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八十八章:生死劫
陳漢雄逃離現場后,昏醉的頭腦早已嚇醒了一大半,他想到自己的槍還留在發案現場,如果這證據讓警察收集到,自己也就死定了。
好在林振華髮現及時,把槍拋到了別墅後山上,而且警察來了之後,看了現場,認定是一起家庭瑣事引起的矛盾,也就是把林振華帶到派出所,按程序作了筆錄,沒有太多的深究,就讓林振華回了家。
一出派出所的門,林振華就給徐蘭茹打電話,他現在認為她會向警察控告陳漢雄帶槍來威脅她,並且把她家裡的幕牆玻璃都打爛了,那麼警察不可能不管,而帶槍行兇,已經是一起惡性的刑事案件了。現在關鍵是找到徐蘭茹,堵住她的嘴巴。
徐蘭茹的電話肯定打不通,因為林振華開始跟她吵時,她就氣得把手機砸掉了。他找了多家醫院,才在華沙醫院找到住院的徐蘭茹,就在林振華要進入病房時,被徐蘭茹的司機戴紀軍帶人將他攔住了。
「林總,徐總剛剛打完針,需要休息,您現在不可以進去。」戴紀軍是一個典型的山東大漢,站在林振華的面前,高出了半個頭。
林振華以為自己聽錯了,便重複問:「我都不能進去?」
「是的。除了董事長,任何人都不能見她!」戴紀軍說話的口氣強硬,根本沒把林振華放在眼裡。
「我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恆河集團的總經理,徐蘭茹的未婚夫!我都不能見?誰給你的權力!」林振華囂張地說,並且用力推開擋在前面的戴紀軍。
「您去問董事長,他親自吩咐的,所以請您見諒。」戴紀軍還是很客氣地給林振華解釋說。
「董事長說的?」林振華又反問。
「他說如果你糾纏不休,您可以打電話直接問他!」戴紀軍說話的口氣依然那麼堅硬,這使林振華不得不相信,他在相信的同時,心裡一下子充滿了仇恨。
沒想到林振華再次強硬地往前面闖,被戴紀軍像鷹抓小雞一樣把他提出了走廊外,這次說話的態度便帶有了威脅性,說:「林總,你自重點吧,要是你再有什麼過激的行為,我肯定保證不了您的安全!」
「小子,算你恨,我要讓你看看,到底誰笑到最後!」林振華邊罵邊往外走,那一股怒火早已衝上了頭頂。
林振華來到停車場,剛坐到駕駛室的位置上,陳漢雄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林總,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怎麼樣?你說能怎麼樣?現場留下你槍擊的彈殼,你怎麼這麼衝動,你想害死我?」林振華一肚子火,正沒地方發泄,也就胡亂地說了一通。
「那怎麼辦?」陳漢雄驚悚地問。
「想辦法找到你那個表姐徐蘭茹,讓她不要把你供出來,懂了嗎?問題是現在我都不能見她,你舅舅秦天河現在對誰都不相信了,只要警察找上門,案件一核實,你我就死定了!」林振華說話的口氣是那樣的嚴厲,他知道現在對陳漢雄施壓,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就像上次給他處理完高利貸的事一樣,當時他對你千恩萬謝,過了幾日,什麼恩都會忘得一乾二淨。林振華這次叫他來,陳漢雄也是懷有報恩的目的,而林振華也是想讓他威脅一下徐蘭茹,沒想到他竟然拿著槍,在酒精的作用下,把自己在公司被開除后那種壓抑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他甚至想到,如果不是徐蘭茹出現,舅舅秦天河怎麼可能這樣對他呢?這種仇恨的怒火,恨不得一槍打死她,好在林振華一下子搶著抬高了他握槍的手,要不然真的就會給了她一槍,現在想想當然是后怕的。
陳漢雄在電話里哀求道:「林總,給我點錢,讓我去外面躲些日子好不好?」
「躲?你躲過初一,能躲過十五嗎?現在是想盡辦法見到徐蘭茹,你現在哪?好,我過來,你不要亂跑,見面了再說。」林振華不想在電話里跟他哆嗦,直接把車開到南灣山城那片早已廢棄的別墅區里。
「你他媽的,什麼地方不好躲藏,非要到這樣的荒郊野嶺的鬼地方來,你不怕,我還都嚇死了!」一見陳漢雄,林振華便一通臭罵。
陳漢雄也不管那麼多,上了林振華的車,他雙眼血紅,盯著他看了一眼,嚇得林振華立即閉了嘴。林振華的口氣馬上緩和了下來,說:「那把槍我當時給你丟到後山上去了,現在最關鍵的是不能讓徐蘭茹控告你有槍,她現在住在華沙醫院,還不知道警察會不會找她核實一些情況,如果她指證,你知道後果!」
