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陷入頓悟的和尚們
移動速度快起來之後，男探員和攝像師很快就跟在這青年的身後，順著側門來到了白馬寺的院子里。
順帶一提，雖然側門更近點，但那青年還是多此一舉，換到了正門走進院內。
攝像機成功保持開啟狀態，參與了這歷史性的一幕。
「白馬寺的大小和尚們，都給我聽好了！我是白馬兄的朋友關欒，此次來白馬寺，為我朋友白馬兄解決一下俗世的塵緣未了。」
白衣男……或者說關欒，此時已經坐在門樑上面了。
他剛才就是坐在這裡進行喊話工作的。
「此寺的廟祝呢！出來一下，把你們這寺院全部和尚都給我叫出來，我有事情要說！」
也不知道他的話是有什麼魅力，慈眉善目的老住持跑出來之後，還真的召集了全寺院的成員來院子集合，最為神奇的是，不過十來分鐘，寺院里的所有和尚、林林總總數十人，便全都聚在了院子里。
確定人來的差不多齊了，攝像機也在開啟狀態之後，關欒才作勢咳嗽了兩聲，開始正式講話。
「咳，我是來給你們送些機緣的。」
開幕雷擊，頓時讓一些緊跟潮流的小和尚面露憧憬了起來。
坐在門樑上的關欒，再次確定了一下各人的注意力集中狀況，確定差不多之後，才繼續往後面說。
「我白馬兄當年身死之後，曾經受過白馬寺的香火，當時的香火支撐他成功走上了修行之路，所以深論一下，白馬兄算出他和白馬寺有些許因果。」
「這些因果需要了結一下，現在白馬兄不適合自己出面，所以我來替他走一遭。」
「此次來……別的也沒有帶，便傳你們一部佛功罷。」
說罷話，他便念起佛經來。
初時聲音還細如蚊訥，但到後來，音量一下就竄到了足夠喊碎玻璃的高度，一句又一句的佛經，宛如洗腦一樣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但是男探員喃喃著重複幾次，卻怎麼也不能完整地複述出來。
把實現轉移到和尚們身上，他們卻是有所變化的。
整篇佛經讀罷，院子里的大部分和尚都還直愣愣地站著，不過也有一小部分換了姿勢——他們或早或晚地在佛經中感受到了什麼、現在正盤腿徒地坐著，雙手合十閉著眼，一看就很有高僧那范兒。
這些有范兒的，自然就是頓悟的了。
「……倒也不錯。」
關欒從門樑上跳下來，提起了站在院牆旁邊、卻一直被忽視著的那個仙風道骨老爺爺。
老爺爺呆愣了不過兩秒，人就不見了。
他的衣服還沒落下去，就消失了個徹底，而關欒原本空空如也的手心，也多出了一隻仙氣裊裊的鶴，這鶴被往前一扔，便迎風而長，體型迅速變成了一個可觀的大小。
再之後，青年便乘著這鶴飛上了天空中。
那鶴載著他，迅速融入進了另一朵雲。
這消失方式，倒是還挺統一的。
「不論涅槃、不言往生，唯余淡淡……」
男探員繼續呢喃著佛經，終於還是在重複幾次后，發現念誦佛經並沒能記下來兩句，同時他還追丟了自己負責跟蹤調查的對象。
作為一個探員，這事情做的是真不合格了。
他嘆了口氣，第一時間看向了攝像機。
所幸那紅點一直在那裡停留著，沒有被迫消失的意思。
只是，還盤坐在寺院中間的幾個和尚……卻是成為了下一波的重點跟隨對象。
這些和尚可和那名為關欒的男青年不一樣，他們好歹也是有戶籍的人，所以肯定不至於說消失就消失，這至少還算是一個有效線索。
不過……就算是青年離開的時候，他發現了，又能怎麼樣呢？
對於這個超自然的存在，男探員可是沒有半點應對方法的。
也多虧，這位只是來傳個功、了結因果吧。
但，有一就有二。
有這一個超自然的存在，就可能有第二個，管理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堅持住了。
不管怎樣，他還是會堅守在崗位上的。
盡我全力，勿論成敗。
……
還站著的和尚們大概是想到了醍醐灌頂的故事，也看過幾篇武俠小說，所以並沒有出現什麼打擾盤坐者的事情。只不過其中幾位有些羨慕，聊天時候的語氣都透著酸味。
「哎，估計就是運氣好吧，居然還能入定，天曉得得了多少好處。」
「也可能是在這寺裡面待得久了，就能得些好處吧。」說話的僧人死死盯著入定狀態中的老住持，眼睛里都燒著嫉妒的火焰，「呸，這老不死的，居然還能得了機緣。」
「……看來還是不夠誠心於佛法吧，不然我也不至於什麼都沒有。」掃地領工資的搖了搖頭，默默抓起了自己的掃帚，剛要繼續掃地，手裡的掃帚掉下來，他就原地坐下，似乎是進入了什麼神秘的狀態。
「這樣都行？天吶，這佛法傳得，我就記下來兩三句。」
男探員看著突然進入頓悟中的保潔，面色頓時複雜起來。
這佛法的標準，還真是有種迷惑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也不覺得自己有這個頓悟的潛質，索性便走到攝影師的旁邊，翻看起了攝影記錄。
這次倒是成功得到了意外收穫。
攝像機里成功留下了整幕傳功的過程，甚至也拍下了關欒離去時候似曾相識的畫面。
更有甚者，還成功錄下了剛才的佛經。
雖然聽是聽不明白吧，不過能錄下來這些佛經，好歹能有個交代。
他鬆了口氣，看了看還盤坐在那裡的十來個和尚，吩咐手下帶著攝像機先把第一手資料帶回去，而他自己則是繼續留在這裡，默默等待著老小和尚們的醒來。
「希望能好管理一點吧……」
搖搖頭，他一邊等待著和尚們的蘇醒，一邊念叨起了剛才好不容易記下來的兩三句佛經。
意思不明白，也沒感覺到什麼要原地盤坐、頓悟的衝動。
不過頓悟的當事人也沒有蘇醒，這件事情……恐怕還要跟蹤調查些時候。
男探員感覺，自己已經預見了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內容。
不高不低，最適合駐外出差。
他得承認自己，已經對這份工作內容感到不滿了。
就這樣念叨著佛經，男探員蹲著吃過午飯、晚飯之後，終於在迎來晚霞的時候，瞥到了老住持不停煽動著的眼皮。
第一個採訪對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