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純情小公子
胡雪飄到底還是小瞧了梅萍萍的噁心程度,她抱歉地對賀景童說道。
「對不起,我多日沒回府了,不曾想我的卧房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你今日入我胡府,我卻連一口像樣的茶都沒給你喝。」
「不打緊,你我之間……不必再分你我。」賀景童一雙溫柔似水的眼睛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胡雪飄。
一時,胡雪飄的心跳也不由得快了幾分。
「咔!」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胡雪飄立刻衝到了門邊,想推門而出,卻發現門從外面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是誰?怎麼回事?」
「今天是小姐大婚的日子,老奴這麼做,也是為了督促小姐好好獃在房中與姑爺圓房。姑爺方才可是親口說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既是如此,那姑爺可就抓緊的吧。三月之內,若是小姐沒有身孕,那怕便是這位姑爺不行了。不過所幸這位姑爺也是個倒插門的,小姐可再招個夫婿上門再試,總是要解決了嫡系開枝散葉的問題。」
說罷,那說話人便直接走了。
簡直是噁心人!
胡雪飄氣憤地就開始踹門,要說著胡府可真不愧是涼州城首富,土豪到連門都是全實木,一腳踹下去疼的胡雪飄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不由得「哎喲」一聲就叫了出來。
賀景童趕忙走到胡雪飄身旁,扶住了胡雪飄的手,道:「娘子,你沒事吧?」
娘子……
這個稱呼……哎,好吧。
「沒事。」胡雪飄勉強笑了笑。
「來,娘子,我扶你坐下。」說著,賀景童一隻手臂就直接攬上了胡雪飄的細腰。
胡雪飄毫無心理準備,心中一驚,直接從賀景童的懷中跳開:「你……你……不是說非禮勿言非禮勿視的嘛……你怎麼摟我!」
「娘子,我們已經成婚了呀!」賀景童一臉無辜。
胡雪飄暈了。
這賀景童結婚前還是個連手臂都不敢看的正經人,怎麼結了婚連摟腰都敢了!
難道古人都這樣嘛?沒結婚就到處都是禮,結了婚就直接一步到位?這都沒有一點過度的嘛!胡雪飄只覺得腦殼疼。
「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賀景童一雙眼睛,立刻楚楚可憐了起來,「既是不喜我,為何要讓我入贅這胡府,結這門親事?」
不得不說,帥的人一委屈起來,那真是委屈巴巴啊……
胡雪飄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沒那個意思!我……我這個人比較慢熱,呃……慢熱就是,要接受一個人,一件事,得慢慢來。我們今日才成的夫妻,一下就走那麼近,我有點不適應。」
賀景童皺起了眉頭:「娘子,此話怎講?多少夫妻不都是一成婚就入了洞房?何來要適應這一說?莫不是你還是嫌棄我?既是嫌棄我,何苦主動來招惹我?」
胡雪飄覺得腦子都要炸了。
「哎呀!我沒有嫌棄你,我真的沒有!」
「娘子不必說了,明日便把我休了吧!我不願強人所難!」賀景童一下背過身去,留下一脊背的倔強。
胡雪飄翻了個白眼,直接撲上了賀景童的後背,一雙手直接攬上了賀景童的腰肢:「不嫌棄,不嫌棄!這總行了吧!」
賀景童低頭淺淺一笑,轉過身來,把胡雪飄摟入了懷中:「娘子,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的。」
胡雪飄簡直要哭了……這是小媳婦撒嬌嗎?
「你……你不會,這就要洞房了吧?」胡雪飄的嘴角都在抽動。
「不會。」
那就好!胡雪飄鬆了口氣。
「現在還是白天。不可白日宣淫。」
那晚上就可以了嗎?!
這個節奏是不是也太快了?說好的保守呢?!你不是古人嘛!
叩叩叩。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姐,是你嗎?我是老何!」
胡雪飄一聽,一對眼珠子立刻轉了起來,有救了!
「是我,老何,你可算來了!」
這三天的時間,胡雪飄可沒閑著。她在紀府家丁的護送下第一時間就去找了洪神醫,還留下了一百兩銀子,求洪神醫為老何的孩子治病。依洪神醫的速度,估計現在已經有了第一輪療效。
老何此時對胡雪飄,自然是心存感激。
「是梅姨娘貼身的張媽媽來關的你們,她沒走遠,我不敢馬上過來,上次放了你就挨了一頓了!」
「沒事沒事,你快幫我把門開開。」
門外傳來了稀里嘩啦的雜聲,過了一會兒,門還是不見開。
老何尷尬地說道:「小姐……這門的鑰匙,只有那張媽媽有。我打不開啊!」
胡雪飄嘆了口氣,說道:「沒事,那你快去幫我找一把小刀或者匕首來,捅了窗戶紙給我塞進來!」
「是。」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老何就帶回了一把小匕首。除此之外,還貼心地為胡雪飄帶了一些小個的糕點。胡雪飄從窗戶縫一一接過,道了聲謝,就讓老何趕緊走了,以免被人發現。
「喏,給你,快吃。」胡雪飄把糕點遞給了賀景童。
賀景童微微一笑,那笑,如三月春風:「謝謝娘子。」
胡雪飄咽了口口水:「客氣。」
吃完糕點,胡雪飄就拿著匕首,走到了床邊。這床上雖然沒有枕頭被子,卻還是鋪了一層床單,想來是還沒來得及撤走。
胡雪飄提起匕首,深吸了一口氣,牙一咬,就朝自己的手指劃了去。
「嘶……」還挺疼。
一地鮮紅的血,就滴落在了床單上。
賀景童聞聲立刻走了過來,拉起胡雪飄的手,驚道:「娘子,你這是作甚?」
「他們明日一定會來查落紅,我總得先準備著。」
賀景童立刻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受傷:「娘子……你……莫非你……已不是完璧之身……?」
「想什麼呢!」胡雪飄面色一紅,這廝怎麼成了親之後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了,「這隻不過是拖延的法子而已,你想想,現在梅姨娘對胡家的產業虎視眈眈,若是我真的有孕,她能讓這孩子平安的出生?」
賀景童這才稍顯安心,緊而又皺緊了眉頭道:「這梅姨娘果真這麼猖狂,什麼事都做得出?」
「從她想逼著我嫁給錢員外當小妾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來了……嘶……」胡雪飄心中一陣懊惱,剛才下手實在太重了。
賀景童連忙拉著她坐下,然後開始寬衣解帶。
「你、你幹什麼,你不會真的想就在這圓房吧?」胡雪飄看著他的動作,不禁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心中一陣慌亂。
「外衣布料有些硬,不便於包紮傷口。」賀景童說著,從裡衣撕下了一綹布條,開始給她包紮傷口。
胡雪飄窘迫的低下了頭,自己這都是想到哪兒去了。
「娘子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定是很辛苦。」賀景童含情脈脈的看著胡雪飄說道。
胡雪飄看到他深情的眼神,不禁愣了愣,怎麼有種他已經喜歡上自己了的錯覺,這真心是如此簡單就可以付出的嗎?
「只是今晚,我們可能就要在這兒歇息了,連床被子都沒有。」胡雪飄回過神,不禁苦笑了一下,「只是連累你了。」
「我們是夫妻,有何連累一說,娘子要再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賀景童沉下了臉說道。
胡雪飄微微一笑,「好好好,是我說錯了,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明日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娘子怎麼知道,那梅姨娘明日就會放我們出去?」賀景童面露疑惑的問道。
「她啊,空有占胡家財產的心思,可惜沒有一點本事,明天你就知道了。」胡雪飄神秘兮兮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