「你要我怎麼辦?」陳漢雄還是那句話。但他突然想起自己玩的一個小姐,有個閨蜜在華沙醫院當護士,便對林振華說:「華沙醫院有個護士,我只是見過二次,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她是我玩的小姐的閨蜜,要不明天一大早我去找她?」
「明天早上?明早上還來得急嗎?現在重要的是如何在思想上控制住徐蘭茹,不讓她說話,即便想說也不敢說,懂嗎?」林振華的見世和所想到的問題當然遠遠強於陳漢雄。
「威脅她?還是殺了她?」陳漢雄看著林振華說。
「目前不是殺她的時候,威脅才是必要的手段,這封信我寫好了,你把它抄一下,我們要告訴她,如果她敢亂說,她的二個小孩一個都不能在深圳。滾回她的老巢去!並且要嚴厲威脅她,她的孩子們死在哪天,是怎麼樣死的都會讓她一清二楚!」林振華咬著牙,惡龍咆哮般地說。
「這麼說有用嗎?」陳漢雄婆婆媽媽的。
「我們現在只能威脅,不能太過火了,如果太過頭了,也會出問題的,你簡直是個豬頭腦袋!凡事就不能多想想,這次不是你帶槍過來,有這個事嗎?」林振華滿是責怪的口氣,這次陳漢雄不敢說一句話了。
等了好一會,見陳漢雄不說話,林振華盯著他說:「快給我打電話,將你他媽的玩的那隻雞叫出來,今天非要找到那個護士不可。只有她才能把這個信件轉給徐蘭茹,你懂不懂!要是等到明天,一切都晚了!」林振華惡恨恨地說。
誰都不曾想到,在金錢的作用下,林振華不動聲色地將這封信送到了徐蘭茹的枕頭邊。
徐蘭茹看完這封信,全身篩糠般地顫抖,她感到,他們竟有如此的本事,不動聲色地把這封控嚇信送到她的床頭,她甚至感到來自各方面對孩子們的死亡威脅,在向孩子們一步步逼近。她完全相信了,如果自己把這些事告訴其他人,他們是什麼都能幹出來的。
她坐在床頭,手裡緊緊抓住那封信,她感覺這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
天剛亮,她就叫守在門外的戴紀軍,顫顫巍巍地問:「紀軍,昨天晚上是不是林振華來過?」
「是的,小姐,但被我擋了回去,董事長說過,目前不準任何人接近你,並且特別交待,指名不准他見你。怎麼了?小姐。」戴紀軍回答道。
看到戴紀軍火辣辣的目光從自己的臉上略過,她感到他也不應該在自己身邊呆了,對男人,她一下子產生了那種強烈的抗拒心裡。
「我要回家,你給我的秘書打電話,要她來醫院接我,我出院后,你也不要在我身邊工作了。」徐蘭茹感覺一陣胸悶,話都說不上來。
林振華一夜沒睡,他坐在駕駛室的位置上頭靠著抱枕,他閉著眼睛,回憶起這幾個月來所發生的一切,他真的產生了后怕,自己本來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巴爛了。他睜開眼,看了看躺在後座上睡著了的陳漢雄,他那鼾聲如雷的聲音一下子讓他厭惡到了極點,他本來想吆喝一下他,沒想到張宇輝給他打電話了。
「你在哪?」張宇輝說話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冰冷的態度。
「在醫院的停車場。」林振華回答,他打開車門,下了車,若大的車場里熙熙攘攘地停著車,剛剛蒙蒙亮的天空陰沉沉的,潮濕的海風吹在他的身上,讓他感到一陣寒意,突然,海面上空一道強烈的閃電,隨即便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雷。林振華的心一陣緊縮,站在空曠的停車場上回答張宇輝的話:「當地居民反映有槍聲?嗯,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你聽我說,當時陳漢雄喝多了,我不知道他帶了槍,嗯,今天上午警方要進行複查?嗯,他現在就在車上,對,上次那個事他參與了,嗯,徐蘭茹應該不會供他出來,嗯,萬無一失當然好,但他是秦天河的親外甥,對。是不是可以採取別的辦法,讓他躲避一些日子?」
張宇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厲聲地說:「林總,你應該知道後果,我也不想這樣干,但留下他後患無窮,一會你把他送到夜豪城後山碼頭,那裡有船,怎麼處置好你應該明白。」
張宇輝說完便掛了電話。沒給林振華留半點回話的餘地,他緊握著手機,想著不遠處車裡睡得像頭死豬頭陳漢雄。
他知道,陳漢雄的生命開啟了倒記時……