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錯綜複雜的一個局呀
()玄武長老長嘆一聲,站了起來道:「對付你我也好,只是想延續妖王也好,這個世界也是需要改變一下了。更何況,我妹妹含冤死去,魔星卻毫不知情的逍遙生活在這裡,想到這兒,我就恨不得手刃於她」
前面半段話說得時候還是萬分惆悵,說到後面要手刃魔星時,已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丁小情暗想:卻不知這個魔星是誰,看樣子,她的母親是這位玄武長老的妹妹,而且還因為生出魔星而失了性命。轉瞬想到方才在林子里和在大廳里,玄武長老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丁小情心裡打鼓,這個魔星不會又是我?這裡面也有個五百年的故事,我現在也是對往事毫不知情我的天,我沒事來什麼混沌界,這不是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獄無門我投進來嗎?想到這裡,她更是豎起耳朵,只要聽得裡面兩談話有一點對自己不利,就要上天遁地想辦法逃出去。
白虎長老勸他道:「你恨她,我們也都明白。你看,這幾百年你都遊離於我們之外,如今外敵就在眼前,不如,你與我和朱雀形成堅實堡壘。至於青龍那條聽命於老傢伙的小蛇,就根本掀不起什麼浪花。而只要那個老傢伙想依仗新妖王重掌混沌界,我們就聯合起來反對他。你看……」說完,用一雙環眼盯著他,卻並不急著要結論的樣子。
玄武長老轉了頭,斜盯著他,似乎若有所思。突然,他笑了,含笑看著白虎長老道:「我們差一點就都被那個小丫頭騙了。」見白虎長老一臉茫然,玄武長老走到桌邊,丁小情這才注意到,在桌上放著一隻掌心大的水晶球。「那封印是我們五人合力才成,如今『鎖龍淵』里理應還是冰封千里。若是那廝真的破了封印而出,我們五個人怎麼會一點感應都沒有呢?」水晶球在他的手下,微一閃動,又恢復了原樣。
白虎長老盯著他,似乎也想了他說的這一點,點點頭道:「如此說來,如果不是那小丫頭說謊,就是……」
「有人放他出來。」兩人異口同聲。
可會是誰能?兩說完,又都陷入了安靜,相互不看,各懷心思。
丁小情卻對他們這樣子嗤之以鼻,想知道為什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沒事在這兒東猜西想的,想破了頭也猜不出來。
她再抬頭去看,只見屋裡的兩個人神色慌張的對望了一眼,卻是匆匆的分了開來。白虎長老推門而出,玄武長老則身子一轉進到內室,連門都沒來得及關。空有一扇門板在夜風中「吱吱」輕響。丁小情不解的看著他們的樣子,這兩個人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好複雜呀」丁小情沉吟,聽了白虎長老與玄武長老的對話,對之前的事情,她算是有了一些了解。看來,這一次邱衛哮會被他們請回來,也根本不是誠心誠意想讓他當上什麼妖王,在他們看來,邱衛哮只不過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可是,一個妖王不過掌控著青丘之國,真的有必要這麼費力拉攏嗎?而且,既然他們說冰若化不可能自己破封印而出,那個放他出來的人會是誰?而自己看到的真是冰若化嗎?
再看此時的混沌界,五大長老和妖王此時都匯聚在青丘之國。表面上,五大長老正是丁小情看到的齊力斷金的團結。而私底下,聖狐長老和青龍長老在一條船上,而朱雀長老和白虎長老又穿同一條褲子,只有玄武長老,按白虎長老的話來說:一直遊離於他們之外。都當上神仙了,還有什麼可爭的呀?在丁小情看來,修仙成仙后,就像在人間界考上了那個什麼國職,只要干好本職工作,完全可以混吃等死了。哦,對了,仙人還不會死,那他們活著要是不爭一下,還真是挺無聊的。偉人說的好嘛: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反正他們吃飽了撐著,鬥鬥更健康。
根本想不明白這裡的玄機,丁小情只覺得自己單核的大腦快要當機了。
她操縱觀微又向玄武長老的內室走了走,想看看他去了哪裡。可是,穿房過屋,丁小情把整個韜晦殿三大正殿,六個廂殿都快轉遍了,除了幾個供玄武長老驅使的小童子,這大殿中再沒有其它人。由於是操縱的觀微,無法去觸碰任何東西,所以,就算這屋子裡有暗道機關,她也無法打開。
丁小情站在空蕩蕩的大殿中,百思不得其解。這位玄武長老去了哪裡?
