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可惜偏偏

第94章 可惜偏偏

這半個小時看起來小事一樁,實則關係到他未來的職業發展。

助理心想:成成成,您說夠用,我就放心了,別我到時候回來早了,撞見什麼不該撞見的,明天就只能識趣的自覺提交辭職申請,從此人間蒸發,相忘江湖。

他推開車門,正要下車,司景又囑咐了一句:「找個暖和地方,別著涼。」

助理伸手比劃「OK」,趕緊從車上跳下來。一波操作淡定如常,內心卻洶湧澎湃,一股暖流奔涌而過:我老闆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惦記著我,太感人了!

車門被助理關好,剛要滲進來的一股寒流被關在外面,車裡安靜的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司景低頭看錶,時間過去了五分鐘,他擺弄手錶,定好了30分鐘后的鬧鈴,轉頭看向林鹿:「怎麼不說話?我只有30分鐘時間。」

「我說什麼?」,耍酒瘋的人果然喜歡胡言亂語,這位喝醉了的帥哥怕是自動忽略了坐在這裡的人並非自願,是被他生拉硬拽上來的,而且,誰要理他的30分鐘倒計時。

他盯著她,看她這張平和溫雅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原本失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囂:「沒什麼想說的?好,那我直接開始了。」

他向左挪動身子,靠近她。

林鹿目視前方,不講話,也不閃躲。

他繼續向左靠近,緊挨著坐她旁邊。

林鹿依舊不做理睬。

他側身探向她,他的臉距離她越來越近,他可以聞到她臉上被擦拭掉的奶油留下的味道。

林鹿,你憑什麼就賭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他繼續放肆,用鼻尖去貼近她臉上的奶香。

在即將觸碰到她時,林鹿側過頭,躲開他,他分明看到了她臉上的逃避和排斥。

司景離他遠了一點,面對著她的側臉,自嘲的笑了笑,明明想不通自己在做什麼又不願放手,林鹿警見他這滿是落寞和無奈的笑容,心中疑惑:司景,現在我們兩個人到底誰是受害者?怎麼是你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司景側回身,挪動身體,離林鹿遠一些,坐回自己之前的位置,整個人情懶的靠在座位,頭仰在靠背,閉著眼睛。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沙啞和醉意:「你就偏偏不喜歡我!」

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林鹿。

車廂里只有昏黃的燈光從前面微弱的照過來,可林鹿借著這微弱的燈光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角有一顆淚珠順著臉頰流下來。

司景,為她掉眼淚了嗎?

這個混亂的夜晚,在這樣的場合里,想一直盯著一個人看很容易,想一直避,卻很難。

只是當她做到之後,才發現,他不在自己的視線里,卻始終在目光中,明明一個晚上沒有看過他,卻每一個瞬間都知道他在哪,在做什麼,他說了什麼話,吃了多少飯,喝了多少酒,她都知道。

因為對林鹿來說,今天的司景沒穿西裝,沒有鏡頭,沒有聚光燈,能看看最真實的他和朋友相處的樣子,這樣的時刻,也很珍貴。

我錯過了太多的你,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偷偷補齊。

以不被你知道的方式。

十八歲的司景,高冷還帶著點溫柔和衝動,再次相遇,他成熟穩重沉著隱忍還總是強橫和無禮。

他溫柔時,她喜歡,他強橫時,她也沒辦法討厭。相反,她知道,她更喜歡了,喜歡到走近時會怕失了方寸,走遠時會怕再無交集他對待感情的寡淡隨意。

他待人處事的淡漠疏離,他的徘聞和戀情真實也好,虛假也罷,從她認識司景那天起,她眼中,他讓人看不透。

可是,今天的他不一樣了,他把他藏不住的痛苦和在乎全都攤在她面前。

之前見面還能保持理智,過了今天晚上,恐怕更喜歡了。

司景,到底哪一面的你才是真實的?

林鹿,心疼了。

林鹿輕聲對他說:「我沒有偏偏不喜歡你」,這句話講出來真蹩口,司景到底是怎麼想到「你就偏偏不喜歡我」這個表達方式的。

司景坐起身,嘲諷地問:「那你喜歡我?」,就沒指望能從她這裡聽到肯定答案。

「.」既然喝醉酒的人邏輯還很清晰,林鹿想認真和他說解釋清楚:「司景,不涉及喜不喜歡的問題,我們現在不應該在一起!」

對不起,司景。我不能再傷害你了。七年裡所有的事情都在積壓她心頭隱藏著她所有的喜歡,今天,她看到了他整個晚上的失望和落寞,看到了他此刻的難過和眼淚,她常常在想,這對他是不是也是一種傷害?

