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照顧傷號

葉啟賢有些異常的煩躁。每當看到譚哲那包裹著繃帶的手，心裡總會有些愧疚。

而譚哲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依舊小賢賢前小賢賢后的叫他。又彷彿沒有了知覺，明知道自己受傷了，仍然當作自己是金剛之身一樣。

在葉啟賢吃完牛排后，譚哲不顧剛包紮成粽子的手，就走過來收拾碗筷。葉啟賢看不過去了，「你他媽能不能好好做著，自己手都成這樣了，有沒有一點病人的自覺，我來！」

葉啟賢搶過譚哲手中的盤子，將他一把按到了旁邊的另一張病床坐著，然後熟練的端起盤子，走向了廚房。

「對了，你還沒吃吧！」葉啟賢聽見外邊淺淺的「恩」了一聲，揭開了鍋，繞了一圈廚房，發覺譚哲估計除了剛剛做給他的牛排和還沒煲好的鯰魚湯外，便沒再做其他了。感情他是想把自己餓死，鯰魚湯也只有一人份。

葉啟賢煩躁的打開了冰箱，扒了兩顆蛋，又歇開了米桶，舀了半杯米，倒進了高壓鍋。洗米，加水，下蛋，下鹽，點火。

葉啟賢即使再不懂下廚，煮個粥還是會的。一連串的動作完成後，抖了抖手上的水，走了出去。

這一出去，剛平靜下來的心情有頓時火了起來，譚哲正抱著他換下來的白大褂，準備去洗。

靠，這人是不是有病。

葉啟賢三兩步走上前，一把扯過譚哲的白大褂，「作為一個傷員，你可不可以安分點，乖乖哪涼快哪待著去，行不行！」

譚哲無辜的看向他，反駁了一句，「可我才是醫生。」卻見剛要走入洗手間的葉啟賢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吧，投降投降。

葉啟賢的心更煩了，像是掉進了一隻螞蚱，掙扎個不停。他站在洗手台前，搓著譚哲的白大褂，這是他第一次幫別人洗衣服。

明明自己是要找死的不對嗎？明明是譚哲自己擋在他刀子面前的不對嗎？明明他可以趁著譚哲受傷找機會快點自殺的不對嗎？

他又晃了晃腦袋，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神志有些飄蕩。其實，他也不想趁人之危的。畢竟，復活的機會只有一個。

當最後將洗好的白大褂準備拿去晾時，他才發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在洗手間的一角里，竟然放在一台全新的洗衣機。

抬頭看向外面，譚哲正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頓時臉就黑了。葉啟賢覺得自己來到這個復活遊戲后，智商成直線的下降。

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去陽台晾衣服，在經過譚哲時，傲嬌的故意將頭轉向了另一邊，看都沒看他一眼。

「噗嗤」一聲，譚哲直接笑出了聲。葉啟賢深吸了一口氣，算了，不跟殘疾一般見識。然後，在兩張病床之間撐開了一張小桌子，走進廚房，將煮好的雞蛋粥和鯰魚湯端了出來。

葉啟賢將鯰魚湯的那份都盛給了譚哲，附加一碗自製雞蛋粥。接著，給自己也盛了一碗。

其實他並不大喜歡吃牛排，在他看來牛排吃著總有些怪怪的感覺。相比之下，還不如一碗簡簡單單的雞蛋粥。

兩人坐在各自的床上，相對著吃著。待葉啟賢吃完，抬頭看向譚哲，卻發覺譚哲才吃了不到一半。譚哲費力的用左手勺著粥，可最後到嘴的卻只有一點點。

感受到葉啟賢的目光，譚哲抬起頭，可憐巴巴的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又低下頭自個乖巧的吃著粥。

葉啟賢嘆了口氣，坐到了他的身旁，接過了他手中的勺子，「我喂你。」

沒辦法，自己捅的刀子自己填。

待回到廚房后，葉啟賢覺得自己已經用盡了死之前還沒用完的耐心。看著廚房裡的一片狼藉，他突然覺得人生絕望了。

他為什麼要在他面前割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