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商場如戰場
秦川硬是擠到了兩人中間,給了沈末一個愛的抱抱。
「哥,你來了怎麼沒跟我說一聲,幾日不見,怪想你的。」
沈末是怎麼推都推不開,臉上掛著的笑容都僵硬了。
眾人沒想到秦川和沈末兄弟感情這麼深,連唐東都不免多了些想法。
「哥,這誰啊,怎麼不給弟弟我介紹介紹。」
秦川明知故問,站在圈子中心的除了主人唐東還有誰。
沈末奮力掙脫秦川懷抱,無奈做起了介紹,秦川和唐東互相行了個禮。
「秦川。」
「唐東。」
「唐少幫主,久仰久仰。」
「秦師爺,失敬失敬。」
兩人都打量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容貌相似的少年,心中一陣感慨:「真帥!」
過了一會,又紛紛多出了一個想法。
「不行,這世上不允許有跟我一樣帥的人存在。」
也幸虧兩人不是雙胞胎,不會心意相通,不然這想法撞車,都得驚嚇到他們自己。
如此相似的兩人難免生出敵意,何況唐東早就下了除掉秦川的決心。
兩人舍槍棍棒聊了一會。
「聽說少幫主三歲習武,五歲吟詩,八歲尿炕,十歲逛青樓,堪稱我輩楷模。」
「哪裡哪裡,不過是謬傳罷了,我才羨慕秦師爺的艷福不淺,才華橫溢能得盧柳兩家小姐青睞,日後必定飛黃騰達。」
「哪有什麼才華,她們都是貪圖我的容顏罷了。」
眼見兩人越聊越歪,沈末上前打斷,他是協辦方又是秦川的兄長,於情於理他都要維持秩序。
他提醒唐東宴席快要開幕了,並示意秦川不要鬧事,卻被秦川直接無視。
還沒等秦川繼續調侃,門外傳來響徹天的嗩吶哀樂,夾雜著一陣推搡吵鬧聲,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抬著一口棺材闖了進來。
領頭的人大聲地喊道:「漕幫上下祝唐東少幫主生意興隆,招財進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唐東臉上要掛不住了,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憤怒,他雖然早早安排了人手在外面,防止有人鬧事。
但他沒想到安靜了幾天的漕幫,選擇這個時候來鬧事。
他揮手示意海沙幫的人退下,真要打起來,珍饈館今日的宴席就全毀了。
「唐東謝過漕幫好意,他日必有重謝,來人,送客。」
唐東咬牙說出這幾句話。
「唐少幫主不是打開門做生意嗎,這是要趕客人走啊。」
漕幫領頭的人可不虛唐東,他話音一落,穿著孝服的人都擠了進來,也不動手,就是惡狠狠地盯著其他來賓。
「我靠,刺激啊,打啊,打起來啊,廢什麼話啊,動手啊。」
秦川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巴不得漕幫的人把這事攪黃了,最好天天來攪和,讓這唐東的酒樓都開不成。
楊子君看在眼裡都笑了,這手舞足蹈,嘴裡還在嘟囔的秦川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
旁邊的沈末可不是這麼看的,他甚至覺得這些人是不是秦川請來的。
「我唐東歡迎客人,但不歡迎敵人,你要鬧事,我奉陪到底。」
「我們哪裡鬧事了,我一沒帶刀,二沒叫罵,還給你送禮,怎麼就不是客人了。」
漕幫上下就是要噁心唐東,激怒唐東,逼他動手,這樣才有借口弄死他。
因為他們不相信錦衣衛和官府的告示,是刀疤男殺了朱小松,棄車保帥他們何嘗不懂。
漕幫帶頭的人甚至想把棺材打開,唐東眼裡都著火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下令動手。
「開啊,快開啊,別墨跡了,打起來啊。」
秦川心裡那叫一個著急啊,他都想上去幫這些人開棺了。
在他期盼的眼神中,一個黑影從天而降,一掌將棺材劈個粉碎。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匕首已經架在了漕幫帶頭人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給我滾。」,冰冷的聲音傳遍珍饈館。
「怎麼會是大俠?」
秦川沒想到來人會是失蹤多日的玄妙。
「玄妙,你來了,你果然放心不下我。」
唐東眼中怒氣消散,轉而喜上眉梢,親昵地跟玄妙說著話。
「這傢伙怎麼跟玄妙這麼熟,他們什麼關係?」
秦川十分不爽唐東和玄妙一副關係親密的樣子,就像是他被人奪了心頭之好一樣。
「你以為我們漕幫的人會怕死嗎,告訴你,我今天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漕幫領頭的人絲毫不懼,口中振振有詞。
「你不怕死,你們漕幫上下都不怕死?回去告訴朱立,再來鬧事,鹽幫奉陪到底。」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眾人沒想到海沙幫跟鹽幫同氣連枝是真的。
連漕幫領頭的人都臉色大變,鹽幫要真想滅了整個漕幫,那真是比喝水都容易。
玄妙說的對,他不怕死,漕幫老幼是無辜的,他只能灰溜溜地帶著人走了。
唐東命人收拾場地,安撫完來客,就立馬迎了上去,在玄妙周圍繞了起來。
玄妙也沒搭理他,往珍饈館裡面走,連帶著秦川在人群中揮手打招呼都沒回應。
唐東似乎習以為常,繼續像個蒼蠅一樣圍著。
秦川卻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他分明看到玄妙注意到了他,也看到了玄妙在故意躲避他。
宴會還是如常開始了,再烈的美酒在秦川口裡都淡然無味,連楊子君都看出他有些失落,他卻謊稱自己是傷口疼痛所致。
「小川,你說這酒怎麼那麼像初見。」
經楊子君這麼一說,回過神來的秦川仔細品嘗,發現味道確實相似。
之前因為老米頭的失蹤,為了止損他賣出了所有的酒,可那價格遠比這個三百文的酒要貴。
唐東可不是善人,不會做虧本買賣,秦川心想難道唐東這麼快就摸透他釀酒的秘密嗎。
一個人影的閃過,徹底顛覆了秦川的猜測。
那人正是失蹤多日的老米頭,此時他有些怯場,雙手不知該往何處擺放,話都說得不利索,正像個木偶一樣被掌柜拉著,向人逐個介紹。
秦川撥開人群,走到了跟前,他微笑著看著老米頭,還跟他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啊,老米頭。」
老米頭似乎受了驚嚇,轉身想逃走,卻被秦川一把拉住。
「師師爺,對對不起,我…。」
「商場如戰場,我理解,不過你也別玩失蹤,你知不知道小米很擔心你。」
秦川和顏悅色地說道,這種商業機密泄露的事情太司空見慣了,要怪就怪他自己看錯了人。
「啊?這?」
老米頭非常驚訝,秦川說了個跟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