這也是這段時間以來,她逃避他拒絕他的原因,因為她不敢去賭,自從她知道司景當年做過的傻事之後。她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他打斷她思路:「林鹿,你的說法可真多,我們不合適,我們不應該,你到底準備了多少詞來否定我?」

司景從洗手間回來時看到的姜野在林鹿臉上塗奶油的畫面對他來說太刺眼了,比他幾年前在電視上看林鹿參加的電影還要直戳他的心,那時候他們太遙遠了,遙遠到他以為他們再也不會有交集,他想如果不能是他,他只要看到她幸福就好。

可是現在,他們就在彼此面前,他們的未來可以永永遠遠的交織在一起,他爭取他表達他甚至承認自己在糾纏,可林鹿從來沒給過他一次機會,總是用一句話斬滅所有希望,為什麼別人可以和她正常相處甚至親密接觸,可對他永遠冷言冷語視而不見。

我司景那麼讓你討厭嗎?就算是相親對象也應該了解過後才下結論,怎麼我就被看了一眼名字就直接出局了。

他不甘心:「憑什麼我們就不涉及喜不喜歡的問題?那別人呢,你對別人有好感,你們就可以在一起嗎?」

「對,因為……」,他們不應該每次都在炙熱和疏遠之間交替,都說事不過三,逃避也是一樣,她不想再惹他傷心,也想好好和他說明白。

可是……,「因為」兩個字後面的話還沒有講出來,司景直接俯身過去,一隻手攬過林鹿的腰,將她摟進懷裡,另一隻手緊扣著她的後腦,不允許她再轉頭逃避,他們之間,彼此凝視,近在咫尺。

司景看著她,聲音低沉又壓抑:「你憑什麼這麼欺負我?」

到底是誰欺負誰?

他在她腰間的力道加重,卻開口說:「林鹿,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推開我」,一秒鐘的時間都不到,他靠近她,用力吻上去。

不知道他的三秒是怎樣計量的。

他的嘴唇冰冰涼涼的,帶著酒精的味道,覆上她的。

酒精讓他混亂,卻讓她清醒。

林鹿開始用力想要推開他,可是他力氣太大了,寬厚的胸膛堅定的抵著她的手腕。感受到她那點毫無力道的掙扎,司景摟她摟得更緊,不給她留有任何可以跑掉的餘地。

林鹿,就算我大錯特錯,也讓我錯這一次。

司景偷偷睜開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在她不察覺的瞬間,輕啟唇瓣.

抵在他胸前的手腕已經緩緩放下,不再掙扎,可是他抱她抱得太緊了,林鹿需要一個支點,她偷偷的抓住司景外套底邊,牢牢的握住。

她微微仰起頭,回應著他。

這個吻從蠻橫到溫柔,把十分鐘拉伸的足夠靜謐,足夠漫長。

直到,司景的手錶開始震動,這份震動透過他樓在林鹿腰間的手腕酥酥麻的傳遞到她身上。

三十分鐘倒計時的鬧鈴,響了。

沒有帳然醒悟的慌張,也沒有如夢初醒的歉意,司景淡定如常,輕輕放開她,他好像一直都很清醒,不過就是想懲罰她而已。

他甚至做好了林鹿打他罵他的準備,可是她都沒有,她不做聲,坐在旁邊。時間又安安靜靜的過了幾分鐘,兩個人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最後是林鹿打破沉默說:「我該回去了。」

她伸手推開車門,涼風瞬間侵襲進來,司景喊她:「林鹿!」

林鹿回頭,司景再次傾身過來,雙手捧起她的臉,他的眼神哀怨又絕望,低沉的聲音對她說:「林鹿,這些年,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是失戀了七年時間!」

他不甘心,可是到了放手的時候,此刻他的嘴唇溫熱,覆上她的,溫柔又深情。剛剛的吻是發泄,現在是在告別。

最後放開她時,他說:「林鹿,對不起!」

車門被關上,他看到林鹿一路小跑進了酒店的大門。是啊,沒有他這種混蛋半路衝上去生拖硬拽,人家怎麼會不平平安安回到自己的房間呢。

助理在酒店大廳看見車裡的女孩子下車回了酒店,正要起身,想想覺得不妥,應該給他老闆再留一點善後的時間。於是又過了十分鐘,他坦坦蕩蕩的走出去,回到車邊拉開車門,試探性的往後面看看,沒想到司景已經側著身睡著了。

他睡的極為狼狽,頭搭在肩膀,整個人向左邊倒下去蜷縮著,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圈在這個小空間。

「哎……」,助理也不知道他在感嘆什麼,終究是心疼的,他從沒見過司景這樣對一個女孩,準確的說,在外界看來花邊新聞不斷的司景,其實從來沒在自己的工作夥伴面前領過哪個女孩子,也很少聽他提起哪個女孩的名字。

也許他們這個職業,感情終究只能是自己一個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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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學神的病只能我來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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