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意氣風發最是少年時
秦川兩人走在漆黑的小巷中，他一路就在跟玄妙說著他在柳府的忐忑。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秦川雖然覺得跟玄妙隔著斗笠，卻感覺很親近，很願意把自己的心事說給他聽。
玄妙沒有說話，也許是在聽，也許在想些什麼。
走著走著，秦川隔著巷子看到了金漆的珍饈館幾個字。
「心有靈犀啊玄妙，你怎麼知道我想去這裡看看。」
「我收到情報，錢胖子今晚就在這裡。」
「嗯，他接盤了趙恆了。」
「那晚伏擊的你的人有兩波，一波跟著趙恆一起來，另一波是後來救趙恆的。」
「第一波應該是趙氏的死士，玄妙你懷疑第二波是錢胖子的人？」
「屍體我找人辨認過，都是生面孔，能偷偷養得起這麼多人肯定是個不小的勢力。
而且我檢查屍體，發現他們都沒有什麼勞作的痕迹。」
「不需要勞作的勢力！肯定不是漕幫和海沙幫，那就只剩下有錢的賭坊，你為什麼就認為是錢胖子呢？」
「我收到消息，事發當晚有人看到滿堂樓有大量的人馬出動。」
「海沙幫的人告訴你的？」
玄妙沒有回答，秦川也知道了答案。
一切來得太順利，秦川心又細膩了起來。
「你們連個殺害自己人的兇手都找不出來，能一晚上就把隱藏多年的黑衣人的身份調查出來？那為什麼不是金都坊？」
玄妙還是沒有應答，他是收到情報后就馬上來找秦川了，確實沒有查探真假，也沒有證據。
「不過這黑衣人背後不是金都坊就是滿堂樓，走，我帶你先去個地方。」
秦川帶著玄妙掉頭走，他們一消失，巷子里又冒出一個人影，悄無聲息。
在確定秦川兩人離去的方向後翻牆消失了。
沒過多久，這人來到了一處高樓，裡面有個清瘦的人站在窗邊眺望。
「少爺，秦川他們沒去珍饈館，轉頭去了金都坊。」
「無妨，他去哪都是死路一條。」
「那玄妙…。」
「無需多言，你太小看玄妙了，繼續把他們的行蹤傳出去。」
「是，少爺。」
那人身法奇妙，轉瞬就消失在屋內。
金都坊內，早已等待多時的杜仲，讓下人上茶招呼秦川。
剛喝口茶就都噴了出來，他以為自己夠了解秦川的，沒想到秦川比他想的還要狂。
「秦師爺，你這是在開杜某玩笑嗎？」
「老杜，我都要被人下**死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嗎。」
「哦，此話怎講，還有人敢對你秦師爺下手。」
「老杜你可真會開玩笑，沒人來跟你商量下怎麼殺掉我嗎，防止我讓蘇州衛把你當黑衣人端掉。」
秦川看杜仲裝糊塗的樣子，直接埋伏他一手。
杜仲喝茶的動作微微停了一下，也被秦川看在眼裡。
「怎麼可能，我杜某怎麼會幹這種犯法違紀的事情。」
杜仲怎麼也沒想到秦川會知道他剛跟別人密謀完的事情，心中猶豫了起來。
「老杜，那人沒說錯，我確實想找老程把你們四大賭坊都弄死，吃下賭坊這塊肥肉。」
「秦師爺不要嚇唬我老杜啊，我膽小得很。」
「但我沒找，反而先來見你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杜仲完全吃不準秦川，真要殺秦川，他也不敢，畢竟昨晚沉寂多年的程度，出動地實在太轟動了。
秦川也知道，狐假虎威這種事情就專門來嚇唬杜仲這些老江湖的。
「師爺啊，別賣關子了，快說說。」
「請神容易送神難，找老程來，我只能吃個湯渣。找你老杜，我好歹還能喝口湯，我說過要讓你坐擁全天下最大的賭坊，現在再給你個機會，只要聽我調令。」
秦川的話讓杜仲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這是道催命符，不是在催秦川的命，就是在催他的命。
「那也沒必要先對滿堂樓下手吧，先弄掉實力比較差的不行嗎。」
「你要對弱的下手了，滿堂樓不會趁虛而入嗎，幹掉錢胖子，剩下的誰還是對手！」
杜仲再次端量眼前這個清秀少年，心中不禁感慨，意氣風發最是少年時。
「少爺，秦川安然無恙從金都坊出來了。」
之前跟蹤秦川的人再次回到高樓彙報。
「杜仲悠閑日子過慣了，一向優柔寡斷，不然怎麼會短短十數年的光陰就讓滿堂樓後來居上。」
「那錢胖子會不會也放過秦川。」
「他要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如何能白手起家，創下諾大滿堂樓，不信我們打個賭。」
此時珍饈館外，秦川和玄妙趴在屋檐上，盯著大宴賓客的錢胖子。
「錢胖子以前有出過滿堂樓嗎？」
「基本沒有，甚至甚少露面。」
「這樣喜歡隱藏自己的人，怎麼會暴露地這麼徹底。」
待到夜深人靜，錢胖子送別最後一批客人，帶上隨從就往外面走。
秦川跟玄妙也跟了上去，在確定錢胖子是要回的滿堂樓后，秦川就讓玄妙去傳信。
錢胖子在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他沒想到白天那人對秦川了解那麼深，篤定秦川一定會先來跟蹤他。
他轉身對著來路開口了。
「秦師爺，找小人有何事啊。」
「錢老爺好耳力。」
秦川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不懷疑錢胖子是個武林高手，能耳聽八方，聽出有人跟蹤他。
但錢胖子能準確聽出是誰跟蹤他，除了這錢胖子開天眼了。
就是有人把他秦川的行蹤告訴了錢胖子。
而錢胖子絲毫不掩飾不過是因為秦川在心目中已經是個死人了。
「秦師爺不在窩裡度春宵，可惜了。」
「為什麼要救趙恆？」
「我不知道師爺你在說什麼？」
「我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不能滿足下我的好奇心嗎？」
「師爺真會開玩笑，小人昨晚一直都在滿堂樓裡面聽戲，師爺昨晚真的霸氣。」
錢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跟秦川聊著，語氣就像跟老朋友敘舊一樣。
「再霸氣不一樣要死在你的手裡，你藏的真夠深的。」
秦川沒想到錢胖子在這種時候還這麼謹慎，根本不透露什麼口風。
「師爺啊師爺，早慧容易早夭啊，好好送秦師爺一程吧。」
錢胖子讓隨從動手，他走遠了點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似乎想遠離血腥，畢竟他現在是個正經商人。
隨從八人迅速包圍了秦川，準備亂刀砍死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