「嗯,還是找屍體重要。」又糾結了一會兒,丁小情想起自己這一夜最要去做的事,飛身縱出了韜晦殿,繼續尋找著宮裡的藏屍房。
眼看著月華西沉,丁小情卻再沒有新的進展。她既沒有找到藏屍房,也沒有找到其它長老居住在宮中的大殿。她很是費解:以白虎長老來宮中找玄武長老來看,其它四位長老也應該是住在宮中才對,可為什麼自己找了這麼許久,既沒有再看到白虎長老,也沒有再找到其它長老的大殿。而且,邱衛哮理應也住在宮中,他的大殿又在哪裡?正自在宮中犯愁,余光中就見右側高高的宮牆上一條黑影掠過,再一掠,馬上消失不見。她警覺的抬頭看去,漆黑的夜空中,幾隊火精靈似乎也發現了異端,正列隊飛掠過。那道宮牆之下,立時被火光照得亮如白晝,如果有什麼人藏在那裡,想來是沒有可藏之機。那幾隊火精靈四下飛了一陣,再無結果又四散了開去。而丁小情卻記得那黑影自牆頭掠過後,一路向著妖王宮最北側飛去。觀微略一用力,便懸空而且高過了宮牆,丁小情只覺得自己像一隻鳥,飛在妖王宮之上,俯看著北側的宮殿。
除了大殿高挑起的檐角在月光下微微發著琉璃光,檐下掛著的銅鈴發出輕脆的叮咚之聲,其它地方都是一片漆黑,無聲無息。
遙遙的,只見貼近牆根的地方微微亮起一點光亮,瞬間又熄滅掉。
只是這電光火石間,丁小情已立時捕捉到。縱起觀微,她向著方才亮起光亮的地方掠去。停在高牆之下,丁小情仔細的查看著斑駁的牆面。朱紅的牆漆已有一些脫落,雨痕縱橫。在最貼近牆根的地方,丁小情發現一排小氣窗,只有一拳高,約莫有三四尺一個,共有五六個,排在牆根下近地處,用小指粗的寒鐵製成的欄杆將窗子封死。
好奇怪的窗子。難道,在這牆之下,還有地窖一類的建築?那是做什麼用的呢?
丁小情仔細的打量著,方才是哪個窗子里發出的光呢?低頭尋找,冷不防,一聲低嘯,漆黑的氣窗里兀現一雙碧綠的瞳仁,只與她咫尺的距離。瞳仁里寫滿了不羈的野性,彷彿隨時都能突破氣窗上的鐵欄衝來,將丁小情撕爛。只這一下,丁小情驚叫一聲,瞬間收回了觀微。
撫著狂跳不止的心,丁小情坐在床上。
寢室里還是一片寂靜,只有她一個人粗重的呼吸,窗子微打開著,銀色的月光照了進來。丁小情謹慎的打量著四周,窗欞將月光分隔成無數的影子,投在地上。窗外,風吹美人蕉葉片輕響嘩嘩。
還好,丁小情鬆了一口氣,自床上站了起來。她走到窗前,看了看月光,已西沉到雲海。天色也有一點放亮的灰藍色,自己竟然跑了快一個晚上了。丁小情伸手將窗子關上,準備上床去眯一二個時辰,誰知道今天會有什麼妖蛾子等著自己。
關好窗,才要走回床邊,丁小情突然只覺得全身如浸冰海,透骨的寒冷。她又猛然得轉回身,打開了窗子,低頭盯著窗欞框。她記得自己上床運功之前,是將門窗都關好了的。怎麼窗子是開著的?仔細的找量了一番,丁小情在窗欞邊上看到一隻極淡的腳印,落有一點點灰。
有人來過
丁小情伸手沾起窗欞上的腳印的灰塵,輕輕拈動,有一點點澀,卻是極為細滑。是誰呢?看到自己在床上運功,想取自己的性命只是須臾之間。為了什麼而來,又為什麼沒有驚動自己又離開了?想到這裡,丁小情跳起來在屋中四下里轉著尋找,想看看那人來了這裡都有什麼動作。
她在床邊腳踏上又發現了一隻極淡的腳印,看來那人曾走到床邊看過正在操縱觀微的自己。
又在桌邊的椅子上發現了一絲銀白色的長發,略有彎曲。丁小情腦中先想到的是邱衛哮,轉瞬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以邱衛哮老派又立志作君子的性格,決不會大半夜的走窗子來找自己。
難道……湖邊那個迎風而立,千萬晶瑩水滴划落的影子又出現在她眼前。
還有氣窗里突然出現的綠色瞳仁,會是同一個人嗎?
那麼飛在宮牆上的黑影又是誰?
丁小情只覺得頭痛如攪,自己這是掉到了一個什麼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