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在明朝開了個律所
楊子君看著賣妻契約上那熟悉的字跡，當場昏死過去。
而楊自榮在聽完秦川講來龍去脈后，開始重新審視自己這個小老弟了，膽大又心細。
這事解決了他的後顧之優，但後續干係太大，李家不會善罷甘休。
他打算馬上回家像他爹和大伯商量如何善後。
「我姐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得回家一趟。」
「我？不行，我…。」
秦川怕自己會犯錯誤，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不管，你惹出來的事你得負責。」
楊自榮不等秦川反駁，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這叫什麼事，我剛拆定時炸彈，又給我找了個麻煩。」
秦川還在抱怨，昏厥的楊子君似乎夢到什麼傷心事，開始無意識地落淚抽動。
眼見她要從椅子上摔落，秦川一把抱住了她。
看她眉頭緊鎖，愁容滿面，心中難免生出幾分憐惜。
「哎，紅顏自古多薄命啊。」
秦川把楊子君放在了床塌上，讓她躺得舒服些。
又怕她遭受傷害后想不開，尋了短見，乾脆在桌子邊守著。
秦川琢磨起了正事，楊榮陞官和自己發財。
兩者也不衝突，甚至環環相扣。
他印象中朱元璋出身窮苦，奉行節約，對官員可是十分苛刻的。
當官的沒錢又有權，就會想辦法貪污腐敗。
高官收地方官員饋贈孝敬，地方官員就收常例。
這似乎就是明朝官僚體系的弊病，以後的大官員也是大地主，大財主。
這一刻，他想讓楊自榮成為一個有能力有名聲的明朝好官。
思考讓時間過的飛快，等秦川想出具體辦法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
「餓得我前胸貼後背啊。」
看了眼床上的楊子君，睡的正安穩，就去后廚找吃的。
廚子看到秦川的到來先是一愣，領導居然來視察了。
除了有個少女在角落裡還在飛快地切著土豆絲外，其他人放下手中的活一擁而上，笑臉相迎。
又是噓寒問暖，又是端茶遞水，熱情得秦川都招架不住了。
他端了點吃的，讓煮了鍋湯就跑了。
回房間的路上撞到了面露喜色的楊榮，兩人一同回到了他的屋子商量事情。
原來這楊家上下早已不滿這女婿李慎，不是因為他不能考取功名，而是因為他沒有照顧好楊子君。
秦川一出手是拔了他們心中的刺，就差鳴鼓放炮慶祝了。
楊家老太爺暴跳如雷，砸碎手中的最心愛的茶杯，帶著一眾兒子，拿著李慎的賣妻契，就上李家興師問罪去了。
「姜還是老的辣，老太爺先下手為強，壓根不給李家一點反抗機會啊。」，秦川笑到。
「那是，老太爺最疼姐姐了，要不是姐姐攔著，早恨不得扒了李慎的皮，這下可逮到機會了。」
「就是有點苦了姐姐。」
「遇人不淑，長痛不如短痛，你都不知道伯娘因為這種事，天天以淚洗面。」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老太爺還誇你來著，說什麼虎父無犬子。」
「沒說賞我點啥，萬兩白銀之類的。」
「太爺的白銀龍頭棍你要不要。」
兩人內心都替楊子君高興，李慎就不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秦川還把自己整改縣衙亂收錢的做法告訴了楊自榮聽得楊榮是頻頻點頭。
「也該整改了，隨便收錢也不是長久之計，以後要出亂子的。」
「縣裡得立些規矩了，皇上可眼裡揉不得沙子。」
「老秦啊老秦，你那大花酒沒白喝，腦子都喝開了。」
「我就當是你誇我了。」
「對了，你要搞得那部門叫什麼來著。」
「律所。」
隔天一早，縣衙門口貼出告示，凡告狀者必須攜帶由縣衙出具的標準狀詞，狀詞由縣衙律所處免費提供。
免費一詞那是吸足了眾人的目光，往常找秀才寫狀詞不僅價格昂貴，還得受著書生的脾氣。
如今居然衙門居然不要錢替他們寫，一傳十，十傳百，縣衙門口很快擠滿了人。
有來寫狀詞的，有來賣早點的，更多的是看熱鬧的。
衙役們到了時間打開了門，攔住了想衝進去的人群。
「稍安勿躁，想進衙門寫狀詞，先拿號。」
所有人不懂什麼是取號，但他們懂聽衙門的話，一個個拿了張上面都是橫杠和點的紙條
一根橫杠代表第一批進去的人，點表示同一批的順序，他們一下就明白了。
原來秦川知道明朝識字的人也不多，特意做了這種簡單明了的記數方法。
衙役讓第一批的人排好隊來到了前院的一個房間前等候，只見門口工整地寫著律所二字。
門口還有張告示，上面寫著，交十文錢預約開庭時間。
審判完畢后，交案件涉及金額的十分之一，用於維持縣衙律所辦公。
如案件不涉及金額或未宣判，無需交錢。
眾人一看又炸開了鍋，以前是一貫錢才能判案，現在只要十文錢，樂得他們爭先恐後去交錢。
屋內是兩人在奮筆疾書寫著狀詞，一個是乾瘦小鬍子，一個是痘印小胖子。
兩人都是按秦川要求找的，大頭的狐朋狗友，鄉里富庶人家，終日無所事事，愛逛青樓的落榜書生。
他們只在上面寫明了幾個要點，少了長篇大論的嗚呼哀哉。
這時的楊自榮焦慮地在後院走來走去，這可是他上任以來燒的第一把火，要是沒什麼效果，他在州府里就不好混了。
「怎麼這麼安靜，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楊榮忍不住問道。
「淡定，淡定，我秦川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秦川翹著二郎腿，吹了吹茶葉，品了口茶。
辦公室十年狗腿生涯，他對這些再熟悉不過了。
中西方都驗證過的現代化辦公流程要是有問題，他可以原地去世了。
夕陽拉下帷幕，大頭滿面紅光地跑了進來。
「楊大人，師爺神了。」
「快說說情況。」
楊自榮迫不及待讓大頭彙報著今天衙門內律所的情況。
「什麼，你說今天收了十貫錢。」
楊自榮有些吃驚，這可是以前好幾天都不見得能收到的額外銀子。
這樣下去，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就不是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