼。
對她，我會負責到底。」
秦川拿上一副畫就出發了，這次對手出招太快。
他已經等不到通過楊氏找關係疏通的方式去救楊自榮，他只能鋌而走險。
秦川來到柳府門口就吃了閉門羹，護院已經接到謝絕一切來客的命令。
秦川是斯文人，當然跟這些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你跟老柳說，我跟柳玥已經珠胎暗結，如果他不見我，我就拿著柳玥給我定情信物到處宣揚。」
護院很激動地進去通報后，把秦川攆了進去。
廳中正襟而坐的，就是秦川之前看到的那個中年書生。
此人叫柳謙，是宋濂高足，因為受到胡惟庸一案的牽連，才被罷職，遣送回家。
「岳丈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此次前來，是小婿與玥兒兩情相悅，懇請岳丈成全。」
秦川開門見山，邊說邊跪拜了一次。
「放肆，黃口小兒，出言不遜，來人給我亂棍打出去。」
「岳丈大人，請息怒，小婿絕不能讓玥兒嫁入趙府，畢竟我們已經私定終身。」
秦川說完，不等柳謙吹鬍子瞪眼，把那幅畫展開給他看。
柳謙只看了一眼就如同雷擊一般，僵直在椅子上，嘴裡只不停地念叨著。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秦川看柳謙被打擊得蒼老了幾歲的樣子，深深鞠了一個躬。
心中默念一句對不起，但我必須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